16.耳提面命

    编译_邓笛

    大学毕业后，我在一家大公司找到了一份工作。我很快就遇到了麻烦。我和部门经理帕克先生处不来。扪心自问，我工作勤勤恳恳，从不偷懒，为什么经理总与我作对呢？

    一天晚上，我等电梯准备回家。突然，我发现部门副经理布卢先生站在我的身边，他好像也在等电梯。布卢先生是一个阅历丰富、善于观察的人，与帕克先生不同，他说话做事从不锋芒毕露咄咄逼人。

    我立即招呼道：“晚上好，布卢先生。”

    布卢先生握住我的手说：“你好，小伙子。我看到你结束了一天富有成效的工作，现在理所应当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布卢先生的回应过分热情，让我大感意外，以至于我觉得他的话是一种讽刺，我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就在这时，电梯上来了，电梯门自动打开，里面空无一人。我伸手按住按钮，对布卢先生说：“布卢先生，您请。”

    “不，不，不，”布卢先生笑着答道，“小伙子，你先请。”

    “不，您先请。”

    “进吧，小伙子，”他的声音有点不耐烦，“请。”

    他说的这个“请”字带有命令的口吻，我当然只好服从命令。我向他微微鞠了一躬，走进电梯。布卢先生跟着也走了进来。

    门关上了。

    “布卢先生，您去几楼？”

    “一楼。和你一样，我也下班。我也有休息的权利，你说是吧？”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我感到浑身上下不自在，盼着电梯赶快降到一楼。

    “小伙子，你的全名是罗伯特?克里斯科维奇，是吗？”

    “是的，布卢先生。”

    “啊，”他用拇指和食指理了理下巴上的胡须，“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克里斯科维奇是波兰人的姓。”

    “不是，布卢先生，是克罗地亚人的姓。”

    电梯终于到了一楼。布卢先生靠门站着，但是他退后一步，让我先走。

    “请。”他说。

    “不，您请，”我紧张地说，“您先请。”

    布卢先生看了我一眼，那目光似乎要在我身上钻一个洞。

    “小伙子，请吧，就算我求你了。”

    我被他的话吓住了，只好先走了出来。

    出了公司大楼后，他对我说：“我请你喝咖啡。”

    虽然我心中纳闷，但我还是跟着他走进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店。我和他面对面坐着，中间只隔了张桌子。

    “你在公司干了多久了？”他问。

    “去年12月进公司的。”

    “也就是说，你干了还不到一年。”

    “到下一周刚好是9个月。”

    “我已经在这个公司干了27年了。”他说着看了我一眼。

    我想我应该有所反应。于是，我点点头，表示敬佩。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计算器。

    “27年乘以12个月等于324个月。324个月除以9个月等于36。也就是说，我在这个公司的时间是你的36倍。此外，我是副经理，你只是一个普通职员；我52岁了，你才二十多岁。是这样吗？”

    “是的，是这样。”

    “你是大学毕业吧？”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