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亚加拉大瀑布（2）

    我一起始，就跑到了加拿大那一边儿，在那十天里就一直在那儿没动。我从来没再过过河；因为我知道，河那边！也有人，而在这种地方，当然不能和不相干的闲杂人搀合。整天往来徘徊，从一切角度．来看这个垂瀑；站在马蹄铁大瀑布的边缘上，看着奔腾的水。在快到崖头的时候，力充劲足，然而却又好象在驰下崖头、投入深渊之前，先停顿一下似的：从河面上往上看巨涛下涌；攀上邻岭，从树杪间了望，看激湍盘旋面前，翻下万丈悬崖；站在下游三英里的巨石森岩下面，看着河水，没涌涡漩，砰甸应答，表面上看不出来它所以送样的原因，实在在河水深处，却受到巨瀑奔腾的骚扰；永远有尼亚加拉当前，看它受日光的蒸腾，受月华的逛逗，夕阳西下中一片红，暮色苍茫中一片灰；白天整天眼里看它，夜里枕上醒来耳里听它；这样的福就够我享的了。

    我现在每到平静之时都要想：那片浩瀚汹涌的水，仍旧尽日横冲直滚，飞悬倒洒，砰笥溺渤，雷鸣山崩；那些虹霓仍旧在它下面一百英尺的空中弯重横跨。太阳照在它上面的时候，它仍旧象玉液金波，晶莹明彻。天色暗淡的时候，它仍旧象玉霰琼雪，纷纷飞洒；象轻屑细末，从白垩质的悬崖峭壁上阵阵剥落；象如絮如棉的浓烟，从山腹幽深处蒸腾喷涌。但是这个滔天的巨浸，在它要往下流去的时候，永远老象要先死去一番似的，从它那深不可测、以水为国的坟里，永远有浪花和迷雾的鬼魂，其大无物可与伦比，其强永远不受降伏，在宇宙还是一片混沌、黑暗还复掩渊面的时候，在匝地的巨姜—水——以前，另一个漫天的巨姜—光——还没经上帝吩咐而一下弥漫宇宙的时候，就在这儿森然庄严地呈异显灵。

    作品赏析

    本文节选自《旅美郧》是作家参观著名的尼亚加拉夫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