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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节 演员(2/2)

用短信息来纠缠和打岔,正如同他天生适合演戏,因为演戏可以代他去生活又可以不要他担负什么责任。生活的变化是他不敢面对的,只有剧本可以让他修改和预先设计,他用演戏来逃避日常的生活,他的表演很成功,他的台词说得很成功,他成功地钻进别人的生活里,暂时过起属于另外一个人的日子。

    他在演戏阶段两三天睡不着觉的当口,会打电话请求我帮助他用声音来完成一些事情。

    我想他开发了我在这方面的能力。

    梅格?瑞恩在餐馆里会突然模拟女人在床上的**表现,我想我比她差不到哪儿去,因为不需要餐馆,不需要面对面,只要一根电话线,他在喘气,他在说话,他在听我的反应,他在诱使我发出声音——然后我们成功了,我让他成功了。

    和这样的人交往真是变态和辛苦,我不知道我在图什么,他是一个吸血鬼,在梦里出现,才会比现实里更显得真实。甚至他在梦里跟随我来到巴黎,让我在摩尔的身边梦见他,在巴黎的梦境之中他又一次狂热无比。他对我把心给予一个神秘男子的事生气,他诅咒我的野心和对他的背叛。

    他在梦里折磨了我一次又一次。

    我知道他等着看背叛他的人为离开他后悔,为不听他的话不珍惜他而后悔,他会在心里说总有那么一天的。我知道他害怕他在真实生活里不行。

    他害怕在真实的生活里养成了依赖上某个人的习惯,那样他将受她控制,他害怕现实让他变得无能。也许他是对的。

    米兰?昆德拉同样在小说中写到女人的性梦。

    他这样写道一个女人:

    “躺在她狭小的床上,她睡的并不如他想的那么好。那是时不时被打断的睡眠,充满了令人不适的、时断时续的梦,荒诞、毫无意义,而且让人不舒服的带有**味。她每次从这样的梦中醒过来,都感到犯窘。

    她想,这就是女人生活,每个女人的秘密之一。

    这种夜里的杂七杂八的东西,使得任何忠诚的许诺,任何纯洁性,任何无邪都变得可疑。在我们这个世界里,人们并不为此而恼火,可尚塔尔喜欢想象克莱芙王妃,或者皮埃尔笔下贞洁的薇吉尼,或者在今天汗水淋淋地跑遍世界行善做事的特雷莎修女。她不无快意地想象她们从她们的夜晚中出来,就如走出了一种不可承认的,完全不可思议的,愚蠢的,罪恶的泥濯,然后在白天又变得是贞洁的,**般的纯洁。

    她的那一夜就是这样的:她醒过来几次,每次都在跟许多她不认识的男人奇怪的**之后,而且那些人都让她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