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05节(2/2)

和想当然,说徐群山一来便和孙丽坤做起那事,门关得严丝合缝,门上的缝缝也盖上了“人民日报”。拿发卡把门缝戳开,第二天缝上又糊了层“红旗杂志”。她们都没提一个细节:徐群山每回来都从口袋抽出一条金色白纸包的巧克力给当班的女娃,然后说:“不必守在这里。”女娃们从来没见过这样贵重的巧克力,它象征着等级。她们听说芭蕾舞女王乌兰诺娃一天就吃一小块巧克力,别的什么也不吃;她必定吃的是一模一样的贵重的巧克力。

    “其实很简单么,”女娃中那个讲话最有头绪、一贯执笔写大字报的小个子发言了,“孙丽坤就是个作风很乱的人嘛。没男人她过不得。你们都看到了?莫得男人她就跟楼下盖房子小工过嘴瘾。徐群山一勾引当然就把她勾引上了。惨就惨在孙丽坤这回动真心了。你们想嘛,名也莫得了,家也莫得了,架子就更莫得了,自然不像她原来跟人家逗逗好耍,耍感情。这回孙丽坤什么都给出去了,给了个玩弄她的人。简单得很么。”

    歌舞剧院的年轻领导人听小个子这么一总结,皱起眉点一阵头。过一会儿那个跳舞跳跛了腿的副团长说:“周总理他老人家的秘书又有信来了,说歌乐疯人院治不好孙丽坤的话,就把她送到上海去。看看财务处能拨多少经费,给孙丽坤打两套毛料衣服。至少‘毛涤’,扯好点的料子。再给她烫个头。现在不是有理发店搞地下活动,给烫头了吗?孙丽坤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怎么见人?丢的不止是我们剧院二百多张脸,丢的是全省八千万人民的脸!万一总理的秘书去上海医院看她,还以为我们虐待了她。还要说我们糟践人材呢!”

    后来听说总理的秘书真的去了上海,见了已基本康复的孙丽坤。孙丽坤给了张照片到省报,报上登了出来。她眼神再也不像从前那样风骚毒辣,笑容不卑不亢,似乎比得病前还正常。

    据说她身边常有个探望者,抑或陪伴者。是个女孩子,医生护士只知道她是孙丽坤曾经的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