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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子 十五(1/2)

    思嘉回到家里已将近十一点。

    时间虽然不晚,她却有点莫名的心虚,看见庞逸坐在小客厅里等着,更显得不自然。

    但是,她没有做错什么,对不对?她只看潘烈运动练习,然后又吃了点消夜,如此而已,这当然不是错!

    她甚至根本可以不必告诉庞逸。

    “回来了?”庞逸把视线从杂志上移到她脸上,脸色平和,

    “累不累?要不要我陪你吃点消夜?”

    “不必,我吃过了,”她扔开皮包坐在他斜对面的沙发上,

    “和潘烈。”

    此话一出,她自己也吓了一大跳,为什么要讲出来?她不是决定不说的吗?

    “我知道,你们外景队碰在一起。”他全不意外,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思嘉立刻就不高兴了,她不喜欢他那种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模样。

    “你也知道后来怎样?”她不自觉地这么说。

    “不,后来当然不知道,”他笑了,很温柔,

    “只知道你们一起进城。”

    “我们去看了一场试片,潘烈的新电影,”她仿佛故意在说,

    “然后看他运动,吃了消夜才回来。”

    “原应该这样,”庞逸的反应出乎她意料之外,

    “你一直没什么朋友,除了拍戏就回家,一些应酬也不全合你心意,我希望你的生活领域拓宽一点。”

    思嘉定定地望着他,这与她想象中完全不同,她以为

    ——至少庞逸该有些不高兴,因为她连电话都没有打回家。

    “你赞成我这样?”她笑了,心中也突然轻松起来,

    “我以为你并不喜欢我和圈子里的人来往。”

    “潘烈不同其他圈子里的人。”他说,

    “他那运动员气质非常好,非常高贵。”

    “什么是运动员气质?”她问。

    “很难解释,很难说明,”他想一想,

    “譬如他看来正直些,开朗些,公正些,热诚些,很难讲的!”

    “希望我能明白。”思嘉掠一掠头发,

    “明天我没有戏,会整天在家。”

    “哦——忘了告诉你,明天晚上我得去英国几天,想买一部很好的新片。”他忽然说。

    “英国片?卖座有把握吗?”她问。

    听他说要离开,竟然很愉快。

    “就是没把握,才要亲自去看看。”他淡淡地笑。

    她考虑一下,没有出声。

    以往他去哪里总带着她一起,无论如何也问一问她想不想去,今夜

    ——很特别。

    “要不要我陪你去?”她提出来。

    “这——”他思索一下,

    “算了,我想早些把你这套新片拍完,好圣诞节推出。”

    “圣诞节?!”她皱眉,那岂不是又和潘烈的新片打对台?是巧合吗?

    “怕赶得太辛苦?”他立刻说,

    “那么我们就改在农历新年上也行。”

    “不,不必改了,”她招摇头,

    “其实我的戏剩下不多,很快可以拍完。”

    “你的意思是什么?”他凝望着她。

    “我可以陪你去,而不怎么耽误时间。”她说。她有个感觉,这话是他逼着她说出来的。

    “还是——算了,”他摇头,他眼中掠过一抹难解的光芒,

    “免得你辛苦,此行全是公事。”

    “是你不要我去的。”她说,分明是他逼她自己说去,为什么又拒绝她呢?真不明白。

    “我怕你闷。”他又笑,

    “留在家里比较好,你不是不喜欢坐长途飞机?”

    “好吧!”她当然也不真想去,也不坚持,

    “反正后天和连下去的几天我都有戏拍。”

    他再笑一笑,没置可否。

    突然之间思嘉觉得,他的笑容变得陌生又难明了,怎么会这样?他是她的丈夫啊!

    “我上楼洗澡。”她抓起皮包,

    “你也早点睡。”

    “好,我就上来。”他的视线又移回杂志。

    那种平静、稳定的样子,好象刚才他们根本没谈过话,互相没看见似的。

    她快步上楼,换了衣服又冲进浴室。这一刻,她觉得她该避开他。

    避开他?!她完全不明白。

    洗完澡出来,庞逸已上床,背向着她,并已熄了他那边的床头灯。

    她在浴室门边站了几秒钟,才轻手轻脚地走向属于她的另一半床。

    她这边的灯光仍照着庞逸的背影,他的头发越发显得稀疏,两鬓的白发也看来更多,她惊觉,庞逸大概真的老了,他比她大二十多岁。

    轻悄地躺在床上,她又想起潘烈。

    潘烈

    ——她顺手关熄了灯,怕在灯光下泄露了自己的秘密。她想起潘烈的汗。

    刚才运动场上潘烈激烈的练习中,她清晰地看见他脸上、头上、身上的汗,那是真实而——性感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两个字,但他——真是性感。

    男人不一定都性感,庞逸就不是,他身上肌肉松弛又略肥,就算身材保持得极好,却不性感。潘烈强烈地给她这方面的感觉,甚至每一粒汗珠都性感;都能引起她心中莫名其妙的震动。

    然而庞逸是丈夫,潘烈只是另一个不相干的男人。

    不相干的男人

    ——她轻轻地移动—下身体。这不相干的男人却令她毫无睡意。

    从小到大,她的喜怒哀乐都不强烈,这不强烈曾令她以为自己冷感,包括性。但今夜——她知道,她真是强烈地为潘烈而震动。

    她的冷感或者不是真的?像潘烈所说,她只是没有遇到真正的爱情。但真正的爱情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