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戏子 九(2/2)

”他笑着,“我不要任何人说他提携我。”

    “太骄傲了,人家没有这么说。”她着急地说。

    她把话说坏了,以致这件事弄不成,惨了!

    “我重视的不是人家怎么说,而是我心里的感受。”他也极认真。

    “这么自我,你很吃亏。”她说。

    “吃亏而能令自己快乐,我认为也很不错。”他笑。

    “潘烈,你忘了我和你,你和庞逸都是朋友!”她提醒,“而朋友之间不必讲这么多条件。”

    “庞逸不是普通人,他是我竟争的对象,”他想一想,说,

    “接受他的好意,我心里不舒服。”

    “你不想见思嘉?”她故意问。

    他脸上掠过一抹暗红。

    “想见她——开车等在她家门外就是,她总要出来。”他老老实实地说。

    “你常这么做?你不怕庞逸见到?”她很吃惊。

    “他迟早会见到,”他完全不介意,

    “也迟早会知道。”

    “碰过他没有?”

    “碰见过不止一次。”他淡淡地笑,

    “不知他有没有看见我,我光明正大地等在那儿。”

    “还说光明正大!”她忍不住失笑,

    “去看人家的太太,怎么说得通呢?”

    “不许说太太——”他发怒地低吼。

    “事实上是,”她决不畏缩,

    “你连这一点都不肯承认,怎么和人家争,你知道庞逸风度极好。”

    “我希望他不好,至少——我可以跟他打架。”他说。

    “稚气,这种事打架就可以解决?”她笑。

    “不能,所以我苦恼”他说。

    “为什么不说痛苦?明明是痛苦,与苦恼有什么关系?”苏哲十分不以为然。

    “只是程度上的差别。”他说。

    “那么我们去见见他们,等你拍完戏之后。”她说。

    “为什么一定要我去?”他望着她。

    她考虑半晌,微笑起来:

    “我也说不出。我知道你不想见他,却想见她,我一定要你去——或者我有虐待狂心理吧!”

    “差不多。”他也笑起来。

    于是他再回去拍戏,她就一直等在那儿,到晚上九点多

    ——也许没有拍完,导演放他走了。

    “这个时候——迟不迟?”他问。

    “庞逸知道你忙,他说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等你。”她说得俏皮。

    “你这一阵子见过思嘉吗?”他问。

    “见过。”她望着他,“昨天,我在一个酒店咖啡座上见到她和她新戏男主角一起喝咖啡。”

    “新戏男主角?那个花花公于?”他叫起来。

    “做戏时才是花花公子,本人不是。”她笑,

    “这你也嫉妒?”

    “她怎能那么做?不怕庞逸知道?不怕破坏形象?”

    “那么我问你,你怕吗?”她反问。

    他呆住了。

    他对思嘉的一切如果公开了,他不怕吗?原来他也只看见别人眼中的刺,看不见自己眼中的梁木。

    “不必对思嘉的事太紧张,没有用。”她笑,

    “我知道她是个十分有原则的女人。”

    “有原则!”他抱怨着,

    “她甚至不肯跟我讲话。”

    “你不反省一下,是不是一开始就象只色狼一样,把别人给吓坏了?”她又笑。

    “怎么说色狼?我象吗?”他叫。

    “这我知道,但思嘉可能这么想。”

    “你吓我!”他拍一拍驾驶盘,

    “等会见到她,不看她也不说话就是了!”

    “你做得到?”她打趣。

    “那就最好不去。”他把车停在路边。

    “走吧!追女人要脸皮厚,要勇往直前,你一点也做不到,怎会成功呢?”她大笑。

    他狠狠地瞪她一眼,这才重新开车。

    “什么时候买这部小车的?”她问。

    “当我觉得片厂太远,坐计程车太浪费时,我就买了它。”他淡淡地说,“只是代步。”

    “思嘉不坐这种车的。”她故意说。

    “我会把全世界最好的留给她。”他认真地说,

    “而我——你知道,我根本不在意这些的。”

    “你这么真心诚意,我是否该祝你成功?”她问,很疑惑的样子。

    “原来你从来没祝福过我?”他叫。

    她为难地望他一阵,摊开双手,无可奈何地。

    “现在开始祝福你,”她说,

    “但是我并不知道这祝福是对或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