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前记(2/2)

接,语意的完不完的,便是钦定的文章。

    日本的刊物,也有禁忌,但被删之处,是留着空白,或加虚线,使读者能够知道的。中国的检查官却不许留空白,必须接起来,于是读者就看不见检查删削的痕迹,一切含胡和恍忽之点,都归在作者身上了。这一种办法,是比日本大有进步的,我现在提出来,以存中国文网史上极有价值的故实。

    去年的整半年中,随时写一点,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又成一本了。当然,这不过是一些拉杂的文章,为“文学家”所不屑道。然而这样的文字,现在却也并不多,而且“拾荒”的人们,也还能从中检出东西来,我因此相信这书的暂时的生存,并且作为集印的缘故。

    一九三四年三月十日,于上海记。

    〔1〕 《自由谈》 参看本卷第5页注〔1〕。由于受国民党反动势力的压迫和攻击,《自由谈》编者于一九三三年五月二十五日发表启事,说:“这年头,说话难,摇笔杆尤难”,“吁请海内文豪,从兹多谈风月,少发牢骚,庶作者编者,两蒙其休。”

    〔2〕 “学而时习之” 语见《论语·学而》:“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3〕 柳下惠与盗跖见糖水的事,见《淮南子·说林训》:“柳下惠见饴曰:‘可以养老。’盗跖见饴曰:‘可以粘牡。’见物同而用之异。”

    后汉高诱注:“牡,门户会牡也。”按柳下惠,春秋时鲁国人,《孟子·万章》中称他为“圣之和者”;盗跖,相传是柳下惠之弟,《史记·伯夷列传》说他是一个“日杀不辜,肝人之肉,暴戾恣睢,聚党数千人,横行天下”的大盗。

    〔4〕 “月白风清,如此良夜何?” 语见宋代苏轼《后赤壁赋》。

    〔5〕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语见元代冁然子《拊掌录》:“欧阳公(欧阳修)与人行令,各作诗两句,须犯徒(徒刑)以上罪者。一云:‘持刀哄寡妇,下海劫人船。’一云:‘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欧云:‘酒粘衫袖重,花压帽檐偏。’或问之,答云:‘当此时,徒以上罪亦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