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7.星星降落在沼泽地(2/2)

来。她于是常常靠在门框边,不厌其烦地张望。

    她问我,姑姑,很久究竟有多久?

    我不忍告诉她,很久,有时就是永远。她不会明白“突发性脑溢血”的含义,只有等她长大,才会明白,生老病死原是人生躲不过去的沼泽。

    ……

    人生并不漫长,可是却充满各种挫折,注定的、人为的,或者无法逆转,或者天灾**,处处都可能塌陷,形成陷阱,变成一片无法前进又无法后退的沼泽。人被这种氤氲的忧郁困扰着,被长久地煎熬着,脱身不得,进退两难。

    这时,我总是想起黑泽明名片《丑闻》当中的一个片断。

    绯闻缠身的年轻画家和悲观无能的老律师,在法庭上一再受挫,抑郁焦躁之余,深夜买醉,踉跄而归。两人互相搀扶,摇摇晃晃地竟然走到了一片沼泽地,画家愤怒地感叹:“人生真是辛酸苦辣,那条肮脏的长街之后,竟又是一摊无法下足的泥沼!”

    可是,当他驻足观望,竟然孩子般惊喜地大喊:“蛭田律师,你看,星星降落在沼泽地!”

    是的,那片沼泽地里,有着小小的水洼,映着天上的星星,一颗一颗,如此美丽。黑暗的依旧黑暗着,明亮的却更加明亮,在肮脏的泥泞里,闪闪烁烁,活泼跳跃……

    老律师无语感动。

    他们最终赢得官司,画家重得了清白,律师挽救了良心。

    那些星星,有没有印在你心里呢?那是一颗一颗的希望,是一滴一滴的喜悦,是自然之美,是人生之悟。

    每个人活着,都要承担属于自己生命的那份独特的痛,继续寻找爱情或者工作,幸福或者尊严。无论多难,请相信,星星也会降落在沼泽地里,一颗一颗,清亮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