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将你从梦中叫醒

    再一次，再一次，是我将你从梦中叫醒……我说：对不起，又惊动了你的秋夜。

    你说：这是今年第一个有雨的秋夜，睡得好稳。

    北京之秋的第一场雨姗姗来迟，天真的要冷了，人真的要老了。

    我问你：刚才做梦了？

    在梦里梦见了梦，你说。

    是我将你从梦中叫醒，梦醒是向另一场梦逼近。

    下雨的时候，你肯定在三里屯？你问。

    我在三里屯等雨，等雨中一个老被我记起的名字。

    你在说：那雨中的名字一定很飘很轻……就像冥冥之中一声叹息，我回应。

    进入深秋，我总喜欢在深夜叫醒一个女孩，听那半梦半醒的声音。

    你的声音有些沙哑，特别是夜里，总喜欢将声音压在喉咙，透过话筒缓缓传送。

    你说：你的电话一来，我便无法入睡。

    我说：我若不给你电话，自己便难以入睡。

    你说：我已习惯了你这样叫醒我，任凭你的声音切入梦中。

    我说：唤醒你是为了我安然入梦，这样做是不是残忍？

    你说：残忍我也得忍着，因为你有痛，需要我解痛。

    我说 ：你也曾有痛，曾经的痛如今还隐在心中，一经刺痛，直逼夜空。

    你说：你的痛就是我的痛。

    我说：我们只好把痛留给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