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子这么嚣张。
突然之间,在街市的一角,想谈谈生命、死亡,想谈谈爱情和理想。
出门切面的,撮饭喝扎啤,腰里别抠机,自称是雅皮。
这世界都是忙人,这人生都是过客,这些手都在抓钱,这些脚都在足底。
燕莎德国啤酒坊,赛特日本新时装,丽都保龄人声沸,王府歌厅风流场。
只有都市,没有家园;只有生意,没有道义。
面的司机说早一睁眼就欠一百一,报社记者说晚一打盹还欠三篇稿,广告经纪人说晚会赞助还得扎几十方,空手套白狼的爷们怕今夜又要被突击。
世纪末把人给活累了,世纪末把钱给堆淤了,世纪末把路给蹚宽了,世纪末把心给缩小了。
于是,喝酒灌人生!那么多酒从“天马”、“阿静”、“民芳”、“东单大排档”涌进市中心。在灯火阑珊处,在夜深人静时,这些酒泡着多少醉鬼的温情,这些酒含着多少酒后的真言。
为醒而醉,第二天,又一波交易逼你上路,你又要坐在皇冠夏利长安中,挣你下一份钱。
或许,不挣钱的人最清心,不出门的人最幸福。
但你是款,你是腕,你是外企小白脸,你是男公关,你是女企宣,你早出晚归去练摊。你要跟时间赛跑,你活得比光阴还快。
每个人都上了跑道,等你刚想停下来时,时间又像个碎催子催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