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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路第十三(2/2)

臣不易。’如果知道了做君的难,这不近乎于一句话可以使国家兴盛吗?”鲁定公又问:“一句话可以亡国,有这样的话吗?”孔子回答说:“不可能有这样的话,但有近乎这样的话。有人说过:‘我做君主并没有什么可高兴的,我所高兴的只在于我所说的话没有人敢于违抗。’如果说得对而没有人违抗,不也好吗?如果说得不对而没有人违抗,那不就近乎于一句话可以亡国吗?” 【评析】

    对于鲁定公的提问,孔子实际上作了肯定性的回答。他劝告定公,应当行仁政、礼治,不应以国君所说的话无人敢于违抗而感到高兴,这是值得注意的。作为在上位的统治者,一个念头、一句话如果不当,就有可能导致亡国丧天下的结局。 【原文】

    13?16 叶公问政。子曰:“近者悦,远者来。” 【译文】

    叶公问孔子怎样管理政事。孔子说:“使近处的人高兴,使远处的人来归附。” 【原文】13?17 子夏为莒父(1)宰,问政。子曰:“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 【注释】

    (1)莒父:莒,音jǔ。鲁国的一个城邑,在今山东省莒县境内。 【译文】

    子夏做莒父的总管,问孔子怎样办理政事。孔子说:“不要求快,不要贪求小利。求快反而达不到目的,贪求小利就做不成大事。” 【评析】

    “欲速则不达”,贯穿着辩证法思想,即对立着的事物可以互相转化。孔子要求子夏从政不要急功近利,否则就无法达到目的;不要贪求小利,否则就做不成大事。 【原文】

    13?18 叶公语孔子曰:“吾党(1)有直躬者(2),其父攘羊(3),而子证(4)之。”孔子曰:“吾党之直者异于是: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 【注释】

    (1)党:乡党,古代以五百户为一党。

    (2)直躬者:正直的人。

    (3)攘羊:偷羊。

    (4)证:告发。 【译文】

    叶公告诉孔子说:“我的家乡有个正直的人,他的父亲偷了人家的羊,他告发了父亲。”孔子说:“我家乡的正直的人和你讲的正直人不一样:父亲为儿子隐瞒,儿子为父亲隐瞒。正直就在其中了。” 【评析】

    孔子认为“父为子隐,子为父隐”就是具有了“直”的品格。看来,他把正直的道德纳入“孝”与“慈”的范畴之中了,一切都要服从“礼”的规定。这在今天当然应予扬弃。 【原文】

    13?19 樊迟问仁。子曰:“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虽之夷狄,不可弃也。” 【译文】

    樊迟问怎样才是仁。孔子说:“平常在家规规矩矩,办事严肃认真,待人忠心诚意。即使到了夷狄之地,也不可背弃。” 【评析】

    这里孔子对“仁”的解释,是以“恭”、“敬”、“忠”三个德目为基本内涵。在家恭敬有礼,就是要符合孝悌的道德要求;办事严肃谨慎,就是要符合“礼”的要求;待人忠厚诚实显示出仁德的本色。 【原文】

    13?20 子贡问曰:“何如斯可谓之士(1)矣?”子曰:“行已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谓士矣。”曰:“敢问其次。”曰:“宗族称孝焉,乡党称弟焉。”

    曰“敢问其次。”曰:“言必信,行必果(2),硁硁(3)然小人哉!抑亦可以为次矣。”曰:“今之从政者何如?”子曰:“噫!斗筲之人(4),何足算也?” 【注释】

    (1)士:士在周代贵族中位于最低层。此后,士成为古代社会知识分子的通称。

    (2)果:果断、坚决。

    (3)硁硁:音kēng,象声词,敲击石头的声音。这里引申为像石块那样坚硬。

    (4)斗筲之人:筲,音shāo,竹器,容一斗二升。比喻器量狭小的人。 【译文】

    子贡问道:“怎样才可以叫做士?”孔子说:“自己在做事时有知耻之心,出使外国各方,能够完成君主交付的使命,可以叫做士。”子贡说:“请问次一等的呢?”孔子说:“宗族中的人称赞他孝顺父母,乡党们称他尊敬兄长。”子贡又问:“请问再次一等的呢?”孔子说:“说到一定做到,做事一定坚持到底,不问是非地固执己见,那是小人啊。但也可以说是再次一等的士了。”子贡说:“现在的执政者,您看怎么样?”孔子说:“唉!这些器量狭小的人,哪里能数得上呢?” 【评析】

    孔子观念中的“士”,首先是有知耻之心、不辱君命的人,能够担负一定的国家使命。其次是孝敬父母、顺从兄长的人。再次才是“言必信,行必果”的人。至于现在的当政者,他认为是器量狭小的人,根本算不得士。他所培养的就是具有前两种品德的“士” 【原文】

    13?21 子曰:“不得中行(1)而与之,必也狂狷(2)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 【注释】

    (1)中行:行为合乎中庸。

    (2)狷:音juàn,拘谨,有所不为。 【译文】

    孔子说:“我找不到奉行中庸之道的人和他交往,只能与狂者、狷者相交往了。狂者敢作敢为,狷者对有些事是不肯干的。” 【评析】

    “狂”与“狷”是两种对立的品质。一是流于冒进,进取,敢作敢为;一是流于退缩,不敢作为。孔子认为,中行就是不偏不狂,也不偏于狷。人的气质、作风、德行都不偏于任何一个方面,对立的双方应互相牵制,互相补充,这样,才符合于中庸的思想。 【原文】

    13?22 子曰:“南人有言曰:‘人而无恒,不可以作巫医(1)。’善夫!”“不恒 其德,或承之羞。”(2)子曰:不占(3)而已矣。” 【注释】

    (1)巫医:用卜筮为人治病的人。

    (2)不恒其德,或承之羞:此二句引自《易经?恒卦?爻辞》。

    (3)占:占卜。 【译文】

    孔子说:“南方人有句话说:‘人如果做事没有恒心,就不能当巫医。’这句话说得真好啊!”“人不能长久地保存自己的德行,免不了要遭受耻辱。”孔子说:“(这句话是说,没有恒心的人)用不着去占卦了。” 【评析】

    本章中孔子讲了两层意思:一是人必须有恒心,这样才能成就事业。二是人必须恒久保持德行,否则就可能遭受耻辱。这是他对自己的要求,也是对学生们的告诫。 【原文】

    13?23 子曰:“君子和(1)而不同(2),小人同而不和。” 【注释】

    (1)和:不同的东西和谐地配合叫做和,各方面之间彼此不同。

    (2)同:相同的东西相加或与人相混同,叫做同。各方面之间完全相同。 【译文】

    孔子说:“君子讲求和谐而不同流合污,小人只求完全一致,而不讲求协调。” 【评析】

    “和而不同”是孔子思想体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君子可以与他周围的人保持和谐融洽的关系,但他对待任何事情都必须经过自己大脑的独立思考,从来不愿人云亦云,盲目附和;但小人则没有自己独立的见解,只求与别人完全一致,而不讲求原则,但他却与别人不能保持融洽友好的关系。这是在处事为人方面。其实,在所有的问题上,往往都能体现出“和而不同”和“同而不和”的区别。“和而不同“显示出孔子思想的深刻哲理和高度智慧。 【原文】

    13?24 子贡问曰:“乡人皆好之,何如?”子曰:“未可也。”“乡人皆恶之,何如?”子曰:“未可也。不如乡人之善者好之,其不善者恶之。” 【译文】

    子贡问孔子说:“全乡人都喜欢、赞扬他,这个人怎么样?”孔子说:“这还不能肯定。”子贡又问孔子说:“全乡人都厌恶、憎恨他,这个人怎么样?”孔子说:“这也是不能肯定的。最好的人是全乡的好人都喜欢他,全乡的坏人都厌恶他。” 【评析】

    对于一个人的正确评价,其实并不容易。但在这里孔子把握住了一个原则,即不以众人的好恶为依据,而应以善恶为标准。听取众人的意见是应当的,也是判断一个人优劣的依据之一,但决不是唯一的依据。他的这个思想对于我们今天识别好人与坏人有重要意义。 【原文】

    13?25 子曰:“君子易事(1)而难说(2)也。说之不以道,不说也;及其使人也,器之(3)。小人难事而易说也。说之虽不以道,说也;及其使人也,求备焉。” 【注释】

    (1)易事:易于与人相处共事。

    (2)难说:难于取得他的欢喜。

    (3)器之:量才使用他。 【译文】

    孔子说:“为君子办事很容易,但很难取得他的欢喜。不按正道去讨他的喜欢,他是不会喜欢的。但是,当他使用人的时候,总是量才而用人;为小人办事很难,但要取得他的欢喜则是很容易的。不按正道去讨他的喜欢,也会得到他的喜欢。但等到他使用人的时候,却是求全责备。” 【评析】

    这一章里,孔子又提出了君子与小人之间的另一个区别。这一点也是十分重要的。作为君子,他并不对人百般挑剔,而且也不轻易表明自己的喜好,但在选用人才的时候,往往能够量才而用,不会求全责备。但小人就不同了。在现实社会中,君子并不多见,而此类小人则屡见不鲜。 【原文】

    13?26 子曰:“君子泰而不骄,小人骄而不泰。” 【译文】

    孔子说:“君子安静坦然而不傲慢无礼,小人傲慢无礼而不安静坦然。” 【原文】

    13?27 子曰:“刚、毅、木、讷近仁。” 【译文】

    孔子说:“刚强、果敢、朴实、谨慎,这四种品德接近于仁。” 【评析】

    孔子把“仁”和人的朴素气质归为一类。这里首先必须是刚毅果断,其次必须言行谨慎,这样就接近于仁的最高境界了。这一主张与孔子的一贯思想是完全一致的。 【原文】

    13?28 子路问曰:“何如斯可谓之士矣?”子曰:“切切偲偲(1),怡怡(2)如也,可谓士矣。朋友切切偲偲,兄弟怡怡。” 【注释】

    (1)偲偲:音sī,勉励、督促、诚恳的样子。

    (2)怡怡:音yí,和气、亲切、顺从的样子。 【译文】

    子路问孔子道:“怎样才可以称为士呢?”孔子说:“互助督促勉励,相处和和气气,可以算是士了。朋友之间互相督促勉励,兄弟之间相处和和气气。” 【原文】

    13?29 子曰:“善人教民七年,亦可以即戎矣。” 【译文】

    孔子说:“善人教练百姓用七年的时候,也就可以叫他们去当兵打仗了。” 【原文】

    13?30 子曰:“以不教民战,是谓弃之。” 【译文】

    孔子说:“如果不先对老百姓进行作战训练,这就叫抛弃他们。” 【评析】

    本章和上一章都讲了教练百姓作战的问题,从中可以看出,孔子并不完全反对军事手段解决某些问题。他主张训练百姓,否则便是抛弃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