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忘年之友(2/2)

方地称我"梅叔"了,不过是在信上。

    我的朋友差不多至少小我十几岁。也许是有意给我一点心理安慰,或者我真的不那么显老,大家总愿意对我以兄长相称。这下子,敏敏在"辈份"上明显吃亏了。她无数次嚷嚷着抗议,却引来了"长辈"们的趁机作乱。有人逗她,你也可以叫他哥哥呀,可敏敏无奈地说:"不行,否则,我不是跟我老爸同辈了?"

    光阴荏苒,转眼间敏敏也做了妈妈。于是,她向我提出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她女儿得叫我什么?没等我回过神来,她又替只能牙牙学语的爱女自作主张:梅公公!我一愣,听着好耳熟?梅公公……安公公?坏了,怎么联上这万人唾骂的安德海安公公了?不可,万万不可!况且,难道我已老如"公公"——白胡子的?

    正月初五那天,朋友们相约着携儿带女上我这儿聚会。敏敏当众宣布:"梅芷先生必须破格降级与本人持平。"说着,低眉教唆女儿:"妮妮,叫——梅舅!"

    众人哄然,我却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待大家欢呼似地喊出"梅舅——煤球"之际,我才恍然大悟地随这些忘年之友融入一片欢乐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