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笛卡尔——宗师传奇（下）（2）

    按照当时的习惯，笛卡尔进的自然还是教会学校，准确地说，是一所由老牌天主教教会创办的学校。既然不是新教，那风气当然是极端保守。让所有人没有料到的是，这所保守的学校会培养出一个反叛的天才，更加让人没有料到的是，一切的开始，竟然是源于一张床。

    二

    学校要求学生们严于律己，每天要开展轰轰烈烈的苦修运动，比如一大早起来背圣经，等等。不过笛卡尔倒是因祸得福，他孱弱的身体帮了他大忙。这学校虽然保守，但绝不死板，让他这样一个豆芽菜天天去苦修，怕是不到一个礼拜他就得去见上帝……于是学校网开一面，特准他在床上开展学习活动。

    这可不是一张普通的床，它还兼具了课桌、书桌、餐桌、写字台等多项功能，能待在床上，这对生性好静的笛卡尔恰是如鱼得水，他每天花大量的时间用来看书，范围从希腊罗马的古典名著一直到数学、神学、法学，甚至医学，真乃天文地理无所不知，家常八卦无所不晓。书看得多了，他也渐渐看出了心得，和培根一样，笛卡尔对无聊透顶的经院哲学是深恶痛绝，他最喜欢的，是看似枯燥，却蕴含着无穷乐趣的数学。

    数学乃是一切科学的起源和基础，无论是天文物理，还是生物化学，其理论终归要归结到数学公式上。大到能够把地球毁灭几十次的超级核武器，小到帮助无数男人找回性福的蓝色小药丸，无不是由一行行数学公式开始。

    哲学和数学有一个共同之处，同属于高强度的逻辑脑力运动，全都需要靠纯粹的思维来进行逻辑推理。两者的渊源可以追溯到古希腊时代，当时的许多哲学家同时具备极高的数学造诣，柏拉图甚至在他的学院门口写了一行大字：“不懂几何者不得入内！”但到了中世纪，随着经院哲学的崛起，数学开始被当时的思想家们所忽略，毕竟数出针尖上有多少个天使用不着多么高深的数学知识。

    一直到文艺复兴，数学才开始重返光荣的舞台，笛卡尔带头，莱布尼茨、牛顿等一大批伟人们紧紧跟上，他们重新把数学和哲学结合起来，把这两者推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光辉的科学时代由此来临。直到今天，哲学家往往都是一专多能，比如大名鼎鼎的罗素，他享誉世界的哲学专著《西方哲学史》获得的竟然是诺贝尔文学奖，而他本人，是一名数学家。

    中国之所在在近代科学上全面落后，跟长期以来忽略数学恐怕有一定的关系。虽然历史上也曾经有过提出勾股定理这样的光辉瞬间，但说实话，社会的主流是考科举做官，目的是齐家治国平天下，科举考试的内容是儒家各大圣贤的语录（四书五经），至于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