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庄子论人生(6)
人本来是自然的、自在的、自由的,但人现在却不自然、不自在、不自由。人为什么不自然、不自在、不自由?因为人把外在事物看得太重,因为人对于功名利禄之类外身之物有过分的追求。
庄子不是没有追求,庄子不是要人放弃追求。庄子的追求,就是追求自然、自在、自由、自性的生活。
自然、自在、自由、自性的人生,才是真正的人生。
《山木》篇讲:
庄子衣大布而补之,正絜系履而过魏王。魏王曰:“何先生之惫邪?”庄子曰:“贫也,非惫也。士有道德不能行,惫也;衣弊履穿,贫也,非惫也,此所谓非遭时也。”
贫,是物质上的不充裕;惫,是精神的不通达。庄子认为自己只是贫而并不是惫。
庄子所追求的,是个体人格的自在、自由与洒脱,是个体精神的逍遥无羁。庄子既不求名,也不逐利。因为求名逐利,残生伤性,必然要受到外在事物的制约,必然会成为外在事物的工具,必然会为外在事物所役使,必然会对内在精神造成强烈的危压。
庄子对于外在物的态度,就是《山木》篇所讲的:“物物而不物于物。”“物物”,物为我所用,以我役物,我是目的;“物于物”,我为物而奔走,我为物所役使,我沦为物的工具。庄子所看重并努力以求的,是个体精神的自由与洒脱。
庄子把人的精神上的自由与洒脱,看得比地位和声望以及物质上的富有更为重要。据《史记·老庄申韩列传》所载:
楚威王闻庄周贤,使使厚币迎之,许以为相。
庄子笑着对楚国的使者讲,一千两黄金,这是很大的利了;卿相之位,这是很高的地位了。但是你们有没有看到用来做祭祀的牛。在它们还小的时候就被挑选出来,养上好几年。到了祭祀这一天,人们把它拉出来,给它头上裹上红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