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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关于我们自己(2)(2/2)

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你突然大喊一声:我不相信!

    你这一声喊,引起了我的强烈共鸣,因为我也不愿意相信。可是我却不能马上附和你,因为信念不能完全等同于思想。人类曾经一度相信,大地是宇宙的中心,日月星辰都环绕着它旋转。直到哥白尼发明了“日心说”之后,人们才开始相信,事实上是地球环绕着太阳在旋转,太阳系又远远不是银河系的中心,而银河系之外还有许多其他的星系。如此看来,地球只是在宇宙的一个并不起眼的角落。原先人们以为大地是中心,无非是因为人们自己生存在大地上。

    你开始有点儿“苦恼”了:那就是说,人类出现在地球上恐怕真正只是一个很偶然的事件,我们相信自己的生存有价值、有意义只是我们自己的一种错觉,或者说只是我们自己在骗自己?

    我没有这样下结论。我们对世界和宇宙的了解其实还十分有限,要下任何结论也许都嫌太早。从另一种角度看,我们的“信念”也并非完全没有根据。试想,当你坐着宇宙飞船在茫茫太空中穿行时,除了感觉到人类和自己的渺小、孤单以外,你也许同时也会惊叹:竟然会有那么一个蓝色的星球,有空气、有水,而且产生了生命与人类!的确,宇宙中产生了生命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产生了精神现象就更是一个奇迹。对于科学家来说,这是一个比恐龙灭绝更大的谜。对于哲学家来说,其神秘之处则在于,世界的一部分(虽然是极小的部分)居然能感觉到、意识到并且认识到其他部分的存在与性质,实际上还感觉到、意识到并且认识到它们自己的存在与性质。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据此认为:这是宇宙自己在认识自己?再想想人类历史,人类由于拥有认识世界的能力而似乎有了某种方向,也就是说,人类似乎正朝着某个方向进步与发展。最早,生活在不同地区的人群互相之间并没有什么来往,但每一群人都学会了用火、制陶、制造和使用各种石器、炼铁、养鸡养狗、种庄稼……而且每一群人都有自己的语言(都会说话),所有这一切都会使人想起,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巧作安排,你不觉得是这样?从这种观点看,人类的出现就不像是盲目偶然的,倒很可能是出于某种我们现在还不明白的“设计”。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