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十章 教育(2/2)

动。既然人们肯用他们,他们也就象成年公民那样有秩序地去干。

    一、整个学校按工艺种类的多少就分作多少个总工场;依照学生的志趣和能力加以划分和编班;二、每个总工场按所包含工艺细类之多少就分作多少个专门工场;三、每个专门工场又按所包含的工艺分支部门的多少,分作多少个分场;四、每个分场按所包括部分职能的多少分作多少个组①;五、最后,为使每个组各工种的分配简化和方便,依照工人年龄发给每个人一个号码。

    ①工艺是所有手艺的总和。手艺的一定汇集称为总工场,这些手艺之间是存在相似和相互关系的。比如,服装业即包括裁缝、制鞋、制帽等手艺。每种职业,比如仍就裁缝业来说,其不同部门的总合称为专门工场。每种职业所包含的每一分支部门称作分场;仍以原有的例子来说,如取名制裤分场。每一分支部门职业中所包含的每一部分的职能,叫作组,如剪裁、行线、缝纫、缝合、压平、扎紧、装折,等等,这一切都是部分职能。——原注

    在农业方面也实行类似的分类,其中计有区队、队、分队和小组。

    这种和谐而自然的分类,其结果会有许多巨大的优越性:一、劳动的简化、加速和完善;二、不断的活跃的竞赛;三、博爱感情的最广泛的传播,因为我们的分工方式令人极容易学得每种职业;每个学生都能通晓多门职业,因而可依次地到许多小组中去。由于这样,行会精神和对抗便会完全消灭,因为今天的敌手,也许明天就在同一个小组里工作。那时,竞争变成竞赛;竞争不再在人们之间存在,而只在各生产部门之间存在,并且不是以敌对方式存在,而是以和谐进展和进步的方式存在的。

    依照我们工艺活动的结构,儿童面前总安排有体力和技巧方面都更先进的小组,他只有通过提高自己,才能进到这种小组中去。这样一来,他就要经过一系列标志幼年、青年、直到成年等不同时期的小组。到那时,他便在自己的劳动方面享受充分的完全的自由。在此以前,他也绝不受强制,仅受指导而已。他可以选择劳动的种类,但是,因为对于儿童,劳动要分作好几个阶段,所以为了从低级阶段过渡到较高级阶段,就得要求他显示出足够的力量、技巧和才能。

    我们看到,多少动力汇在一起激励儿童去从事有益的劳动。大家知道,儿童的摹仿能力是多么强啊!他们看到任何工作,都想亲自动手来试一试。

    他们不停的活动性,他们的吵闹和爱破坏的性情,也是尽人皆知的。这些都令父母失望;儿童什么东西都想摸一摸,然而却什么东西都不准他动;对于受自己本性冲动所驱使的可怜的孩子经常肆意打骂——然而这种冲动却是很宝贵的,如果加以诱导,它会促使儿童去从事劳动。如果说,他进行毁损和破坏,那是因为没有给他提供以别的方式运用自己才能的手段之故。在目前的社会制度下,就可以看得出,如果一个小姑娘能够在家务上帮助妈妈,关心自己的小弟弟,照顾他,摇他睡觉;如果让她拧干衣服、采水果,如果允许她到厨房里去帮助厨娘,她将会尽自己能力去做,而且会因为自己对人有所裨益而喜出望外。同样,如果一个男孩子能去灌溉、锄地和耙地,如果准许他使用工具,如果用他去做某种有益的工作,他会十分专注,拿出他所能有的全副本领去从事这项工作的;他会花好几个小时耐心地把石头一块一块地堆砌起来,很耐心地去转动车轮,去把成堆的什物整理好,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工作的重要性。儿童具有一切萌芽中的**;只须善于诱导,使其能用之于一切好的、伟大的、有益而高尚的事情上去。在公社内,所有儿童教师、所有儿童指导人、所有的公民,都致力于从儿童智力最初的萌发阶段,就使儿童意识到自己的作用和重要性。就这方面来说,极有别于我们现今的教养员。现今的教养员大部分仿佛是在力图磨掉儿童的自尊心,可以说,在力图使儿童自己把自己看低。儿童的一切玩具将都是些工具,有实际的用途;一切游戏都变成各种劳动,而且带来成果。这样,儿童便会养成天然的习惯,以致他们将不理解,怎么可以让光阴虚度过去。劳动和娱乐在我们平等的青年人心中乃是一个整体;他们不知道,两者怎么能够分开。由于劳动和工具总是同他们的体力和技巧相适应,所以他们既不感到辛苦,也不感觉疲劳。他们成群结队地劳动,而且每次时间不长,因此他们并不觉得枯燥和厌倦;相反地,由于经常受到各种原因的激励:好榜样、别人对他们的注意、等待考查、想转入更高一级的愿望等,他们充满了活力和热情。他们还有更强大的动力,那就是:周围的一切人对他们的爱,想报答这种爱和想得到人们喜欢的愿望、友爱和热情。

    儿童先后通过摹仿和传授,学习他们爱好和禀赋所趋向的一切劳动。但是这里只是教育的一部分。这是摹仿的、机械的部分,这个部分主要是发展膂力;儿童教育正应该从这里开始。身体比智慧先获得力量;但是,智慧也并非完全被忽视:儿童已掌握了许多科学概念,他们已通过实践部分地领悟到了理论,他们已看到、听到、想到、感受到许多东西。他们的智慧和判断不会被引导到错误的道路上去,而是自然而然地发展起来,养成探求真理和事物的真实性的习惯。他们的心灵不会误入邪途,因为摆在这些幼小儿童的眼前的全是坦率、慈善、和睦和博爱的榜样。

    知识传授

    除了智力的自然发展及在各种不同的工艺部门运用之外,儿童还要获得真正的科学知识,即他们所从事的各门工艺和各种技艺的完整理论,或者是那些使一切有思想的人都感兴趣的科学基本知识,如星辰和地球的描述、各族人民的历史(政治的、艺术的、科学的、工业的和文学的)、语法和普通文学。教师都自愿地为各种年龄和不同程度的学生进行讲授。儿童、青年都本着自己的爱好去听课。这种课程的听众总是很踊跃的,因为,这里的教学既令人得到益处,又可以得到乐趣。教师绝不是象目前制度下那种墨守成规、板起脸孔、令人厌倦而且态度往往很粗暴的教育家;他们都是谦逊的学者、真正的导师。这些教师,他们都是什么人呢?他们是否成为特权集团、学阀或什么等级呢?不是的,他们都是具有知识(实际知识和理论知识)的普通人。当然,他们具有教授他们所学到的东西的志向:那些拥有知识的人,把知识传授给别人是他们的一种需要。在公社内,学者绝不是些纯粹理论家,他们同时还是工艺家,是有技术、手艺的人;他们全部或几乎全部从事农业的体力劳动。有时他们凭着高深的学识,同时从事好几种技艺和手艺。①艺术家也不完全埋头于一种职务;除非公有制为公共利益着想请他们把自己的才能专门贡献于某一种工作,不然,他们都高兴地参加最必需的劳动。

    ①这种兼几种活动的办法,仍被许多人看作是荒谬绝伦的空想。奇怪的是,我们的文人、我们的学者、官方的政治家们、甚至我们大多数历史学家也都在随声附和。其实,他们本应该晓得,古代的人们就曾从事几种职业,甚至十分不同的职业。有许多人同时是艺术家、军事家、演说家、文学家、行政官、政治家。伯利克里斯、阿尔西巴德、色诺芬、西塞罗、萨吕斯提乌斯等等就属于这一种人。斯多葛派列古洛、昆克捷乌斯·辛辛纳图、库利·丹塔特等等都曾以自己的军事天才和卓越的美德震惊世界,他们都是从农夫升到独裁官的。——原注

    公有制度最可贵的优越性之一,就是任何等级、行会、集团、甚至学者集团都完全消灭。一切公民都或多或少地成为实践家、理论家和教师。那些具有教学志向的人将热情地展开竞赛,看谁能更好地培养青年一代的智力。在季节和气候允许的情况下,授课尽可能在户外,在优美壮丽的大自然怀抱中,面对作为教学材料的实物来进行。假如教师向自己的学生谈论农业、园艺和植物学,他便以土地及其产物作为他谈话的直观材料;假如他要讲授天文学,那布满繁星的天空便是他的美妙的课文;假如他要讲授历史、文学、诗歌,那他就选择一个风景最优美的处所和一天中最有利于产生灵感的时刻;假如他要谈绘画、雕刻和建筑,那他就在巨匠们的杰作面前,并且还要更多地在大自然本身的杰作面前,来阐述艺术的优美和壮丽;假如他谈论的是音乐,那他就先用和谐的声调令人听得心旷神怡,然后阐发音乐的原则;最后,假如教师所谈的是关于机械技术、手艺、工艺的各部门,那他就把自己的学生领到工场去,对规则进行示范讲解,在各种不同的劳动中,应用物理学、化学和数学的原则。厨房、谷仓、酒窖、畜圈、马厩、禽舍、花园、菜园、果园、田野、散步场地、体育馆,总之,所有任何工作和游戏,都同时可作为教学的场地和课文。教学在某种程度上是持续不断的。

    我这里不来谈关于读、写、算的基本教学了;将来幼儿为此花的时间不多。当语言和方法符合自然逻辑时,这种初级的教育将是这样容易,这样充满魅力,以致对于教师和学生来说,都简直成为一种游戏或娱乐。儿童和少年完全可以自由地去听他们认为对自己合适的课程,他们是被吸引去的而绝不受强迫。然而,有些学习科目,正如有些劳动一样,只是其本身组织得不好才会令人厌恶。任何年龄的人,都有强烈的求知愿望。男子、妇女和儿童,所有的人都有想认识事物和获得知识的**,一切人都本能地求知,寻求弄清过去的一切和今天的一切。儿童的这种**尤为强烈。只要他的智力一发展,他就要寻找、探索和提出问题。如果他发现他理解能力所及的某种学习,他便热情地抓紧。在公有制度下,教学无论对于教师或听众来说都是自觉自愿的,在这种制度下,求学的**会更加强烈;教学以实践为直接目的,并与那些早已吸引学生而且使学生入迷的日常劳动相联系。在公有制度下,求知对于儿童、青年和成年人,对于姑娘、妇女,以及对于男子来说,都成为最强烈的**、最大的快乐之一。甚至老年人还仍然既当学生,而同时又当教师。只要他还保持自己的智力,他就有求知的愿望。公社就是一所互教互学的大学校,在这所学校中大家都同时是学生,又是先生,在各门科学上彼此相互启发,协同一致,不断推进自己的探索。这样,人类的智力,在摆脱了一切令人烦恼的家庭顾虑,特别是摆脱了对于未来的可怕的恐惧,即摆脱了那种使思想混乱、动荡、损耗和衰退,以及夺去现代社会的人们这样多时间和精力的恐惧之后,将会在极大程度上获得发展。同时,由于科学知识的应用日益扩大,人类智力会使工艺范围扩大到现在任何想象也无法料想的规模。

    至于用以充实文化知识的文学、科学和艺术,没有什么比这种教学更加引人入胜的了。这些学科不再象今天那样成为贪婪和虚荣心的养料,而将摆脱掉一切非真实的和对大家无益的东西,有力地促进博爱关系的巩固,使人们热爱公有制,同时日益把大家的心灵和智慧融合在感激、善意、爱和幸福的不渝的感情之中。

    这种教育与我们现在的教育家和诡辩家们所办的教育有多么大的区别啊!掌握在他们手里的教育,不是要治病救人,而是害人,不是为了赋予生命,而是进行杀害,不是为使人团结,而是要使人分离,不是为指导人,而是要把人弄糊涂,不是为了使人道德高尚,而是要腐蚀人并使人堕落。为了使科学的垄断权在资产阶级的圈子里长存下去,他们竟以高价出卖科学;他们用税收法和刑法来阻挠科学的发展,扼杀科学;他们似乎已设置了检查官、宪兵、法官和狱吏来对待那些献身科学的志士!!!

    如果我不是限于本法的范围,我还可以再举出很多公有制教育的可贵的优越性。总之,习惯于艰苦生活、熟悉农业和各种必要的技艺、具备有用的可喜的知识的青年,无形中便成了全体公民的希望和安慰。由于这些青年,全体公民在自己的劳动上感到极大的轻松,在公共节日中获得愉快而动人的娱乐。

    老年人也并不是公社的一种负担。他们受到爱戴、尊崇和敬重;他们从事力所能及的工作,发挥作用;他们凭着长期的经验和伟大的实践所赋予他们的一切优点,担当起教学的可敬职务。当他们到了暮年时,便与幼儿们相接近,成为儿童的指导者、保护者和看管人。老人和儿童彼此指引、互相扶持、互相帮助,构成动人的情景和高尚的和谐;前者是在帮助后者而生,后者可以说是在帮助前者而死!(参看:《爱尔维修全集》第5卷,第125页;我的《关于平等的演说》,第45页及以下几页;加蒂·德·嘉蒙夫人的《傅立叶及其体系》一书,第215页。我曾从嘉蒙夫人的书中袭用了该章的一部分,不过为使其同我的平等主义和唯理论的原则协调,我不得不把其中某些地方删去,并作了若干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