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七、同主席共进早餐(1/2)

    (二四) 同**的一次交谈

    **强调他不希望进行接见我的谈话,我们进行的是一次交谈,然而,我后来得到证实,他将不反对在不直接引用原话的情况下发表他的某些意见。我们在1970年12月10日谈话,大部分是由唐明照的出生于美国的女儿唐闻生笔记的。(唐先生任纽约《美洲华侨日报》的主编直至1949年,自那以后在中国供职,是对外文化和政治关系方面的一位领导人。)还有一位中国女秘书也在座。有意思的是这两位年轻妇女都没有佩带毛像章,而我会见官员却没有看到佩带像章,也仅只有这一次。

    会见后我马上进行回忆,把我们这次对话记录下来,也得到了一份唐女士的笔记抄本。

    **在北京的住所位于红墙内的旧紫禁城的西南角,离**检阅十月国庆节的游行队伍的**没有多远。在这黄色琉璃瓦顶的高墙内,亦曾为旧三朝官员的官邱。今天,政治局委员们就居住和工作在这里,紧靠着主席和周恩来总理的近旁,通过有两个武警守卫着的西门,在空荡荡的林荫道上绕了一个弯,很快就到了一座大小适中的中国式平房面前。

    入门处有两个末佩带武器的军人迎上来,他们的服装上没有表示军衔的标识。“他们是将军”,唐闻生低声说,她怎么知道呢?当主席在他的书房门口迎接我时,他们就走开了。我对**等候这一点表示了歉意,没有预先的通知,传唤我时我已入睡了。

    那是在清晨。我们共进了早餐,一直谈到下午一点钟光景。他有点轻度感冒,便高声说,不晓得医生干什么,连感冒那样简单的毛病也不能预防,使这么多的时间都损失掉了。我提起莱纳斯·波林医生——主席听说过这个人——他提倡用大剂量的维生素c作为对付感冒的万灵药。我提出给主席送一点来。他说他将试试看。如果有效,我就有了功劳。如果使他中了毒,我也不会受到责备。

    毛的宽敞的书房里四面都是书架,上面摆满了数以百计的中文书籍,也有少量的外文书。许多书中夹着纸条,作为注释书签之用。大写字桌上高高地堆着报刊和手稿。这是一位正在从事写作的作家的工作室。通过宽阔的窗户,可以瞥见园中的景色,据说主席在园子里种自己的菜,并搞农作物试验,这可不是“自留地”,是属于国家的,也许他需要产品,因为听说他最近把他维持生活的“工资”减去了20%。

    我们讨论了我写的关于我们上次1965年1月谈话的报道。在那篇报道中,我写道,他承认中国确有“个人祟拜”

    ——而且有其缘由,因为我写了这一点,有些人曾批评过我。

    他说,就是写了在中国有“个人崇拜”、又怎么样呢?有这样一回事嘛。为什么就不能写呢?它是事实嘛……那些反对我在1967年和1968年重来中国的官员,是属于极左集团的,这些人曾一度夺了外交部的权,但是他们早就被全部清除掉了。毛继续说,在我们1965年进行谈话的时候,许多权力——各个省和各个地方党委内,特别是北京市委内的宣传工作的权——他都管不了。这就是为什么他那时说需要更多的个人崇拜,以便鼓动群众去摧毁反毛的、党的官僚机构。

    当然这个崇拜也搞得过份了,今天,情况就不同了,主席说,要人们去克服三干年的崇拜皇帝的传统习惯,是困难的。所谓“四个伟人”——对毛本人的称号:“伟大的导师、伟大的领袖、伟大的统帅、传大的舵手”

    ——讨嫌,总有一天要统统去掉,只剩下一个Teacher,就是教员。毛历来是当教员的,现在还是当教员。甚至在他成为**者之前,他就是长沙的一个小学教员,其他的称号一概辞去。

    我说;“我常常想,不知那些喊拥护毛的口号最向、挥动旗子最起劲的人,是不是就像有些人所说,在打着红旗反红旗,”

    毛点了点头,他说,这些人有三种,一种是真的,第二种是随大流——你们大家要叫“万岁”嘛,第三种是假的,叫我不要相信那一套。

    我说:“记得就在你1949年进北京之前,中央委员会曾通过一个决议,据说是根据你的建议,禁止用任何人的名字来给街道、城市或地方命名,”

    他说,是的。他们避免了这些,但其他的崇拜形式出现了。搞那么多的标语、画像和石膏像。红卫兵坚持说,你不搞啊,就是反毛。在过去几年中,有必要搞点个人崇拜,现在没有必要,要降温了。

    他接着说,但是,难道说美国人就没有自己的个人崇拜吗?每个州长、每个总统和每个内阁成员,没有一批人崇拜他怎么混得下去呢?总是有人希望受人崇拜,也总是有人愿意崇拜别人。他问我,你的书和文章写出来没有人读你就高兴啦?总要有些个人崇拜嘛,这也适用于我。

    **对于这种有关神与上帝的现象——人需要被人崇拜,也需要崇拜别人显然考虑过很多。在早先的几次访问中,他曾详细谈过这个问题。他现在76岁,一般来说健康良好,但他再次说到他“不久就要去见上帝”了。这是无可避免的,每个人总得去见上帝。

    “伏尔泰曾写道,如果没有上帝,人类也需要造一个。”我说。“在那个时代,如果他表示自己是一个彻底的无神论者,就可能掉脑袋。”

    毛同意说,许多人掉了脑袋只因说了比这要轻得多的话。

    “自那时以来我们已取得了一些进步,”我说。“但人们在许多事情上已能改变上帝的观点。其中的一件便是节制生育;在这个问题上,中国现在同5年或10年前比起来,有了大变化。”

    没有,他说。我(按:指斯诺)是受人欺骗了,农村里的女人仍想要男孩子,头几个是女孩,她还想再生。……这种态度必须改变。但是要时间。美国可能也是重男轻女吧?

    “中国在这方面走在前面了”,我说。“不过,美国的妇女解放运动正在产生一些影响。美国妇女是最先获得选举权的,她们现正在学习如何行使这个权利。”

    谈至此,端来的几杯茅台酒把我们的谈话打断了,茅台酒是贵州省酿制的一种烈性酒。我们举杯祝酒。使我不好意思的是,主席注意到我忘了向在座的女士们祝酒,怎么会是这样,我还未把妇女看作是平等的。

    主席说,要男女平等,现在不可能。但在中国人和美国人之间无需有偏见,这可以相互尊重和平等。他说,他是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