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十五章(2/2)

旧做去。自然你每天不会再做五小时以上的工作,但是你却应该永远磨针,一直到你死;同时还有别的人在计划制造新的机械,预备来使你一生能够磨成千百万根针;还有一些人则成为文学、科学、美术等高尚的事业的专家。巴斯德①是生来为着发明疯狗咬伤症的注射的,你是生来为着磨针的,革命叫你们两个人仍旧去做各人的事。这个可怕的原理,对于社会是有害的,对于个人是残酷的,这真是万恶的渊薮,我们现在且把它的各方面来说一下罢。

    ①LouisPasteur(1822—1895),法国化学家,对医学上的贡献也很大。——译者

    分工的结果是我们所深知道的了。这是很显然的,我们因此被分为两个阶级:一方面是生产者,消费很少,只做体力的工作,被摈在思想以外,因为不用脑力,所以工作也做得不好;他方面是消费者,生产甚少,或者竟然不生产,他们有替别人思想的特权,他们的思想也很不行,因为他们对于那般用手劳动的人的世界,一点都不知道。农业劳动者关于机械,一点都不知道,而机械的劳动者关于农业的事一点都不懂。近世工业的理想,便是叫一个小孩子照应他所不能了解而且也一定不了解的机械。又叫一个工头来监督他,要是他稍不小心,便要立刻受罚。现代工业化的农业的理想,便是完全不要农业的劳动者,只雇用仅会做杂事的人来管理蒸汽犁和打谷机器而已。分工的意思,就是把人一生的命运判定,——有的人在工厂中结绳,有的人做企业中的监工,有的要在煤矿的某一部分推动煤炭车,然而谁也没有关于那个机械、企业、矿坑全体的知识。由此他们毁坏了对于工作的爱好和发明的才能,而这两者实在是近代工业的初期中我们所自夸的机械的创造者。

    他们对于个人要这样做,对于各国民也是要这样做。人类被分为国别的工场,各有它的专门。人说,俄国为自然所限定来生产谷物,英国来纺织棉纱,比利时来织布,瑞士来造就看护妇和女教师。而且各城市也将它的专门工作限定了:里昂织绸缎,奥威尼制花边,巴黎造装饰品。经济学家说,这样做便为生产与消费开拓了一个广大的地盘,而且这样做去,一个为着人类享用的无限的财富的时代便在眼前了。

    然而技术的知识一旦普及到外国的时候,这些大希望便消失了。假使永远只有英国一处在纺织棉纱和大规模地做金属工作,永远只有巴黎一处在制造艺术的装饰品,都做得很好,经济学家便可以大谈分工,不会遇到什么反对了。

    然而一种思想的新潮流渐渐地使所有的文明国家都来自己制造物品。它们以前都是从外国或自己的殖民地(这些殖民地时时努力谋脱离母国的羁绊)输入各种物品,现在觉得在自己国内制造更有利益。科学的发见使生产方法普及,因此,本来在内地很容易生产出来的物品,而要用高价到外国去买,未免太不合算。也没有人愿意再这样做了。分工的理论很久被人相信是极其健全的,现在我们却看见这个工业的革命给了它一个致命的打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