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42.Vita(1/2)

    Activa中的倒转和技艺者的胜利

    42.Vita

    Activa中的倒转和技艺者的胜利

    在Vita Activa的一些活动中,最早起来取代以往由沉思占据的位子的活动是制造和制作-一这是技艺者的特征。这一点很自然,因为它一直是一种工具,因而就人至今是一个工具制造者来说,它导致了现代的演变。自那时起,所有的科学进步一直最密切地与制造新工具和新器具中更精致的发展联系在一起。例如,虽然伽里略物体坠落的试验本来可以在历史的任何时期中进行(如果人们倾向于通过试验来寻求真理的话),但麦克尔森在19世纪末进行的干涉仪试验不仅需要依赖其"实验天才",而且"需要技术的伟大进步",因而"不可能在19世纪之前做成"。

    不仅仅是工具以及人必须从技艺者获得帮助以获取知识,才导致了这些活动得以提升其原先在人类能力等级中较谦卑的地位。更重要的是试验本身的制造和制作这一因素,产生了自己的观察现象,因此从一开始就取决于人的生产能力。为了知识这一目标而进行试验,是这一论断--入只能知道他自己做7什么--的结果,因为这一论断意味着人可以学习一些不是通过想像和模仿一些过程(事情因这些过程而形成)而做的事情。科学史中经常谈论的重点从一些陈旧的"什么"或"为何"之类的问题转向了"如何"形成这一新问题。这一转变是以上论断的直接后果,其答案只能在试验中找到。试验重复着自然过程,好像人自己打算制造自然物体一样。虽然摩登时代初期没有哪一位负责的科学家会梦想一个人实际上能"制造"自然的程度,但他一开始就从已经制造了它的人这一观点接近了这一点。这不是出于技术能力的实际理由,而完全是出于"理论"理由,否则就不能获得知识的确定性:"给我物质,我可以用它来建造世界,即给我物质,我会向你表明世界是如何从中演变出来的"。前康德的这些话简洁地表明了制造和了解的现代混合,似乎数世纪制造运动中的了解作为一种为现代人准备制造他想知道的东西的训练是需要的。

    生产力和创造力成了摩登时代初期的最高理想,甚至成了偶像,它们是技艺者固有的标准,是作为制造者和制作者的人固有的标准。不过,在对这些本能的现代看法中,还有另一种甚至更有意义的重要因素:从"为什么"和"什么"转向"如何"意味着知识的实际客体不可能再是东西或永恒的运动,而必须是过程。因此,科学的客体不再是自然或宇宙,而是历史,是自然、生命或宇宙得以形成的故事。在摩登时代很久以前,史无前例的历史意识已经确立,历史概念在现代哲学中占据了统治地位,自然科学发展成了历史学科,直到19世纪,这些历史学科增添了一些更古老的物理学、化学、动物学、植物学、新的地质自然科学、地球史、生物学或生命史、人类学或人类生命史,总而言之,即自然史。在所有这些状况中,发展--这一历史科学的关键概念也成了物理学的一个中心概念。由于自然只能在人类的独创性--技艺者的单纯性--可以在试验中得以重复和重新制造的过程中才能被了解,因而它成了一种过程。所有具体的自然东西的重要性和意义完全来自这些东西在整个过程中的功能。在存在这一概念中,我们现在发现了过程这一概念。存在的本质是显现,因而开放自己;而保持无形、成为一些其存在只能从某些现象加以推断的东西,则是过程的本质。这一过程最初是制作的过程,它"消失在产品中",它建立在技艺者(他知道生产过程必然先于每个物体的实际存在)经历的基础上。

    虽然对这一制造过程的坚持,或坚持认为每件事都是制作过程的结果是技艺者的重要特征,是他存在的方面,但是,摩登时代强调它而不惜牺牲对产品本身的所有兴趣,这是很新颖的。它实际上提升了作为工具制造者和制作者的人的智力,相反,对人而言,生产过程只是一种相对于目的的手段。这里,从技艺者的观点来看,似乎手段、生产过程或发展比目的和完成的产品更重要。这一重点的转移,其理由很明显:科学家只是为了知道,不是为了生产东西而制造,产品只不过是一种副产品和副效应而已。甚至在今天,所有真正的科学家都同意,他们正在制造的东西的技术上的适用性,只是其努力的副产品而已。

    手段和目的这一倒转的意义仍然是潜在的,只要一种机械的世界观(一种技艺者同样优秀的世界观)占据统治地位。这一观点在自然和上帝的关系与手表与制表人之间的关系的一种人所共知的相似性中建立了它最可行的理论。我们这里的问题在于,与其说18世纪有关上帝的想法显然是在技艺者的形象中形成的,不如说在这种情况下,自然的过程特征仍然是受到限制的。虽然所有具体的自然东西在过程(这些东西从过程中得以形成)中早已被包括,但是,作为一个整体的自然不是一个过程,而或多或少是神的制造者的稳定的最终产品。手表和制表者的形象如此恰如其分,其原因恰恰在于它既包含了手表运动形象中本质的过程特点这一概念,也包含了手表本身及其制造者形象中的仍然静止的物体特征。

    在这一点上,记住以下这点是重要的--对人接受真理的能力的现代具体怀疑,对赠予的不信任,对制造和反思(它是由这一希望引起的--在人类的意识中存在着一种认知和生产恰好相合的领域)的新的信心,所有这些并不直接来自宇宙中地球之外阿基米德支点的发现。恰恰相反,就发现者(他们过去是、现在仍然是一种与地球相联的生物)本身来说,它们是这一发现的必然结果。现代思想与哲学反思之间的密切关系自然意味着技艺者的胜利不能局限于自然科学运用的一些新方法,即科学研究的试验和数量化。笛卡尔怀疑产生的似乎最可能的结果之一,是放弃理解自然这一打算,而只是去了解非人制造的东西,并完全转向那些其存在归功于人的东西。事实上,这一观点使得维柯将其注意力从自然科学转向了历史。他认为历史是唯一人们能取得某些知识的领域,这主要是因为他在这里仅仅涉及的是人类活动的产物。圆历史和历史意识的现代发现既不将其最大的冲力之一归于一种为了人的伟大,为了人的行为和受难所作的新的努力;也不归于这一信仰--人类生存的意义可以在人类故事中找到;而是归于人类理性的绝望(当与人造东西发生冲撞时,这种绝望达到了顶点)。

    在历史的现代发现之前(但与历史的冲力紧密相关),是17世纪的这样一些企图:建立一些新的哲学,或确切地说,发明一些借助它"建立一个人造动物……即被称之为共同体或国家"的手段和工具。园在霍布斯那里,正如在笛卡尔那里一样,"最初的原动力是怀疑"。被选择用来建立"人的艺术"的方法(通过这一方法,他可以制造和统治他自己的世界,正如"上帝通过自然的艺术来制造和统治世界"一样)也是反思,"了解自己",因为这一了解将向他表明一个人的思想和热情与另一个人的思想和热情的相似性。在这里,建立和评价这一最具人性的人的"艺术作品"园所借助的规则和标准并不在人之外,也不是人们在一个由感觉和思想察觉的尘世现实**有的东西。恰恰相反,它们封闭在人的内向性中。它只对反思开放,因而它们的有效性建立在这一假设上--"并非热情的对象",而是热情本身在每一个人中都是相同的。在这里,我们再次发现了手表的形象,这次它用于人体,然后用于热情的运动。共同体的建立卿人类产生的一个人造人)就是建立在一个"就像一只表的弹簧和齿轮推动的自动过程(一种引擎)上"。

    换言之,正如我们看到的,通过试验以及试图在人工条件下模仿一个"制造"过程(自然的东西因它而得以存在)而进入自然科学的过程,也有助于、甚至极有利于人类事务中做的原则。在这里,内在生命的过程(通过反思在热情中得以发现)可以为创造"人造人"(即"大的利维坦")的"自动生命"提供标准和规则。反思(唯一可能提供某些知识的方法)产生的结果存在于运动的本质之中:只有感觉的客体仍然是原来的客体,并容忍和先于感觉的行动,以及从感觉的行动中生存下来;只有热情的客体是长久的、并被固定在这一程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