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38.笛卡尔怀疑的产生(1/2)

    38.笛卡尔怀疑的产生

    现代哲学是以笛卡尔的怀疑作为其开端的,这种怀疑不是作为人类思想的一种固有的控制,以防思想的欺骗和感觉的虚幻的怀疑;也不是作为一种以人的道德和偏见以及时代为背景的怀疑主义的怀疑;更不是一种在科学研究和哲学猜想中作为批评方法的怀疑。笛卡尔的怀疑在范围上具有深远的意义,其企图是如此具有根本性,以致不能由这些具体的内容来决定、在现代哲学和思想中,怀疑占据了中心位置,就像这一中心位置以前一直由希腊的惊奇(对万物之所以为万物抱以惊奇)占据一样。笛卡尔是第一个将这一现代怀疑概念化的人,这一怀疑在他之后成了一种开动所有思想的自我显示的无声火车头,一种所有思考都以其为中心的看不见的轴心。正如从柏拉图利亚里士多德到摩登时代,概念性哲学(以其最大和最权威的代表性)一直是惊奇的表达一样,自笛卡尔以来的现代哲学继承了这一衣钵,并将怀疑扩散化。

    笛卡尔怀疑就其激进的和普遍的意义而言,最初是对一种新现实即一种数世纪来仅局限于一小部分政治上无足轻重的学者的真切的现实的回答。哲学家立即就明白,伽里略的发现不仅仅意味着是对感官证明的一种挑战,而且"对其感官的强暴"(在这种状况中,人们的确仅需在其官能之间作一选择,并使固有的理性成为"其原始性的情妇")在阿里斯塔克斯和哥白尼看来再也不是理性。不是理性,而是人制造的工具--望远镜--事实上改变了物质世界的观点;不是沉思、观察和猜测,而是技艺者的制造和生产产生了新的知识。换言之,当一个人只要他感到他用肉眼和思想的眼睛看到的东西是真的,相信在他的感觉和理性前展示的是现实和真理时,他就受到了欺骗。旧式的对感觉真实和理性真实的反对,对低下的感觉真实能力和优越的理性真实能力的反对与这一挑战相比,与这一明白无误的含义--真实和现实都不是给予的,它们都不以原有的面貌出现,只有与现象冲突,去掉现象,才能提供一种求得真知的希望--相比,显得苍白无力。

    理性和对理性的信仰不是取决于单一的感觉认识的程度,况且每一种这样的认识可能是种幻觉,而是取决于这一无可置疑的假设的程度,即感觉作为一个整体,由通常的感觉、第六感和最高的感觉形成并主导,使人适应他周围的现实,这一程度直到现在才被发现。如果人类的肉眼能在许多代人被骗相信太阳围绕着地球转的程度上背叛人类,那么思想的眼睛这一隐喻就不可能坚持长久。尽管它是含蓄的(当被用来作为感觉的对立面时更是含蓄的时候)但它还是建立在对肉眼视觉的最终信任上。如果存在与现象永远分道扬镳,而这一点确实是所有现代科学的基本假设,那么就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相信的了,对任何事情都必须加以怀疑。好像德漠克利特早期的这一预言--思想战胜感觉只有在思想的失败中才会终结--变成了事实,除了现在一种工具的观察看来既战胜了思想,又战胜了感觉。

    笛卡尔怀疑的杰出特征在于它的普遍性,包括思想和经验在内,没有什么能逃避它。当基尔凯戈尔不是从理性--正如他认为的--而是从怀疑产生信念,因而将怀疑带入现代宗教的心脏时,没有人能比他更诚实地揭示这一怀疑的一些真实层面了。珍它的普遍性从感觉证明扩散到信仰证明,因为这一怀疑最终居于自我迹象的丧失之中。所有的思想总是从本身明白的东西出发的,这不仅对思想家,而且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明白的东西。笛卡尔怀疑而且是不单纯地怀疑人类的理解力可能不向每种真实开放,或人类的视觉也许不能看见每一件事,但人类的理解力可理解的事物并不构成对真实的证明,正如可见性并不构成对现实的证明一样。这一怀疑对真实存在之类的事表示怀疑,因而发现传统的真实概念不管是建立在感觉认识或理性之上,还是建立在相信上天的启示之上,都基于这一双重的假设,即真实的东西会主动地出现,人类的能力足以接受它。国真实反映其自身是异教徒和希伯莱古代共同的信条,是基督教哲学和世俗哲学的共同信条,这就是为什么新的现代哲学如此激烈地(事实上以与仇恨相联的暴力)转而反对传统,并使热忱的文艺复兴和古代的重新发现寿终正寝的原因。

    只有理解了一些新的发现对付的是一种对人类在世界和宇宙的信心更具灾难性的打击,而不是出于一种明确区分存在与现象的需要,才能完全理解笛卡尔怀疑的深刻性。因为在这里,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再也不像传统的怀疑主义那样是静止的,好像现象简单地隐藏和掩盖一种永远躲过人们注意的真实的存在似的。相反,这一存在极其活跃和充满活力,它创造了自身的现象,除了那些表明是错觉的现象之外。看不见的、神秘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