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附录一(1/2)

    威廉·赖德先生曾写信给我们,信中包括一些解释和否认。他说他并未在他当选的集会上发表讲话;在会上致词的只有两名候选人——奥康纳和皮特基思利。集会结束时,他还只到达会场的外围,他虽是利兹激进协会的秘书,却从不热中于沽名钓誉;而且在散会前,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当选,甚至不知道曾被提名。他想了解我们在第107页中谈到有他本人、哈尼和马斯登参加的集会究竟是指哪一次。它就是在代表大会上公开受到指责的那一次。据赖德先生说,第113页上所述在皮普草地举行的集会以前,他早已提请辞职,并未出席。我们特别仔细地查阅了我们的笔记,发现赖德先生的辞职书是在上述集会上宣读后才被接受的。关于暴力问题,他说:

    “三十五年以来,我一直属于这一派,至今仍然相信,持有武器并学会使用是每个人应尽的职责;但是,我虽提倡这项原则,却始终不渝地反对局部的、不成熟的暴动,坚信如果缺乏团结一致的精神,就无法使我们达到我们的目的;而由于个人崇拜、自封的领袖们的变节和倾轧以及冒险家们的空谈而不务实际,我们仍缺少这种团结。我重复说,我仍坚持同一原则,即每人都有必要武装自己并进行军事训练,以便能同国内外敌人作斗争。我认为,你们的道义力量,你们的和平号角决不会把**政治的堡垒夷为平地。当我看到一个英勇团结的民族,

    ‘举起旗帜迎风招展,

    决心为自由而流血牺牲,’

    这时候,也只有在这时候,我才能希望国家获得拯救。我以属于这一值得珍爱的派别而感到荣幸,即使到了饥饿的边缘,也宁愿受暴力派的敌人的枪击,而不愿听道义派的抚慰。”

    托马斯·库珀的来信

    我们收到库珀先生的来信,高兴地把它披露如下:

    斯托克·纽温顿草地

    德文郡街十号

    1855年2月26日

    亲爱的R.G.甘米奇先生,

    我想请你对尊著《宪章运动史》中有关我个人的部分叙述酌予更正。我并不怪你叙述失实。在我们这样一场战斗中,传说与事实有所出入,本在意料之中。你说,我在1842年以及在领导莱斯特宪章运动者时期得了“奥康纳狂”。我不想反驳这种说法,因为我认为当时我们大家多少都有狂病。我只想说明,我是狂而不乱;我在莱斯特的举动和我一生的行为并无任何截然不同之处,以致被人认为完全是一个恶棍的举动:因为,事实上,如果对你的说法不加抗辩,那么,尊著的大多数读者必定会留下上述那样一个印象。

    1841年初,我在离开《莱斯特信使报》的职务时,本想返回伦敦,当地的宪章运动者要我留下,为他们经营那份创办不久的小型刊物《中部各郡明灯》。我早已为他们撰稿,他们相信我真心同情他们。我同意留下;如果我对自己的内心有所了解的话,那么可以说,我的同意是完全出于对穷人和被压迫者十分纯洁、十分忠实的自我牺牲精神。这个小型刊物当时有停刊之虞,因为他们不再能筹措业务上所需的资金;但他们把它完全交给我经营,我就向人告贷来使它维持下去。我还开始在星期日晚间,以讲道的方式,在市场上发表演讲,宗教性的内容与政治性的内容各占一半,这些演讲的听众非常踊跃。1841年大选将届时,辉格党明知宪章派必将反对伊斯索普和埃利斯的当选,便对我们这份小型刊物的承印商进行恫吓,使该报不得不停刊。我在莱斯特又找不到另一家敢于承印的商人。最后找到一家,只有一小套粗劣的铅字;我并不甘心失败,创办了一份售价半便士的小型刊物——因为在上述《明灯》对比下,它只是一道黯淡的微光——我就称它为《宪章派微光》。这份刊物每星期出版一次,直到举行大选,我在竞选坛上被提名为“普选权候选人”的时候。正当我向群众发表讲话时,一个辉格党员执着一个装在竹竿上的巨型白铁灭火器走到我面前,企图把它搁在我头上——熄灭那道微光!辉格党员们大笑一阵,他们那个党派的人当选了;但现在,我已把那份半便士周刊的名称更改了,为了表示我不愿“被人熄灭”,便称它为《灭火器》。该刊在这种形式下维持到1841年底。

    正当大选前夕,我经过一些周折,终于在相当适中地点找到一所带有店面的住宅,在这里发行我的小型刊物,代销《北极星报》和其他期刊,同时开咖啡馆,并开始出售面包。我仍继续在星期日晚间在市场上发表演讲,把莱斯特划成若干区,开始积极进行宪章会员的登记事宜;结果使我声望日增,在某种意义上,也许可以说势力日增了。

    你在尊著中谈到(第203页)莱斯特的另一派宪章运动者,由于才智甚高,而不肯向我的独裁作风低头。其实宪章运动团体中最有才智的人是在我这一边的:请看约翰·布拉姆威治和威廉·琼斯这两位诗人,他们直到去世前始终是我最敬爱、最忠实的朋友。我甚至不愿重提往日的争执,更不用说想再争执下去了。我同约翰·马卡姆(你在203页提到他的名字)早已言归于好;但是,如果我必须说明真相的话,那么,导致这一派宪章运动者崛起的原因,不是由于他们的“才智”,而是由于他们和马卡姆的交情——他以前是他们的领袖,他们认为他是被我排挤走的。他们的人数本来有限,一直守着原来的集会地点——一个很小的房间,而我们一到冬季,当我不再能在市场上讲话时,就租赁一间附属于圆形剧院的宽敞房间,从很多年前初建时起,这个房间就一直被称为“莎士比亚室”。现在既已有了两个团体,而我又喜欢莎士比亚的名称(我相信这一点是情有可原的),我就提议称我们这个团体为“莱斯特宪章派莎士比亚旅”。因此,我们的团体是由我们集会的房间而得名的。“旅”是宪章运动者通常用来代替“团体”的名称;至于“将军”的头衔,这是对我景仰敬爱的工人弟兄们给我的尊号。我最初出于玩笑而采用了它,但后来就不容易甩掉了。

    1841—42年仲冬时期,莱斯特开始出现极端严重的贫困景象。以前我曾见过悲惨生活;但这一次,失业者成千上万,而时间又延续数月之久,穷苦的惨状骇人听闻。你在书中(第202页)提到群众跟我上街,在店铺门口停留下来,接受店主们的布施。我老实对你说,这是一个绝大的错误。我从未率领过一支乞丐队伍;但我免费分发面包,让许多永无偿付能力的人赊欠——最后使我亏欠面包商六十六镑。我这样做并不希求赞扬。这大概就是我“狂”的一部分表现吧。在我“慷慨解囊”以前,我就应该是这样一个人了。我知道这一点;然而,那是我毕生感到最难实行的一课;我想,现在要我改变,也未免太晚了——除非我能另换一个性格。

    在那年冬季令人沮丧的环境中,我壮着胆子为成年人和青年们试办一所安息日学校。许多人前来上学,我们的教材是《新旧约全书》、钱宁的《自我修养》和他的另外两三篇论文以及坎贝尔有关《谷物法》的著作等等。布拉姆威治、琼斯和我们成员中才高识广的其他几个人协助我管理校务。春季到来时,人们的不满情绪愈加普遍,该校就解散了;但是,如果我在莱斯特能再过一个冬天,我是打算恢复这个的。1842年春季的景象十分可怕。人们还在失业;有的悲观失望,有的骂天骂地。我继续征求宪章会员,有老有少,直到会员录上有了三千人的姓名。我还开始在平常的夜晚以及星期日的上下午和晚间,向群众发表演讲。逢到天气晴朗的夜晚,我们在街道上结队游行,一路唱歌,以显示我们人敌众多,同时也气气与我们对敌的中产阶级。但这决不是你所称的“日常功课”;而且一直没有造成损害,因为我们从未使用过暴力。当我读到尊著(第202页)中所述“当库珀不能率领这些队伍时,则由另一个穿军装的人代替”,我感到非常困惑而又惊讶;因为我从未见过或听到过这样一个人。但在莱斯特有一位朋友提醒我,1842年春季曾发生这样一回事:向你报告情况的一个人(不管他是谁)歪曲了真实情况,他说有一个面目可憎,骨瘦如柴的妖怪,“穿着一身军装,来代替我。”当时向救贫局申请救济的穷人越来越多,联合济贫院特设一家工厂,来测验一下他们要求工作的诚意。这家工厂的工作十分艰苦,穷人们觉得他们所以遭到屈辱,只因为他们的贫穷,因此,便组成一支队伍,领头的人有时戴着一顶破旧的军帽——一天卑贱的劳动完成以后(他们所得的报酬少得可怜),时常沿街求乞。但这并不是宪章运动范围以内的事:那些人和我们并无关系;而那个戴军帽的人从未“代替我”,况且他也不是一个宪章派。

    我已说过,我那份称为《灭火器》的刊物维持到1841年底。有几个星期,我并未发行任何报刊,指望工作又会开始分配给穷人,贫苦的状况将会减轻。但我等得不耐烦了,不久就创办了《国民报》,这是一份售价三个半便士的周刊。它在短期内相当成功,但将近夏季时,被迫停刊。必须指出,这一系列的小型报刊对宪章主义与劳工事业来说,却是一个力量源泉——因为这些报刊给工人们提供了一个渠道来揭露他们在工资、停工等方面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