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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终极原理:形而上学的框架(2/2)

元素。可是没有任何具体的流型可以说是白,它只不过是具有发达感觉器官的某种流型实体所构成的这样一种感觉。白、硬、柔软等等都是在作为复杂的自然-认知系统的大脑中的物质疏型的精神相关物。“在自然界中”,它们没有系统外的对应物,除非在其他系统的大脑-心灵中。然而,后者并不是这些感性的一般概念的客体,而是它们的类似物。感觉的一般概念没有“客体”。但是它们表示“客体”(即系统的流型的)对于主体系统的状态,并使后者能对环境的客观条件作出反应。因此,这种一般概念是功能性的真的而不是代表性地真的,类似于携带自动化机器所需要的信息的穿孔磁带上所体现的那种“真实性”。孔眼并不像一张相片那样能够代表它们相关的客体,而只是以同机器有关(即可被解码)的形式对它进行编码。

    如果以系统论作为基础,那么一般概念,认识,以及可能性和现实性,这些概念就可以令人信服地把被发展成为一般形而上学的原理。但这些观念不是唯有任何系统模型才需要,因此,它们比后者更为“开放”些。然而,如果需要回答终极问题,那么终极(但是是假定的)的答案可以从一般系统论的外推中得到。这种假定的终极理论就构成了系统论的形而上学。某些研究者可能对它对于获得知识的重要性产生怀疑,还有些研究者可能要针对它重要的启发作用发表见解。这可以留待研究者自己决定。我在这里已经证明的是系统论的形而上学的可行性,而并非是它在认知努力中的必要性。

    系统哲学:结论

    当代生活方式中的精神抑郁大都来自于自然科学和人文科学之间的裂隙。不管造成这种裂隙的因素有多少、大多数当代的英美哲学家对之都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尽管是无意识的。他们热衷于探讨哲学的永恒问题,好像根本不存在经验科学——或者最起码好像他们所探讨的问题比这种科学理论更为重要。他们所探讨的是关于知识、自由、心灵、义务、价值等等的问题,而他们的探讨是基于这样的假定:无论什么证据,只要可供一个在日常生活中始终如一地进行批判的思想家利用,就足以决定(起码可以恰当地讨论)问题。这里还有一个几乎是唯一的寄托,那就是对日常知识和用来陈述这些知识的语言的信赖。

    这两个假定在科学中已经逐渐被抛弃,因为它们的理由于充分,信赖它们已经变得落后于时代。无论怎样做分析研究和逻辑解析,常识性的知识都被认为只不过是成见的积累,用爱因斯坦的话说,它阻碍科学的进步。而普通的语言则完全不适宜于用来把那些由我们时代的科学知识组成的概念的意义作符号化处理。因此,科学家用疑虑和敬畏参半的目光看待哲学家,最终他们陷入了迷惘之中;哲学家似乎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科学家嗤之为幼稚的和先验的东西上了,不过,他们是我们时代令人敬畏的智慧的继承者,并且也许还是站在他们伟大先辈们的肩上的。反之,哲学家则倾向于认为建立在假定的基础上的科学理论首先必须经过检验,否则就把它们撇在一边,如果它们只不过把握了实在的有限范围,对那些不断呈现的问题作了片面的和不恰当的回答,而那些问题惟有哲学家们才能接近的话。(很不幸,对这些无疑是本质的问题的接近是通过对“意识”或常识作详细的逻辑分析达到的。)结果,科学家和哲学家之间的接触就变得越来越少,并且双方部感到别扭。

    坦白地说,从分析意识、常识和日常语言的哲学家们的任何一本著作中,我都没有看到一点证据,说明值得他们把它当作理论提出来并郑重地推荐给别人阅读——因为它能够让你相信知识的对象、心灵、美、宗教意义或道德的价值的本质可能是什么。试图在观察自己的心理过程和自己及其他人正在做什么而获得的信息的基础上把世界、人和心灵、世界上富有精神的人的冒险活动都拼凑在一起形成一个概念,就好像试图通过观察某个人驾驶卡车时所想的和所做的来重新构造出汽车工程学原理一样。这样的企图注定是要失败的,尤其是当我们考虑到同自然、人和心灵的动态的非机械过程相比,一辆汽车本身要简单得多。

    哲学的分析——无论是语言的、概念的,还是现象学的——对我们关于人和世界本质的认识作出的贡献,只有被置于我们关于自然事件的科学(即通过富有想象力的假设的和严密检验的)知识的背景中时,才是真实可靠的。忽视这类知识,语言的和概念的分析就成了对无意义的概念和命题的分析,现象学则成了唯我主义在“物质的”和“非物质的”现象,以及有意构建过程中的藏身之处。但是,在关于人和自然的科学基本原理的一般知识的背景中,在分享它们的“基本假定”的情况下,严密的、条分缕细的分析,才能完成它们那正常的和有价值的任务,揭示认知和行为过程的精细结构,并以此充实现有的科学的框架。

    当一般分析哲学家面临以上问题时,他的标准的回答是:不管你为之辩护的基本的一般知识是否重要和必不可少,由于不断积累而发展起来的科学领域的复杂的技术性质,这一般知识是哲学家掌握不了的。即使要掌握单纯一门学科也需要耗费人生的大部分时间,而哲学本身就是一门需要花费毕生精力进行研究的复杂的专业领域。所以,职业哲学家不可能奢望掌握他本专业以外的学科。

    然而,一般的分析家搞错了。他忘记了(如哈波尔德所说的),综合“并不是指一个人应该力图知道所有事情的所有细节。那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也没有必要;因为各个特殊的知识领域中所有分门别类的知识具有协调性,因此出现了关键性的概念、一般原理和统一的看法,而一个精明的人,只要他有意识地训练自己去做,就能够毫无困难地理解和吸收它们”。

    目前的工作应当证明,通过对现有组织性领域——还可能超越这个领域——做举例说明,我们能够根据简明的具有普遍性的假设,认识构成我们和我们世界的动态事件集的一般特征。怀特海说,自然也许不像我们能够想像的那样清晰。不过,我们应该加上一句,只有在能够清晰地思考自然本身的时候,我们才能理解它的任何一部分。人的心灵在有序的模糊背景中把握重复出现的型式,不管这心灵转向何处,也不管它受的训练是什么。人的心灵是有限的知识的一种工具,但它聚焦于上的原始型式必须适当。这是范式的关键性特征。这些范式必须能够解释经验领域里的一切,因为它们能够给环绕我们的感知到的纷繁、嘈杂、混乱的全部存在提供前后一致的意义。

    今天,进行探索和寻求秩序的心灵能获得和采用的最首尾一致、同时又最具普遍性的范式就是系统范式。它被阐释为包括“物质的”和“精神的”两类系统的一般系统论,又被用来分析人类的经验和问题,从而构成系统哲学。所以,它是一种概念框架,对经验、知识、艺术、宗教、评价、自由、道德、品格以及哲学所关心的其他许多问题的经典哲学分析,都可在这个框架内进行。因为在此框架内,日常经验中的神人同形的偏见被中和了:系统哲学范式认为,人是一种具体的,实际存在的系统,嵌套在同样是具体的和实际的物理、生物和社会系统的重重叠叠的自然形成的等级体系中。

    如果系统哲学成为当代思想的一个工作范式,那么就会有愈来愈多的有智有识的研究者追随它。系统哲学并没有给任何科学和哲学问题打上无意义的标记而使它们失去价值:它寻求问题的解决,而不是取消问题。在系统哲学的概念框架内,具有各种不同兴趣的经验科学家和哲学家,可以有足够的机会进行合作研究。由于它们采用共同的一般框架,因此各个不同领域内的研究者们所提出的理论,不仅相互有关而且相互促进。如此看来,目前学科之间的交流障碍也许能够被克服,并且无需把个人的洞察力强行纳入先入为主的模式中。因为系统哲学决定性的恒定因素,不是它已作的任何解释说明,而是它的一般方法的和概念的前提。关于范式以及范式的任何应用的具体说明,可以来而复往;由于带有相关信息,它们可以从许多心灵的相互作用中获得裨益。但系统哲学框架仍能保持下去:它认为,(1)动态系统是由它们组织状态和功能的不变性来定义的,参照动态系统的等级体系,对人类和他周围世界的理解是可能的。(2)这种系统等级体系概念是解释和整合对经验事实所作的分析的最佳框架。

    这里所做的工作尽管还不完全,不完美,并且是试验性质的,但它毕竟提供了一个证据:系统哲学不仅仅是一个纲领,而且也是一种切实可行的理论探索。如果从事于系统哲学研究的不仅仅是具有有限知识和洞察力的单个研究者,而且还有许多知识背景和

    兴趣都不相同的人,那么我们工作中的错误和遗漏就能够避免。所以,这里所讲的并不是作为系统哲学的陈述,而是作为它的导引,同时还是对具有高深和完备的知识的其他研究者的鼓励。希望他们贡献出自己的深刻见解,将系统哲学范式具体化,并扩展到哲学和科学关心的许多领域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