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五章 完美的社交家(1/2)

    卡斯蒂利昂为我们所描绘的“廷臣”就是为了这种社交——或者不如说为了他自己——而在培养他自己。他是理想的社交人物,并且被那个时代的文明看作是它的精华;与其说他是为了宫廷而存在,不如说宫廷是为他而存在。的确,这样的一个人是任何宫廷上都容纳不下的,因为他自己就具有一个老练君主的一切才能和风度,并且也因为他在一切事情上,不论是外界的还是内心的部泰然自若,出类拔萃,说明他是一个具有非常独立不羁的性格的人。鼓舞他的内心动机(虽然作家卡斯蒂利昂不承认这个事实)不是为了给君主服务,而是为了他自己的完美化。举一个例子就可以说明这一点。在战争时期,廷臣甚至可对有益而危险的任务加以拒绝,假如这些任务本身不是美好而尊严的,例如象去抢夺一群牛那样的任务。促使他参加战争的不是责任感而是“荣誉”。他和君主在道义上的关系,如该书第四卷所陈述的,是特别自由而不受拘束的。第三卷里所提出来的高雅的恋爱理论充满了细致的心理观察,这些放在一篇论一般人性的著作里或者更合适些;而在第四卷结尾出现的对于理想爱的伟大赞颂,则达到了抒情诗感情的高度,但却与这部著作的特定目的没有任何关系。不过在这里,象在本波的《阿苏拉尼》里一样,当时的文学显示在用来表现和分析这种感情的微妙细致上。诚然,这些作家们的作品不是在所有情形下都完全可以解释的,但是无可怀疑的是:他们所提出来的议论在上流社会中确系常见的,而且我们在下面将看到,它并不是矫揉造作,而是以这种形式出现的真正的感情。

    在外在的才艺方面,要求廷臣有十二分完美的所谓骑士锻炼,此外,还要求很多只能存在于组织很严密的宫廷中和基于个人竞争上的东西,这在意大利以外地方是找不到的。其他各点显然是建立在个人完美的抽象观念之上的。廷臣必须精通各种高贵的游戏,其中包括赛跑、跳高、游泳和摔角;他尤其必须是一个好的舞蹈家,自然也必须是一个熟练的骑手。他必须精通几国的语言,无论如何必须懂得拉丁语和意大利语;必须熟谙文学和有某些关于美术的知识。在音乐上必须有某种实际技巧,但是他必须尽量地保密。除了与使用武器有关者外,所有这些不要看得太认真。这些才能和技艺互相发生作用,结果就产生了各种秉性平均发展的完美的人。

    可以肯定:十六世纪时,在一切高尚的体育锻炼和上流社会的习俗上,意大利人无论在理论方面和在实际方面都是整个欧洲的老师。他们在骑术、剑术和跳舞方面的指导书和附有插图的书籍被其他国家用来做为范本。体育作为一种艺术既和军事训练有别也不同于单纯的娱乐;它大概最早是由维多利诺·达·费尔特雷传授的(见本书第220页),并且从他那个时代以后成了一种全面教育所不可缺少的课程。一个重要的事实是:这些项目是系统教授的,虽然我们不能说出哪些锻炼最受欢迎,和这些锻炼是不是与今天的相似。但是,我们不仅可以从人民的一般性格上,而且也可以从留给我们的正面材料上得出结论:不仅体力和技巧,而且姿势的优美也是当时身体锻炼的主要目的之一。我们只要提醒读者,乌尔比诺的大菲德利哥(见本书第63页)曾经指导交给他照看的青年人们做晚间游戏就足以说明了。

    一般人民的游戏和比赛基本上和欧洲别的地方所流行的没有差别。在沿海的城市里边,赛船是其中项目之一,威尼斯的快艇比赛在早期就是有名的。意大利的古典游戏过去是现在仍然是球类;这或许就是在文艺复兴时期人们以比别处更高的热情和更好的技术来从事的游戏。但是在这个问题上没有现成的证据。

    在我们的著作的这一部分里略谈一谈音乐将是适宜的。音乐作曲直到1500年主要是在佛兰德派的手里边。他们的独创性和艺术技巧极受赞赏。但是和这一派并驾齐驱的有一个意大利派,而它或者更接近于我们现在的趣味。半世纪以后出现了巴莱斯特利纳,他的天才今天仍在我们中间起着有力的作用。我们从很多事实中知道他是一个伟大的革新者;但究竟是他或者是别人在形成近代世界的音乐语言上起了决定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