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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大铖入“钦定逆案”诸事考辨(8)(1/2)

    阮大铖入“钦定逆案”诸事考辨(8)

    魏大中不愧为吏场老手,一篇叙争吏垣事,春秋笔法大盛。阮大铖因与其争职产生矛盾辞职而去,他说“櫆稿具而阮始辞朝”,紧接着又谓“十九日,傅櫆疏上。时魏奄如涿祠元君,阮留涿,燃秸相拜,作竟夜谈”,这种叙述方式实在大有奥妙。

    事实上,他在这里不自觉地使用了叙事学里的因果律技巧。按照福斯特的小说理论,智慧的读者和好奇的读者之不同,在于智慧的读者会“从两个观点来了解:将事件孤立起来看,以及与他前面读过的事物连结起来看”。

    而这里的“櫆稿具”和阮大铖之“辞朝”,原本是两件孤立的事件,只是发生时间的排列顺序而已,除这两位当事人外,谁也无法证明其中的关联和因果。但是魏大中在叙述的时候巧妙地加入了一“始”字,就使它们具备了因果关系的联想,足以让读者自觉地去联想到傅櫆上疏是阮大铖策划的,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说他就是在暗示傅櫆疏是有阮大铖参与其间的。

    魏大中这一大段关于阮大铖的文字,基本都秉承了这种手法,事件严格按照时间顺序排列,除最末“叩马献策”事落在实处外,句句未曾明言阮大铖与傅櫆发难有关,然而却处处暗指阮大铖与此事脱不掉干系,实在老辣之至。

    这便是阮大铖为什么要大喊冤枉,说“汪文言遂诬铖与铨以‘叩马献策’。夫铖与铨在涿州,忠贤在深宫近侍,其马安得而叩之”的原因所在。结合魏大中和刘若愚的记载,余以为基本可以断定他说的没错,他离京时魏忠贤确实在深宫近侍,而阮、冯二人在涿州也确实叩不着魏的马头。

    另外还有一点旁证,也可证明阮大铖当时与魏忠贤还攀不上关系。此条资料还是来自于阮大铖的那位乡人钱秉镫。他说阮大铖辞职回乡之时,“大铖与同志相呼应者,冯铨、霍维华、杨维垣等数人耳;而用以通阉者,倪文焕也。”钱秉镫:《藏山阁文存·皖髯事实》。

    按《明史·阉党列传》,倪文焕之通魏忠贤,是通过崔呈秀的门径,而崔呈秀通魏忠贤,是天启四年九月之后的事。至于倪文焕,更是因谒崔呈秀求救才被引入魏忠贤幕下的,其首功为弹劾兵部侍郎李邦华、御史李日宣、吏部员外郎周顺昌和林枝桥,但这已是天启五年的事了。因此阮大铖即使通魏,最早也得在天启四年年底之后,也就是要等到崔呈秀通魏忠贤、倪文焕谒崔呈秀求救之后才可以。所以他于天启四年的二月到四月间,压根儿还没找到门路和魏忠贤说上话,若其果有涿州“叩马献策”事,与魏忠贤亲近若斯,则何至于归家之后还要靠倪文焕的门径为之通魏?

    顾炎武与文秉等人,首为门户之见所蔽,次不察斗争中事件发生的时间顺序,三未梳理阮大铖通魏所用关节之门径,只因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