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百花楼(1/2)

    百花楼

    其他几名男人吞咽了一口口水,说:“老大,她昏迷了。”

    为首的男人见状暗骂一句“狗日的”,便抽身出来,狠狠地喝住秃顶男人:“老三,住手!”

    “老大……”秃顶男人正在兴头上,怎肯就此罢休。

    “那人说了,不准弄死,否则我们几个就得死,你们想死吗?”为首的男人目光阴沉。其他人均不发话了,虽然这女子秀色可餐,但保住小命才能玩女人,他们哥几个这点还是懂的。

    秃顶男人无奈地抽身,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欧阳婉儿,暗暗吞了一口口水,遂不安好心地坏笑道:“老大,今日昏迷了,还有明日。反正宫里的那位说了,只要我们不把她弄死,最后把她卖去百花楼就行了。”

    为首的男人闻言嘿嘿一笑,转身拍了拍秃顶男人的头,阴冷地干笑一声:“嘿嘿,阿生,你这主意不错。那位给了三天期限,这三日,我们哥几个可得好好放纵一下。”

    这三天,欧阳婉儿便被几个男人藏在一间破败的隍庙里,他们只给她能够勉强维生的稀粥和冷水,不分时间地轮番上阵,欧阳婉儿几乎是处于半昏死状态。若不是拼着一口报仇的气,她早已自尽了。

    终于,三日三夜惨无人道的折磨过后,她被高价卖进了百花楼。欧阳婉儿虽在半昏迷之间,却记住了与老板娘交易的那人名字,她只听得老板娘唤那为首的虬髯大汉为“影子”,而那个秃顶男人叫“阿生”,便再次昏迷了过去。

    在百花楼的老板娘**骚的悉心照料之下,不出半个月,欧阳婉儿便恢复了健康。虽然脸色仍有些惨白,但这更增添了几分病美人的风韵。

    百花楼里,这一夜,四处红烛高燃,帷幔从二楼垂下来,各个包厢里都充满了欢声笑语,有的门窗半掩,嫖客们兴奋猎奇的眼神从半掩的门窗里不时地瞟出来。老板娘**骚站在一楼大厅的舞台中央,拍了拍手掌示意众人安静下来,娇媚如水的声音传遍了百花楼的各个角落:“众位客官,今日,我百花楼里又迎来了一位姑娘。这位姑娘,虽非云英之身,却有倾国之貌。才情横溢不在我**骚之下,请诸位欣赏小沫姑娘的天籁之音。”说着,**骚扭动着盈盈一握的水蛇腰,笑意嫣然地走进了漆黑的舞台之后,推动着一位身段撩人的姑娘向高高耸起的舞台上走去。

    欧阳婉儿本名杨末,流落到这风尘异地,她本想一死了之,却念着自己有新仇旧恨未报。再加上老板娘**骚悉心开导,连日来才不至于自尽。但今夜,当**骚准备将她推到舞台幕布之前,让她接受众人的卖卖时,她却又开始抗拒了。本以为在经过了三天非人的遭遇之后,自己能够平静无波地对待即将发生的一切。然而方才在幕后听见那些嫖客的窃窃私语,她还是怯场了。

    **骚可容不得她此时反悔,眼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她红唇凑近欧阳婉儿耳边,呵气如兰:“小沫,你可以不接客,但是,你那侄子……”

    “你把他怎么了?”欧阳婉儿、不,是此时的小沫惊慌失措地回头问她。昏暗摇曳的烛火下,**骚看到她关切的表情。

    “我没怎么他,不过如果你不肯接客,那小柱子便失去了爹爹和娘亲,到时候,谁来养活他呢?”**骚笑得有些鬼魅。

    “你们……不是人。”小沫咬唇,脸色苍白得毫无一丝血气。

    **骚满不在乎地一笑,风月场中打滚多年,她早已失去了做人最基本的心性。推着小沫上了巨大的舞台,幕布拉起,昏暗的灯光下,却更衬得舞台中央的佳人温柔似水,我见犹怜。

    小沫穿一身青绿色素裙,长长的秀发被珠钗绾起,素净的脸上不施粉黛,那张脸却令在场所有男人惊叹一声,尔后纷纷嫌恶似的离自己的女伴远了一些。

    二楼一角的包厢里,一身大红长袍的求无欲正在自斟自饮,无意间瞟了一眼舞台上的那女子,顿时脑袋有些发懵。他以为自己看错了,拍了拍脑袋,再次疑惑地看过去,没错,那女人,不就是自己在皇宫里见过的女人么?师妹说那是狗皇帝最爱的宠妃,为何会在此?再看小沫古井无波的眼神,求无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魅惑一笑,饶有兴致地看着小沫。

    小沫微一欠身,取出凝碧笛,思虑了片刻,脑袋仍旧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吹奏些什么。

    “嘁,不过是个花瓶而已,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舞台下,百花楼里的头牌旖旎姑娘不屑地说道。

    小沫呆愣了许久,终于将凝碧笛横放唇边,放弃了思索。也罢,既然脑海里空空如也,索性就任意而为,她的人生,既已沦落至此,哪还有片刻自由?想着自己家中突遭巨变,父母离世,兄嫂撒手,自己被设计入宫,未能报仇,却被那不共戴天的仇人夺了自己的身子,还赶出皇宫。以戴罪之身见到侄子,乐极生悲,被那五名大汉轮番侮辱,又贩卖至此……上苍,你待我欧阳婉儿何其不公!

    小沫想着这一幕一幕,纤纤玉指在凝碧笛上翻飞起舞,笛音随着思绪游荡,如泣如诉,若幽怨女子倚门而望,似落花腐朽化入流水而游,令人如痴如醉,更有闻着不知不觉流下了泪水。

    一曲终了,便是连**骚这老板娘也忍不住泪花闪动。她扭着翘臀上了舞台中央,嫣然一笑,百花生媚:“竞拍现在开始。起拍价,一百两黄金,众位刚才若听的不过瘾,现在可买下小沫姑娘一夜,如何?”

    一百两黄金,说多不多,是当朝太尉一年的俸禄;说少却也不少,足够贫寒人家一辈子衣食无忧。然而凤耀国本就国富民强,而这百花楼为凤耀国第一销金窟,出入皆是达官贵人,刚才小沫一曲天籁之音也震慑众人,故而并无人抗议。

    “一百一十两黄金。”下面开始有人叫价了。

    “一百五十两。”

    “一百八十两。”

    “二百!”

    “三百!”

    “五百!”

    竞拍的价格此起彼伏,小沫屈辱地站在舞台中央,感觉自己是一颗大白菜。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日竟会被贴上价格叫卖。自那日送到百花楼醒来至今未曾流泪,此时,两行清澈的泪珠却滑落她清秀的脸庞……

    光线昏暗,也许并没有多少人看见。然而二楼角落里,求无欲的位置却正对着她,看清她璀璨如珠的泪珠,求无欲蓦地觉得心中一动。他仰脖灌下一口桃花娘,对着楼下,懒洋洋地喊道:“黄金一万两。”

    于是,这一夜,**骚老板娘笑得很开心。自开业五年来,小沫姑娘是第一个不是云英处子之身的姑娘,却也是第一个卖得如此高价的姑娘。

    二楼西角的包厢里,求无欲大红衣袍斜躺在贵妃榻上,笑得无比妖魅惑人:“小沫姑娘,你的笛音确实很曼妙。不过,本神……”他想了想,换了个姿势,改口道:“本公子更想见识一下,小沫姑娘你的床上技术如何?”既然不是处子之身,想必也不介意再多伺候一个男人吧。

    小沫咬牙,站在房间中央垂着头半响不语。如果说第一次被迫无奈地与东方毅鸳鸯交枕,那是为了复仇;而那三**也仅凭着复仇的信念不甘心就此死去;但眼前的这个人,一张口却让她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想到今后,必须日夜与这种人为伍,顿时觉得,死亡,也许是另一种解脱。想也不想,她便将全部体力灌输到右掌,一掌直拍自己的天灵盖而去。

    求无欲没料到突生巨变,手中的酒葫直飞小沫面颊,整个人从贵妃榻上弹起,他一个箭步冲到小沫身后,左手抓住了小沫右手,右手则握住了小沫纤细而富有弹性的腰肢,调笑道:“美人儿,本公子难道不美么?叫你伺候本公子,真比死还要难?”

    小沫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那张比女人还要精致妖魅的脸上,是蛊惑人心的笑容。她忽地觉得头有些眩晕了,迷茫地眨了眨眼睛,觉得心跳加快,脸泛红晕。她方才一直垂着头,并没有仔细去看求无欲的样子。

    求无欲好笑,见过他的女人,无不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他嬉笑着,一双红唇便凑了上去,本以为能如愿品尝到樱唇的味道,却不料怀中的女人突然发怒,一掌推开了他,跺脚恨声道:“别管我!为什么要管我,让我死,让我死啊!求你了!”

    求无欲皱了皱眉。好吧,他承认自己可不是什么宅心仁厚的神医,但是眼前的女人忽然让他有一种想要保护的感觉。他拉着小沫,不由分说地让她坐到自己怀中,以不由人反抗的语气问道:“说吧,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连死都不怕,也不要与我这样的绝世美男共享鱼水之欢?”

    他的声音似乎带着些许蛊惑的力量,却又莫名地令人觉得心安。小沫窝在他怀里不想动弹,流着泪,却没有开口。

    求无欲也不想强迫她,出乎意料地头一次没有对怀中的女人产生非分之想,而只是静静地将她拥在怀里,不时地举起自己的长袖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从此,百花楼里,多了一个冷面花魁小沫。

    从此,百花楼里,多了一个常住不离的神医求无欲。

    未央宫中,白灵凝视着面前的凝碧软玉,愁眉不展地轻叹了口气。她让苏浅浅去白云镇,找王大爷一家人,本想带着他们离开,却不料苏浅浅回来告诉她,王大爷一家人早已不知去向。

    “灵儿姐姐,既然我们都找不到他们一家人,想必那暴君也找不到,应该没关系吧?”小白兔苏浅浅此时幻做人形,坐在她对面,百无聊赖地趴在桌上,懒洋洋地说:“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还不快点离开这皇宫呢?难道灵儿姐姐你反悔了,又不想离开那个暴君了吗?”

    “胡说!”白灵捏起凝碧软玉,仔细观摩着那玉,冷声道:“我才不会对那个残暴不仁自以为是狂妄自大的王八蛋依依不舍呢!”

    “真的?”苏浅浅怀疑地眯起眼睛盯着她。

    这是什么眼神?!白灵额头三道黑线,不悦地起身道:“那我们现在就走吧,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应该是最好的办法了。”

    “太好了,哦耶!”苏浅浅高兴地站起身,原地转了一圈,变成了一只毛茸茸肥嘟嘟的小白兔。御膳房的美食实在是太养人了,短短几个月她已经肥胖得走不动路。在地上打滚了一圈,四脚朝天眼神可怜地向白灵求助,因为她翻滚不过来了。白灵无奈地弯腰抱起她,再站起来时,面前却悄无声息地多了一个人。竟然是一直暗暗保护她们的追风。

    虽然自己下了结界,凡人看不到小白兔贬为人形时所发生的一切,但自己也太大意了,竟然没有留意到追风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白灵不动声色地抱着小白兔,问追风道:“追风大人,灵儿今天又不出宫,何必劳烦你现身?”

    追风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怀中那只奇怪的小白兔,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只兔子似乎在向自己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追风拱手道:“娘娘,刚才明川公公来过,皇上在中和殿传话,让您去一趟。”

    白灵应声答了,便抱着小白兔与追风一路向中和殿而去。一路上,许多宫婢太监均纷纷向她行礼,她虽面带微笑,却实在无心应付。自从东方毅答应考虑放她离宫,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来找过她,今日却在议政大殿传召自己,究竟是为什么事?难道,他愿意让自己离开?

    虽然这一直是自己想要的,但想到东方毅竟然真的舍得放自己离去时,不知为何,白灵心里一股无名火起。

    来到中和殿,远远地便瞧见汉白玉台阶上,两旁站立了面无表情的御前侍卫,人人手里一把枪戟。而追风领着她上了白玉台阶,便折身转头朝白灵道:“娘娘,皇上在大殿等你,属下不便进入,娘娘请。”

    搞什么鬼?这架势,像审犯人。白灵在心中嘀咕了一声,抱着小白兔,一步一步上了白玉台阶。这台阶足有九十九个,走得小腿泛酸。若不是众目睽睽,真想提一口气直接奔上去。好不容易进了中和殿,白灵张口便嚷嚷道:“东方毅,你到底又想干什么……”话没说完,抬头乍一看见满殿的文武大臣,顿时目瞪口呆。缓缓向内殿中间走去,瞧见在她前面冷笑而立的女子,不是姚宜景还能是谁?在她旁边负手而立的,则是如今的太医院院正阙无忧。看来事情很明了,又是这女人在暗地捣鬼。白灵心中冷哼一声,表情淡漠。

    然而,当白灵走到大殿中间,瞧见跪在地上背对着她的翠衫女子时,神情不由得一变,走上前指着地上的翠衫女子,讶声道:“娟、娟子?你怎么会在这里?”跪在她旁边的身材魁梧的青年人,不是她相公王大头么?

    娟子跪着挪过身来,朝白灵一拜,她身旁的王大头也与她一起向白灵叩了三个响头。白灵有些意会过来,却仍是冷声问道:“娟子,大头,小虎子呢?”

    娟子与王大头对视一眼,两人虽然神色坚定,可是眼底的那抹凄苦,却瞒不住白灵。她心念一转,直视着姚宜景,面无表情地问:“景贵妃,他们是你带入皇宫的吧?你究竟意欲何为?”

    姚宜景慢慢逼近她,长笑一声,冷魅道:“我意欲何为?哈……真是好笑。白灵姑娘,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闻言满朝文武皆是神色大变,这话是什么意思?灵妃娘娘不是叫王灵九么,为什么景贵妃称她为白灵?

    姚宜景似乎看透了众人的猜疑,蓦地转身指着白灵,冷冰冰地说:“各位,你们可知道,站在你们面前的这位灵妃娘娘,她根本不是人!她是狐狸精,狐狸精下凡,设计潜伏入皇宫内,成为皇上的妃子,为的是扰乱天下,令世间灾祸四起!”

    白灵毫无波澜地看着她,道:“景贵妃,说话要有证据,你如此污蔑我,证据何在?”说着话,眼神却是看着大殿之上,那高高在上的东方毅。

    自白灵进入大殿,她看见姚宜景,便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眼睛就没看过东方毅。此时坐在龙椅上的东方毅,接触到她挑衅的眼神,却是饶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便挪开视线不再看她,等待着姚宜景发话。白灵心中暗叹一声,这一天,竟然真的来了。她知道,一切都躲不过去了。毕竟,东方毅,他到底还是怀疑自己了,因了那晚在琉璃宫姚宜景的挑拨,他终于不再相信自己了。

    姚宜景指着白灵,心中暗暗得意,狂妄而不无骄傲地说:“众位大人,皇上,你们可曾记得,在这女人入宫不久,皇上从南湾山狩猎回来,便在竹林遇到埋伏?至今也没查出那群黑衣人的下落,而这一切,事实上,都是这女人取信于皇上的手段。”

    她的手段仅止于此么?白灵冷笑一声,不屑答话。满朝文武亦是满面不信之色。

    姚宜景也不气馁,继续道:“本宫为救皇上,中毒昏迷不醒之时,若非太医院院正阙无忧先生搭救,只怕早已命丧黄泉。那时,灵妃娘娘便想独霸君宠。只可惜事与愿违,无忧先生救了本宫。这狐狸精尚不死心,在本宫病快好之时施法让本宫染上伤寒,病重却不能以药治疗,幸好本宫从小习武,身体底子强硬才扛了过来。”

    她说的这些,都是欲加之罪。阙无忧与她一丘之貉,本不安好心。这些,满朝文武虽然毫不知情,但东方毅却是知道的。白灵斜睨着眼睛去看东方毅,却见东方毅端坐与龙椅之上,薄唇紧闭,似乎无意为自己开脱。

    姚宜景见状心头一喜,气焰愈发嚣张起来,回头指着跪在地上的娟子,声音冷魅而狂妄:“众位大人与皇上若不信我所说的一切,可以问问娟子。娟子,你把她在你家所做的一切,统统据实道来。若有一字遗漏,便是欺君罔上之罪,你可知下场如何?”

    娟子浑身一抖,悄悄抬眼看了姚宜景一眼,打了个冷颤。她虽然不知道白灵是不是狐狸精,但是却知道这将军的大女儿、景贵妃是不敢得罪的人。而救命恩人的恩情虽然大……却大不过虎子与公婆的性命。想着,娟子抽噎着,小声地将那日白灵在白云镇所做的一切,都娓娓道来。包括白灵是如何路见不平,替他们赶走了那一群官兵,又如何神奇地治好了公公的伤,还保住了自己与胎儿的一命。这一切诡异的行为,都无疑为姚宜景刚才的说辞加注了几分力量,文武大臣中有人看向白灵的目光中有了几分怀疑。

    然而,紧接着,娟子却抽噎着说:“民妇一家人本以为,遇到了好心人来帮助我们一家渡过灾难。岂料这个女人……”她说着抬起头,悄悄打量了白灵一眼,见白灵一脸悲悯地看着自己,毫无责怪之色,狠了狠心,低下头,闭眼继续说道:“这个女人,她却向公婆开口说,她愿意代替家姐入宫选妃。家姐不愿意,这个女人、她、她、她……”

    “她怎么样了?”姚宜景十分不耐烦地打断她,手指悄悄做了个动作。只有白灵与娟子看见了。

    娟子一个激灵,想到自己不足六个月大的儿子虎子,眼眶一酸,落下泪来,饱含热泪地说:“这个女人,她竟然威胁我公婆和家姐说,她既然能救我们一家人,自然也能杀我们一家人。她还表演了一手绝技,吹了一口气,我婆婆养的猪,就那么死了。如此一来,我们全家人自然再也不敢反抗,只得乖乖答应了。她见我们答应了,又给了我们家一笔银子,让家姐远远地离开了家乡……”

    娟子声泪俱下的哭诉,令大殿上的文武重臣都开始怀疑起白灵来。曾被白灵救过的老太尉却出声询问道:“老夫凭什么相信你一介女子之言?”

    姚宜景不满地看了老太尉一眼,朗声道:“如果有人怀疑她所说的话,大可以去白云镇寻找当日的官兵以及左右邻里查问。”爹爹早已派人前往白云镇,与仓吏、乡亭长、及那日去捉拿他们一家的官兵对好了说辞。

    众人闻言便不再说话,更何况,娟子哭得如此伤心,也不像作假。他们却不知道,娟子之所以哭,乃是另有原因。

    姚宜景得意地看了白灵一眼,白灵却不慌不忙地冷哼一声,不屑地反问道:“景贵妃,你就凭这些,来推断我是狐狸精吗?”只要东方毅愿意,他一句话,便能杜绝悠悠众口,让文武大臣知道,这只是姚宜景在栽赃陷害。毕竟,阙无忧的来历,恐怕只有他最清楚。而白云镇上所发生的一切,他若愿意派人前去查实,也能证明自己的无辜。

    可惜,东方毅却是一手摇晃着泼墨骨扇,一手擒着下颚,饶有深意地看着她,目光中景似乎还带了一抹笑意,仿佛正在看她的笑话。

    可恶的男人,小气的混蛋!白灵在心中暗骂道,他不就是想让自己开口祈求吗?偏不如你所愿,想让我开口求情,然后你便趁机要挟我留下?卑鄙无耻的男人,没门!

    姚宜景似乎早已料到白灵的这句话,轻蔑地一笑,她转身朝龙椅上的东方毅盈盈一笑,柔声道:“皇上,请传唤证人,本应入宫选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