鳄鱼的眼泪

    古代西方传说鳄鱼在吃人时会流泪哭泣，因此有了“鳄鱼的眼泪”这个谚语。对此的描述最早见于英国学者、神学家亚历山大?尼卡姆（Alexander Neckam）写于大约1180年的博物学著作《物性论》，和方济会修道士巴塞洛缪斯（Bartholomeus Anglicus）写于1225年的百科全书《事物本性》。一百多年后，1356年左右出了一本讲述东方见闻的《曼德维尔游记》（The Travels of Sir John Mandeville），以亲身经历叙述鳄鱼边吃人边哭泣，这本书风靡一时，使得这个传说广为人知。1563年，英国约克及坎特伯雷的主教埃德曼?格林德尔（Edmund Grindal）第一个用“鳄鱼的眼泪”一语来比喻虚伪。

    和其他传说一样，这个传说在流传中起了一些变化。1565年，英国著名黑奴贩子、航海家约翰?霍金斯（John Hawkins）声称，他及其水手在加勒比海诸岛的河流中看到许多鳄鱼。它们发觉附近有猎物时，会哭得“像一个基督徒”，把猎物吸引过去乘机逮住。按照这种说法，鳄鱼流泪不是假慈悲，倒是诱捕猎物的诡计。这个说法稍后被英国桂冠诗人埃德曼?斯宾塞（Edmund Spenser）用在其著名史诗《仙后》（作于1590年）中，用一整段描述这一情景。进而，莎士比亚在《奥赛罗》（约作于1603年）中控诉女人惯用鳄鱼的眼泪达到邪恶目的。（“啊，魔鬼！魔鬼！如果大地能被女人的眼泪受孕，她流下的每一滴眼泪都会证明是一条鳄鱼。”）有这两位大作家的引用，再加上鳄鱼凶猛的形象和眼泪的强烈反差，从此这个用语不传遍全世界也不可能了。

    生物学家们当然不会相信鳄鱼真的会装哭。有的人干脆认为鳄鱼没有泪腺，不会流泪：鳄鱼大部分时间生活在水中，眼泪能有什么用呢？上世纪早期有位科学家用洋葱和盐擦鳄鱼的眼睛，发现它们不会因此流泪，似乎支持了这个说法。但是鳄鱼是有泪腺的，人们在野外和公园中有时能看到鳄鱼的确会流泪。海龟也会流泪，生物学家早就发现那是眼眶附近的盐腺在排泄体内多余的盐分。于是，生物学家难免会猜测鳄鱼的眼泪也有这个作用。这个猜测很合情合理，毕竟，鳄鱼和海龟都属于爬行动物，身体结构和功能上应该很相近，而且有些鳄鱼（湾鳄和窄吻鳄）生活在河流的入海口，也需要排出从海水吸入的盐分。在鳄鱼身体表面看不到有别的液体排出，眼泪就是个很好的候选。

    但这只是猜测。到了1970年，才有生物学家去检测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