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逊博士和他的父亲（2）

    他突然转过身。“是的，就是这个地方。”他重复着。

    他一动不动，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就站在那个陈旧的小货摊的前面。他把帽子摘了下来，夹在胳膊下面。他的那根大拐棍倒在了水沟中。他低下头，紧握双手，似乎不知道在下雨。

    市场上方钟塔里的钟敲了11下。过路人停了下来，盯着陌生人。市场里的人也从货摊和售货亭里盯着他。当雨水顺着他那张留下伤疤的苍老面孔上流下来时，一些人大笑起来。那是雨水？还是泪水？

    一些男孩子冲着他大声叫喊着。一些更加粗鲁的人甚至暗示朝他扔泥巴。然而，一种羞愧感使他们没有做出这样的行为。

    “他是一个可怜的疯子。随他去吧。”一些稍有同情心的人说。

    雨水落在了他光秃的头顶和宽阔的肩膀上。他全身已经湿透了，而且冻得僵硬。然而，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眼睛直瞪瞪地看着前方。

    “那个老蠢货是谁？”一个碰巧经过这里的年轻人脱口而出。

    “你问他是谁吗？”一个从伦敦来的绅士答道，“哎呀，他就是塞谬尔?约翰逊博士，英国最有名气的人。《拉塞拉斯》《诗人传》《艾琳》，还有许多其他被大众称道的作品，都是他写的。我们这个时代最令人惊奇的书籍——伟大的《英语词典》也是他编著的。在伦敦，最尊贵的贵族绅士和女士都以能向他问好而感到荣幸。他是英国的文学名流。”

    “那么，他为什么来到尤托克西特，还这样站在滂沱大雨中呢？”

    “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然而，毫无疑问，他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接着，那个绅士就走开了。

    暴风雨终于停了。小鸟在屋顶之间唧唧喳喳地鸣叫起来。人们想知道雨是否停了，就大胆地走进了湿滑的街道。

    市场上方钟塔里的钟敲了12下。那个有名气的陌生人一动不动地在市场里站了整整一个小时。紧接着，雨又下了起来。

    这时，他缓缓地戴上帽子，在拐棍倒落的地方找到了它。他虔诚地向天空看了一会儿，然后，笨拙而气派地走进街道，那辆准备返回利奇菲尔德的轻便马车正在那儿等着他。

    在淅淅沥沥的雨中，我们跟随他到了他出生的城镇。

    “哎呀，约翰逊博士！”女主人惊叫道。“我们一整天没见到你。你全身又湿又冷！你去哪里了？”

    “夫人，”这个伟大的人说道，“50年前的今天，我沉默地拒绝服从父亲。我一定让他感到痛苦了，从那时到现在，这件事情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为了洗脱那个时候造成的罪恶，今天早上，我坐着一辆轻便马车去了尤托克西特，并且在父亲以前用过的货摊前公开地忏悔了。”

    这个伟大的男人把头埋在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