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者  第五章（6）

    通  道

    山里住着一位妇女和她的儿子，他是她第一胎生的，也是她的独子。

    孩子发烧而死，当时医生站在旁边束手无策。

    母亲悲痛欲绝，她向医生哭诉，她恳求道：“告诉我，告诉我，是什么使他的挣扎和他的歌声归于沉寂？”

    医生回答道：“是高烧。”

    母亲问：“高烧是什么？”

    医生说：“我无法解释，是一种极为细微的东西造访了身体，我们的肉眼无法看见。”

    医生离开了，她不停地自言自语：“极为细微的东西，我们的肉眼无法看见。”

    晚上牧师来安慰她，她哭喊道：“噢，为什么我失去了儿子，我第一胎生的，我的独子？”

    牧师回答：“我的孩子，这是神的旨意。”

    妇女问道：“神是什么啊？神在哪儿呢？我要见神，我会把我的胸膛撕开，把我心中流出的血倒在他的脚下。告诉我在哪儿能找到他。”

    牧师说：“神无比巨大，我们的肉眼无法看见。”

    女人呼喊道：“极为细微的东西在无穷大的神的意愿作用下，杀死了我的儿子，那我们是什么呢？我们是什么？”

    正在那时，这个女人的母亲拿着给死去的孩子裹尸用的寿衣，走进了房间，她听见了牧师的话和她女儿的哭喊。她放下裹尸布，把她女儿的手抓在自己手里说：“我的女儿，我们自己是极为细微的和无穷大的，我们是这两者间的通道。”

    The Path

    There lived among the hills a woman and her son, and he was her first-born and her only child.

    And the boy died of a fever whilst the physician stood by.

    The mother was distraught with sorrow, and she cried to the physician and besought him saying, “Tell me, tell me, what was it that made quiet his striving and silent his song?”

    And the physician said,“It was the fever.”

    And the mother said,“What is the fever?”

    And the physician answered,“I cannot explain it. It is a thing infinitely small that visits the body, and we cannot see it with the human eye.”

    The physician left her. And she kept repeating to he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