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悲鸿与碧微(1/2)

    悲鸿与碧微

    看完《我与悲鸿——蒋碧微回忆录》,正是夜雨滴答的凌晨两点。心里平添一些唏嘘感慨。大师生前取名“悲鸿”,再回头联系他的生平悲戚,细看他的眉宇,他身上是有一种大寂寥的。  读完这个回忆录,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我想了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一个女性,她的独立与附丽,各是一个很难把握的度——过于独立,至于决绝,对人对己,都是一种强势的伤害。比如中晚年时期的张爱玲,她的决绝姿势,是打着苍凉桀骜手势的,一个人背世面壁多年,最后,她成了一个灭绝师太,在家中孤独地死去,几天内无人知晓。而一个女性,如若只一味地附丽社会、附丽男人,她又势必生长成一棵无力的攀缘植物,藤缠树,非但没有了自己,也总有情感倾倒的一天。而蒋碧微,属于前一种女性。在她的回忆录里,她的强势压倒了徐悲鸿。

    第二个问题是:一个男人,无论他是高贵或平庸,在不同女人那里,他是有截然不同的版本的。女人实在是感性、感情至极的动物,她们评判一个男人的终极标准,怕是总离不开她对这个男人的感情是“爱”还是“恨”。爱则男人成圣人,恨则男人成薄幸。显然,蒋碧微是责恨徐悲鸿的,这种淡漠与恨意一直到她流落台湾晚年提笔回忆时,还充斥在往事的字里行间。如果去看廖静文写的《徐悲鸿一生:我的回忆》,多情人难免就会为他的一生天才勤奋与长年悲戚、短暂幸福而黯然涕下了。徐悲鸿对廖静文的评价是:“我真正找到了我所爱的人!除了你,没有人能对我有这样真诚、坚定、纯洁、无私的爱情,我用什么来报答你呢?”他如何报答呢?他把他的绘画珍品全部赠给了廖静文。

    我在看开头时就诧异:蒋碧微写她与悲鸿年轻时代那场著名的“私奔”时,用笔及其简洁,情感流露十分枯槁,在这场原本风花雪月的浪漫事件里,被略去了最初的喜悦。蒋碧微出身贵族小姐,徐悲鸿则是落难书生,那一年,徐悲鸿寄居蒋家,效仿张生丢给小姐一枝梅花,托人问:有人要去欧洲,你愿不愿意一起去?心仪徐悲鸿才华的蒋碧微,不顾自己已经与他人订婚,毅然回答:要去。于是徐悲鸿把一枚刻着“碧微”的戒指,戴在了蒋的手指上。蒋留了一封自杀的假遗书给父母,两人瞒天过海,渡船数月,开始艰难的求学生涯。两人的爱情,开始于“冲动的帆,遇到了盲目的风”。而后来的婚姻不和,料定也正是一个贵族小姐所要的高品质情趣生活,与一个埋头创作的奋斗型画家之间的鸿沟。

    从这场私奔,就看出蒋碧微性格上的端倪。果断,决绝,勇敢。她确实是一个在“五四”前夕就解放了自己身体与心灵的奇特女子。而这枚偷来的**,开出多少甜蜜的花呢?在蒋碧微的回忆里,她跟随徐悲鸿,途经日本,留学巴黎,辗转德国、瑞士,她的回忆一直被一种穷苦与颠沛所塞满,倒是那些徐悲鸿到新加坡为生计作人物画筹钱,而她留在巴黎与邵洵美、张道藩“天狗会君子”聚会跳舞喝咖啡的日子,让她“愉快”。事实证明,后来,她把爱情给了对她一见倾心、很合得来的“道藩”(《我与道藩》),而把责让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