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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尔曼和诺尔美的故事(2/2)

年龄和出生地点告诉我吗?我好根据她出生地的水土气候为她配药。”

    “她今年14岁,是库法城人。”

    方士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追问道:“她到大马士革有多长时间了?”

    “时间不长,只有几个月。”

    这时,方士已确信,老太婆所说的诺尔美正是聂尔曼日思夜想的人。他给老太婆开出了许多药名,老太婆老眼昏花,根本看不清那些药名,她丢下了十个金币,就让方士给她赶紧配药了。

    方士把药方给了聂尔曼,吩咐他去配药。

    老太婆呆呆地望着聂尔曼,情不自禁地说:“这孩子怎么和我女儿长得如此相像呢?”

    于是她向方士打听聂尔曼的情况。

    方士告诉她:“这是我的儿子。”

    此时的聂尔曼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正在这时,方士向他使了个眼色,要他去配药。聪明的聂尔曼非常明白方士的心思,他很快就把药配好放在一个小匣子里,并在匣子里用库法字写了“聂尔曼”三个字后,这才放心地把药匣子交给了老太婆。

    聂尔曼在纸条上这样写道:

    “诺尔美,当听到你的名字时,我仿佛感觉到你就在我的眼前。过去,曾有多少人劝我忘记你,那个做尽坏事的人还说要送给我十个美女来取代你,然而,我的心中只有你一个,我正在茫茫的人海中寻找着你,我将用尽我的一生等你归来。”

    老太婆带着药匣子急急忙忙回到宫中。她捧着药径直来到了诺尔美的房间,向诺尔美讲述了波斯医生的医术如何的高明,并且提到了他那英俊潇洒的儿子。

    诺尔美接过药匣子,惊得目瞪口呆,因为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三个熟悉的字“聂尔曼”,她又惊又喜,心里想:这药店的主人一定是为我而来。她连忙向老太婆打听那个年轻人的情况。

    老太婆毫不隐瞒地全都告诉了她:“他叫聂尔曼,是药店主人的儿子,他长得既漂亮又标致,右眼皮儿底下还有一点点伤痕。”

    诺尔美听老太婆这么一说,知道聂尔曼已经来到大马士革寻找自己了,不禁欣喜万分。她打开药匣,把药全都吃了,这时又看到匣底的那张纸条,打开一看,内情皆知,她高兴得快要跳起来了,马上来了精神,顿觉肚子里饿得慌,于是就让老太婆准备了许多好吃的食物,然后美美地大吃了一顿。

    国王奥补督正好前来探望诺尔美,见诺尔美蹦蹦跳跳、有说有笑的,感到非常吃惊,他忙去向老太婆打听缘故。

    老太婆将实情告诉了国王,还说:“那个波斯医生真是神医啊!”

    国王见诺尔美的病情有了好转,心里十分高兴,于是吩咐老太婆带一千个金币去酬谢波斯医生,并且让他再给诺尔美配些药带回来。

    老太婆按照国王的吩咐,再次光临药店并且告诉方士:“诺尔美是国王奥补督新买来的妃子。躺在床上已经病了好多天了,没想到吃了您的药后,病情明显好转,国王一时高兴,就赏了您一千个金币,并且还要您再给她配些药再带回去。”

    说完,她又掏出一封信交给方士说:“诺尔美为了感谢你们父子俩,还写了一封信。”

    方士接过信,递给了聂尔曼,聂尔曼一见到这熟悉的笔迹,眼泪就止不住地直往下流。他走进里屋,擦干了眼泪,极力控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然后打开信仔细地读起来,信上写道:

    “我知道你会找我的,自从见到你的字条后,我对生活又充满了希望,真希望你能够马上回到我的身边,然而现实不允许我们这么做,我们只能默默地等待,等待着上帝的安排。”

    聂尔曼边读信,边不停地哭泣,最后竟然失声痛哭了起来。老太婆感到十分的奇怪,忙问方士其中的原因,方士便把事情的前后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老太婆,并且恳求老太婆帮助这对有情人再次重逢。接着,他又把国王奖赏给自己的那一千个金币转送给了老太婆。

    方士也很难过地说:“您看看这对可怜的年轻人,为了爱情竟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样,真是让人目不忍睹啊!”

    好人自有好报,原来,这个老太婆也是个仁慈而善良的人。她被这两个年轻人的精神感动了,所以决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帮助他们,让他们俩重新生活在一起。

    老太婆带着药回到宫里后,把所有的情况都告诉了诺尔美,诺尔美听罢,感激不尽。

    又过了几天,老太婆骑着驴子又来到了药店,她把聂尔曼叫到后房,关上门后,小声地对他说:“诺尔美小姐想见你一面,但由于她的身份与一般人不同,所以不能随便出宫,因此,让我来接你进宫去,现在我们只能这样冒险了,不知你有没有勇气跟我走。”

    聂尔曼一听要去见诺尔美,就十分爽快地答应了,他说:“只要能和诺尔美在一起,哪怕是碎尸万段我也心甘情愿。”

    老太婆便把自己随身携带的一套女人服装拿了出来,让聂尔曼穿上,并且还精心地打扮了一番。原本就俊秀漂亮的聂尔曼经这么一打扮,简直像天上的仙女一样,漂亮极了。老太婆看了非常高兴,对自己的计划很有信心。接着,俩人约定,第二天清早老太婆来接聂尔曼进宫。

    最后,老太婆多次嘱咐聂尔曼:“进宫后,不论遇到谁,都不要讲话,只管低头往前走即可,其他事由我应付。”聂尔曼答应了。

    第二天,老太婆如约来接聂尔曼,老太婆为聂尔曼装扮好后,便带他进宫了。到了宫里,门卫看聂尔曼面孔比较生疏,便拦住他,不让他进去。老太婆装作十分生气的样子,大声怒斥道:“大胆奴才!竟敢不让诺尔美小姐的女奴进宫,难道你们不想活了吗!”

    门卫一听诺尔美的名字,就未敢再拦阻,心想,这一定是真的,快让她进去吧,否则,国王会不高兴的。

    就这样聂尔曼跟着老太婆闯过了第一关,老太婆停住脚步,告诉聂尔曼:“你从这个门走进去,然后向左转,第六道门便是诺尔美的房间,你大胆地走进去,千万不要慌张,路上遇到任何人都不要讲话。”说完,她把聂尔曼送到了门边。

    门卫问老太婆:“这个姑娘是谁?”

    老太婆不慌不忙地说:“这是诺尔美小姐的女奴,快让她进去服侍小姐去。”

    “国王有令,未经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去。你们赶快回去吧,否则我不好向国王交待。”

    “你可要想清楚,诺尔美是国王最宠爱的妃子,就连国王也要让着她呢。你还是放她进去吧,否则,小姐怪罪下来,你就没好日子过了。”

    随后,她又冲着聂尔曼喊道:“你还不赶快进去服侍小姐,呆在那里干什么呢?”

    门卫只好乖乖地让聂尔曼进去了。

    聂尔曼急忙进门,快步向里走。由于心里紧张,竟向右拐弯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走进了国王妹妹的屋里。他抬头环视了一下四周,对一切都感到很好奇,他瞅瞅这儿,看看那儿,最后竟找不到方向了,只好坐下来,等待诺尔美前来相迎。就在这时,国王的妹妹带着女奴回屋了。

    她一进门,就看到自己的床上坐着一个从来也没见过的女奴,不禁气愤不已,骂道:“你这不要脸的狗奴才,无缘无故地跑到我屋里来干什么?”

    聂尔曼牢牢地记着老太婆的吩咐,不管国王的妹妹怎么问,他都一声不吭。国王的妹妹见他如此高傲,心里十分恼火,可又见他长得貌若天仙,从心里非常羡慕。她一边仔细打量着聂尔曼,一边缓缓地走到他的跟前,她抬手揭开聂尔曼的面纱,竟发现他是一个男人,不觉惊叫一声。

    聂尔曼见事情已经败露,再也不能隐埋下去了,便跪在地上请求道:“小姐,请您留下我吧。我会好好地服侍您,做您最忠实的仆人。”

    国王的妹妹也是个善良之人,她心平气和地说:“你不要紧张,先慢慢告诉我你是什么人,是怎么来到我的房间里的?”

    聂尔曼如实答道:“我叫聂尔曼,从库法城来,我的妻子诺尔美被库法城的执政官汉照祝拐走,并且被送到了这里,我来这里就是为寻找她的。”

    国王的妹妹被聂尔曼的一片真情所感动,她马上吩咐女仆把诺尔美接来。

    那个老太婆与聂尔曼分手之后,应付了门卫几句就回到了诺尔美的房间,她见聂尔曼还没有到,心中非常紧张,就问诺尔美:“聂尔曼还没有来?”

    诺尔美摇摇头说:“没有。”

    两人心中都忐忑不安,知道聂尔曼在途中肯定遇到了什么意外。接着,老太婆又将他们进宫的经过向诺尔美述说了一遍。诺尔美一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预感到聂尔曼此次进宫一定凶多吉少。

    两人正在焦急、担心之时,国王妹妹的女奴突然闯进了屋,对诺尔美说:“我们小姐请诺尔美小姐过去一下。”

    诺尔美和老太婆心里一下子明白了,猜到聂尔曼肯定是在国王的妹妹那里。国王的妹妹一定是为此事而找她的。

    诺尔美的心里像是揣了一只兔子,上下直跳,她随着女仆来到了国王妹妹的房间。使诺尔美意想不到的是,国王的妹妹一见到她,便亲切地对她说:“你的丈夫来看你来了,可是他走错了门儿,反倒闯入我的房中来了。现在,你把他带走吧。”

    诺尔美本来以为国王的妹妹一定会严厉地惩罚她,可没想到她不但没有惩罚自己,反而还把聂尔曼交给了自己,因此心里十分感激。夫妻俩久别重逢,泪眼相望,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一对相亲相爱的人儿终于又见面了,由于过分激动,竟双双昏倒在地上。

    国王的妹妹马上吩咐女仆把他们救醒,然后对他们说:“你们先不要高兴得太早,我们还是先想想该如何向我哥哥说明情况。”

    聂尔曼和诺尔美两人双双跪在了地上,请求国王的妹妹帮助她们渡过难关。

    国王的妹妹安慰他俩说:“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成全你们这对有情人的。”

    随后,国王的妹妹又命令女仆准备了一桌非常丰盛的酒席,三人一边吃一边聊。席间,聂尔曼一直愁眉不展,长吁短叹。

    国王的妹妹见状,便问:“聂尔曼,你爱你的妻子吗?”

    聂尔曼毫不犹豫地点头称是。

    国王的妹妹又转过头去问诺尔美:“诺尔美,你也很爱你的丈夫吗?”

    诺尔美眼泪汪汪地也点头称是。

    “既然这样,我决定做一件好事,成全你们这对有情人。现在,你们先安心地吃喝吧,其余的事由我来办。”

    聂尔曼和诺尔美两人听后欣喜万分。诺尔美一时高兴,竟抱起琵琶弹唱起来。歌声优美动听,令人陶醉。

    诺尔美唱道:

    “那些作恶多端的人一心想拆散我们,

    其实我与他们无冤无仇。

    背后同情我们的人很多很多,

    而伸出手帮助我们的人却很少很少。

    为了爱情,

    我们不惜用自己的生命去与他们相搏。

    我们的心里奔涌着洪流,

    喷射出火焰。”

    正在他们说笑之时,国王奥补督突然到来了。大家个个惊恐万分,不知所措。

    国王见诺尔美抱着琵琶弹唱,高兴地说:“诺尔美,你终于完全康复了,我非常高兴。”

    接着,他又看看聂尔曼,觉得他很面生,于是就问他的妹妹:“这个女奴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好像从没见过?”

    “陛下,正是由于他的到来,才使诺尔美如此的高兴。”

    国王见聂尔曼能给诺尔美带来欢乐,又见他十分的俊俏,就答应给他在诺尔美的房间附近腾出一间屋子,供他居住,让他陪伴诺尔美,为诺尔美排忧消愁。

    国王的妹妹见国王很高兴,赶忙给他倒了一杯酒。国王接过酒杯,一口饮尽。随后,他们三人请国王坐下,同他们一起喝酒。国王一连敬了诺尔美三杯,然后又请诺尔美再弹唱一曲。诺尔美此时心情无比激动,十分爽快地答应了国王的请求,立即抱起琵琶开始弹唱了起来:

    “我笑容满面地敞开心怀,

    拖着长裙,痛饮三杯,

    此时的我逍遥、自在,

    像一个无冕之王,

    又像一个人间的神仙,

    无比的幸福与快乐啊。”

    诺尔美的歌声抑扬顿挫,弹奏技艺出类拔萃。国王陶醉在美妙的音乐中,心中快乐无比。

    大家在一起又喝了几杯,这时,国王已有了几分醉意。

    国王的妹妹趁机对哥哥说:“陛下,我今天读了一个非常感人的爱情故事,故事情节曲折动人,您想听吗?”

    国王不知妹妹的用意,迫不急待地说:“你快讲给我听听。”

    国王的妹妹将聂尔曼与诺尔美的爱情故事给国王讲了一遍。

    她说:“从前,有一个名叫聂尔曼的库法城人,长得英俊潇洒,他的妻子温柔可爱,漂亮无比,两人相亲相爱,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然而天公不作美,就在他们正沉浸在甜蜜的爱情之中时,他那貌若天仙的妻子却被人骗走了,并且被以一万个金币的价格卖到了宫中,成了国王宠爱的妃子。聂尔曼的妻子深深地爱着自己的丈夫,无法接受国王对她的爱,她整日流泪不止,郁闷不乐。聂尔曼听说妻子被人拐骗,心中万分焦急。他不知疲倦,日夜赶路,到处寻找自己的妻子。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聂尔曼终于打听到了妻子的下落,得知她在王宫里。于是,他不顾生命的安危,悄悄地混进宫中,找到了自己的妻子。可是,他们刚刚见面,还没来得及多说几句话,国王就来了,知道了他们之间的秘密。他不由分说地就将聂尔曼和他的妻子处死了。你说这个国王这样做对不对?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

    国王不知是计,顺口答道:“这个国王也太没人情味了,如此一对恩爱夫妻,怎么忍心将他们拆散呢?他们本是一对恩爱夫妻,国王折散他们就已经很不道德了,后来知道实情后,不但不成全他们,反而还要处死他们,真是残无人道。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成全这对有情人的。”

    国王的妹妹听后非常高兴,说道:“陛下真是一位贤王啊。但既然是一国之君,说话就应该言而有信,可是我以为您的语言和行为还有不一致的地方。”

    说着,她把头转向了聂尔曼和诺尔美,示意他们两人都站起来。

    她指着诺尔美,对国王说:“陛下,诺尔美就是聂尔曼的妻子,她被库法城的执政官汉照祝拐骗了出来,并献给了陛下您。汉照祝在信中对您说,是他用一万个金币买来的,其实根本没有这回事。他为了讨好陛下,竟干出这等丑事,真是罪该万死。”

    接着,她又指着聂尔曼对国王说:“至于这位,就是诺尔美的丈夫聂尔曼,他冒着生命危险进宫来寻找自己的妻子,这精神实在可嘉。我刚才讲的,就是他们俩的故事。恳求陛下能够放他们回去,成全这对有情人。因为现在只有陛下才能够救他们的命,让他们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国王听了妹妹的一席话,感到十分的惭愧,他对诺尔美说:“以前,因为我不了解实际情况,才这么做的,请你不要怨我、恨我。现在,我决定让你们回去,过美好的生活。”

    随后,国王又问聂尔曼:“你是怎么知道诺尔美在宫里的?”

    聂尔曼便把自己寻找妻子的前后经过详详细细地告诉了国王。

    国王听后,感到非常吃惊,自言自语地说:“天下竟有这么多好人。”

    他对那位波斯方士尤其感兴趣,于是让仆人把他请进宫来。波斯方士奉命进宫,国王亲切地与他交谈,并且重赏了他,留他在宫中做事。同时,国王也对带聂尔曼进宫的老宫女进行了奖赏。国王又留聂尔曼夫妇俩在宫中住了很久。聂尔曼离开家乡已经很长时间了,又怕父母在家惦念,便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国王,踏上了回家的征途。这对历经磨难的有情人终于如愿以偿,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和父母亲人重逢、团聚,过上了人间最美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