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息辩三六(1/2)

    考察一个人最有效的方法是看他怎么做而不是看他怎么说。齐威王根据即墨大夫和东阿大夫的政绩来评价他们的才能、人品,从而不受左右亲信的欺骗,使齐国大治。而历史上的许多帝王却只根据臣下的巧诈之言来用人,所以朝政昏乱,自身也深受其害。这就从正反两面论证了这种考察方法的正确性。这对我们的用人方针也有颇启迪和借鉴作用。

    【经文】

    [议曰:“夫人行皆蓍于迹,以本行而征其迹,则善恶无所隐矣。夫辩者焉能逃其诈乎?]

    【译文】

    [赵子议论说:人的品行都会有迹象显示出来,根据一个人的根本品质并参验他办事的迹象,那么是善是恶就无法掩饰了。即使能言善辩,也无法用诡诈的手段掩饰他不善的本质。]

    【经文】

    《中论》曰:“水之寒也,火之热也,金石之坚刚也,彼数物未尝有言,人莫不知其然者,信著乎其体。”[故曰:使吾所行之信如彼数物,谁其疑之?

    今不信吾之所行,而怨人之不信也。惑亦甚矣。]故知行有本,事有迹。审观其体,则无所窜情。

    何谓行本?孔子曰:“立身有义矣,而孝为本;丧纪有礼矣,而哀为本;战阵有列矣,而勇为本。”太公曰:“人不尽力,非吾人也;吏不平洁爱人,非吾吏也。宰相不能富国强兵,调和阴阳,安万乘之主,简练群臣,定其名实,明其令罚,非吾宰相。”此行本者也。

    何为事迹?昔齐威王召即墨大夫而语之曰:“自子之居即墨也,毁日至,然吾使人视即墨,田野辟,人民给,官无留事,东方以宁。是子不事我左右以求誉也。”封之万家。召阿大夫而语之曰:“自夫子之守阿也,誉日闻。

    然吾使人视阿,田野不辟,人民贫苦。赵攻甄,子不能救。魏取薛陵,子不能知。是子常以币事吾左右,以求誉也。”是日烹阿大夫及左右常誉之者,齐国大理。

    汉元帝时,石显专权。京房宴见,问上曰:“幽厉之君何以危?所任者何人也?”上曰:“君不明而所任巧佞。”房曰:“知其巧佞而用之也?将以为贤?”上曰:“贤之。”房曰:“然则今何以知其不贤也?”上曰:“以其时乱而君危知之。”[房曰:“齐桓公、秦二世亦尝闻此君而非笑之。然则任竖刁、赵高,政治日乱,盗贼满山。何不以幽厉卜之而觉悟乎?”上曰:

    “惟有道者,能以往知来耳。”房曰:“夫前世二君亦皆然耳,臣恐后之视今,如今之视前也。”]此事迹者也。

    言之,夫立身从政,皆有本矣;理乱能否,皆有迹矣。若操其本行,以事迹绳之,譬如水之寒、火之热,则善恶无所逃矣。

    【译文】

    《中论》上说:“水是凉的,火是热的,金石是坚硬的,这几种东西并未自己标榜,可是人们没有不了解它们确是哪样性质的。这是什么原因呢?

    它的标记就附在它本身上面。”[所以说,假如我的所作所为诚如那几种东西一样,谁还会怀疑我的品行呢?如今人们不相信我的品行,却埋怨别人不相信自己,真是糊涂极了。]由此即可明白,立身有根本可察,做事有迹象可寻,只要仔细观察,那就谁也无法掩饰其真相了。

    什么叫立身根本呢?孔子说:“立身处世有一定的准则,而孝敬父母是根本;丧葬有一定的礼仪,哀痛是根本;战阵有一定的排列方式,但以勇敢为根本。”姜太公说:“人民不尽力务家,不是我的人民;官吏不公平廉洁、爱护百姓,就不是我的官吏;宰相不能富国强兵,调合阴阳四时,使国君安居王位,不能选拔训练群臣,使其名实相符,法令彰明、赏罚得当,就不是我的宰相。”这就是立身根本。

    什么是做事的迹象?过去齐威王召见即墨大夫,对他说:“自从你到了即墨任职以后,说你坏话的每天都有。可是我派人去巡视即墨,看到荒地都开垦出来了,人民丰衣足食,官府没有积压的工作,东方一带因此宁静安定。

    这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