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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履水再收只为鸳鸯配偶 竖子迎萱全因双玉功德(2/2)

恩,有冯状元他们可以替咱们说话,省得被人揭穿了更被动!”

    宝玉听了,要黛玉同自己一起来与贾赦贾政并二位夫人一起商议此事。

    且说邢王二位夫人,已多年没见黛玉了。都以为她早化成一堆白骨了呢!可回到京城里,听李纨说岂敢相信,听众爷老太太说才有几分相信。等见到死而复生的宝玉后,也就相信了。原要接他回来,可总觉得死了一两个月又复活,其中必有蹊跷。而且王夫人心中还有个宝丫头呢。想等将宝钗接回来后,再接黛玉回来。可怎能扭过老太太?为了黛玉,贾母不知骂了贾政夫妇几回,最后气的自己病重。这才逼的众人依了老太太之命接回了黛玉。

    八人大轿吹鼓手,门口的鞭炮,不仅是为了让黛玉高兴,也是为了安慰老太太。如今,老太太已故去了,这才有时间细看黛玉。尤其是王夫人历来不喜黛玉。虽然宝玉也死而复活,可从不想起甚么鬼怪,可这会儿黛玉进来,心里觉得若不是鬼便是怪,说不定是狐狸精!所以上下打量,要看黛玉身后的影子,虽见那影子晃晃的,可心里总觉不舒服。

    贾赦命他夫妻二人坐下说话。问他们何事。宝玉便说及上本回复旧名之事,怕日后更被动。二位老爷点头。又叮咛事得一步步办,否则会惹下祸患。王夫人见黛玉俊俏,口角灵利,端茶侍奉众老爷太太十分得体,想起他在老太太面前说过宝钗之事,心中有几分喜欢。可心底里不踏实,说道:“是应该恢复旧名。明天你们二人跟两位老爷先去礼部学部走走,看看情形回来再说。咱今天商议老太太的事。依我想,还得请和尚道士做做法事,超度一下老太太。这宅子多少年没住人,珍儿凤姐没了多年,如今老太太又不在了,来来往往的人不免有不干净的,也该驱驱邪!”二玉点头。赦政二位老爷道:“老太太一辈子幸苦,找人做做法事,超超度度也是应该的。”

    果然贾赦贾政派人打听到一位世外高人正在京中,忙亲自上门去邀请。这位世外高人是位年已一百二十岁的老道,百姓称赞是活神仙,朝廷也早予赐封了国师的称号,姓张。张国师还带来了十几个徒弟。那张国师早年受过世外仙人指点,很有法力。今年初应诏进京拜见当今,落脚静虚观。这会儿受贾赦贾政再三乞请,来到荣国府做法事。按照贯例,还未进府前,先要看看风水。没看见什么不妥处。却发现了荣国府上空有股地气直冲九天。却分不清是仙气还是妖气。

    张国师是高人,可他手下鱼目混杂,什么人都有了。其中便有那个两年前准备血洗刘家镇,为他哥哥报仇,却被莫名其妙地送到广东韶关的土匪头胡老二。那胡老二对此百思不解,又被杖刑八十,打成重伤,真正是气馁羞辱集在了了心中。所以伤好后,便投到了张国师门下,想学学驱邪布道捉妖擒鬼之事。张国师见他头尖脖长,两眉粗短,显出两只羊眼,眉间脖颈的几颗黑痣更是不好,可又听他自报家门,说自己出身贫苦,父母早亡,无家无艺孤独一人,出家人以善为本,便收下了他,想将他引到正道上,又见他相貌虽粗丑,可身强力壮,便留在身边,做了一个护道卫士,取名顺德。那胡老二跟着张国师学了两年艺,多少有点入门,可匪徒大盗本性难改,而表面却笑容时时挂在脸上,在师傅师兄们面前毕恭毕敬,学艺认真细心,使张天师有了几分喜欢。这次张国师进京,便将他也带来了。

    胡老二自觉是天赐良机,一心要为自己的兄长和同伙报仇,进京便忙活开了。联络到了当日同伙,打听刘家镇情况。听说刘家镇书院那两个先生原来与荣国府有瓜葛,已先后都回了荣国府。便想进荣国府,可又找不到门路,正急得直打转,正好贾赦贾政老兄弟俩来乞请张国师到府上做法事。

    那国师本不想涉足俗事,可胡老二煽惑着几位师兄弟硬劝说让师傅答应了。张国师以为众人是想看看荣国府里的荣华富贵,可做梦也想不到胡二的居心叵测……未进荣国府胡老二听张国师说,这府里有外气,却分不清是什么气。胡老二便给张国师说刘家镇里,林师母弹琴捉贼之事;布井水、救病人、除瘟疫之事。并告诉他,林先生夫妻二人此时都在荣国府,会不会是他们?张国师听了很奇怪。便有心要会会林先生夫妻二人。所以被贾府二位老接进府后,几句寒暄后,张国师便提出要见刘家镇林石毅林先生。贾政忙让人去叫来了宝玉。

    那国师见到了这位林先生。——原来是位二十几岁的年轻公子:眉清目又秀,发际如剪齐,风流一身孝,才子容貌美。国师点头赞叹,也一眼看见离林先生头上三尺有股气。忙用佛尘摇摇,半天也分辨不清是仙还是妖气。便笑问:“林先生,才学一流,相貌风流,听说你夫人也是一位才女,教授学生十分得法,令贫道十分仰慕,希望能见一见,可否?”

    宝玉为难地说道:“内人在刘家镇里是师母,可在这荣国府里是内眷。他不愿出内院半步。这会子正给两个孩子喂饭呢!”

    贾政在旁边笑道:“这里可不是山村小镇!那个林师娘岂敢越出内院半步?”

    张国师点头笑道:“是了,礼孝出富贵嘛!”

    等说笑一阵后,宝玉退出后,那张国师捋着雪白长髯,对赦政二人道:“二位大人,贫道之所以想见林夫人,是因为林先生头上三尺好象有股气,却分不清是什么气。只怕林夫人也有!”

    胡老二见两位老爷两眼圆睁,一脸惊愕,又加了一句:“我师傅想见他,就是想认认他是人还是妖。妖、仙一字之差,可与贵府一家性命尤关哪!”正说着,王夫人来了。他在内院听说张道士来了,又见将宝玉叫去了,耐不住着急,扶了个小丫头,到前头来了。吓的几位道士躲闪起身,乱躬拜。王夫人也顾不得还礼,张口便问:“听说国师极有法力,能驱鬼除邪?您看看这府里有没有鬼怪邪气?”

    胡老二抢着笑道:“是有些怪气,可不知是何来头!”

    王夫人一听,几乎要昏过去了:“真是有怪气?这…可怎么好?”

    贾政忙道:“有张国师在此,你怕什么?”

    张国师也笑道:“不用怕!不用怕!我给你画几道符,你拿回去贴在门上,如果是人是仙是便不害怕,如果是妖便不敢进门了!只是有老太君灵柩在,灵棚四周并与大门连通的几条大道不要贴!要小子们去贴。”

    王夫人应允着,忙打发个小厮去取来一大叠黄表纸,请那张国师画符。张国师便画了三九二十七道符。王夫人拿回后院,亲自带领着几个小厮四处张贴。

    因听外边吵闹,好似有二舅母声,黛玉忙从自己新房跑出来,发现二舅母正领人贴符,忙上来帮忙。

    被王夫人拦住:“别别别!这个你不怕?”

    黛玉奇怪地问:“怕什么?是不是又是女人不能动?舅母,您若大年纪,如此劳累,做外甥女做儿媳的怎敢偷闲?让我看着小子们贴吧!”

    王夫人偷瞧他身后影子,晃动与众人一样,又见她一脸俏笑,并不显半丝的害怕。又见她命一个小厮拿了一张符,端直贴在自己新房门上了,更放下了心:“她不怕符!她不是鬼怪!!阿弥陀佛!”

    ……

    且说那胡老二跟着张国师进了荣国府,在灵堂里为贾老太太做法事。偷窥四周各处,观瞧众宾主,知道荣国府虽遭抄家之变,可今日依旧是富贵之乡。众老爷公子都是些手无束鸡之力的文人,几个护院家丁也都是些外强中干的混饭草包。便又生歹意。借出府办事之际,联络他那伙贼,要洗劫荣国府。并说好,借老太太二七祭日头天夜里,四更下手,里外接应。

    果然到了二七头天夜里,胡老二先稳住了张国师,自己找借口溜出了灵堂,想去找那位贼接应。可左等右等不见来,又不敢擅自走出荣国府。那伙贼人其实早已潜在了荣国府四周,等三更过后,便聚集到了一块,一个拿枪带棒,带着翻墙用的铁勾钢叉,往荣国府左边的围墙奔来。不料这一走便迷了路,围着荣国府转了一圈又一圈,就是到不了跟前。贼中有一人叫道:“不好了,这不是鬼打墙吗?”

    众人一听,想四散而去,可不但左走右走走不了,而且也停不下来。结果被禁衣府夜巡之人发现,一阵叫嚷,才破了那墙,贼人四大逃窜。

    荣国府灵堂里的胡老二坐立不安,听到外边一阵呼叫:“有贼!抓贼呀!”奔跑声惊的贾府老爷家丁都奔了出来。女眷们乱成了一团。只有二玉新房内主子丫头,孩子都睡地各外香。连那头奶羊都静静地卧着休息。直到第二天一大早,去与老太太灵上香,才听李纨山燕说闹贼之事,吓了一跳。

    且说那胡老二一早借出府之际,去找同伙,却只剩下了仨。见他来,都说:“不好了!他们那刚死过人,不干净。碰上了鬼打墙,好可怕呀!……”将事情一说,胡老二也心惊胆战。一时无法下手,又生一计,让同伙如此这般去活动。

    那伙人便在京中四处散布谣言:“荣国府里有妖怪!”

    “贾家里藏了妖怪!”而且越传越奇,越传越远。没几日又传进了荣国府!

    那胡二又暗中在家丁中煽惑谣传,“有人在大门外遇见了鬼打墙。…看见了红衣女鬼。…”“…青面獠牙…”众人能不害怕吗?原本就与宝玉不和的贾环,也乘机在府内加油添醋地说开来。果然落进了邢夫人之耳。邢夫人历来自无主张,一切听王夫人的。今日听此话,忙来找王夫人商议。王夫人本来已就听说了,忙命人叫来贾环问询。贾环便说了他与老爷们到刘家镇,听人说林姐姐弹琴捉贼之事、鸳鸯复水再收之事、还有井水治病之事和弹琴乞雨之事。说的二位夫人胆战心惊。府里人也吵成了一团。俩位夫人耐不住害怕,又央张国师做法降妖捉怪。那张国师只得又替荣国府驱起妖来了。

    就在内宅厅院门内,设坛降香,舞剑焚符。王夫人派人看着黛玉,众人则两个玉儿都看。并不见有何动静。二玉也听说妖怪之事了,咀上不好说,心中却十分恼火。这会子又见太太请张国师竟然在内宅院内设坛,心能不明白原由吗?只得冷眼观瞧,安心自得度日。因避外男,黛玉根本不往外边来一步。除了早晚在老太太灵前降香外,只在自己院子里照看两个孩子,与宝玉一起读书写字,上次说要去礼部学部之事,因两位老爷忙的不的开交,一直没去成。黛玉便与宝玉商量,要写上表,恢复旧名。紫鹃带着两丫头服侍二玉,照料两个刚能伊呀学话的两个未满周岁的娃娃。连那只奶羊也安安静静地吃草。一院子的安详,对外边的热闹,根本不理。张国师连做三天法事,也只有熬油白费力的功夫。

    张国师见如此,便对老爷太太说道:“看来不是妖怪鬼魅,而是仙。如果不是仙,不是怪,那便是法力比我大几倍的千年妖孽!你们听说那白蛇白娘子吗?多少道人都败在他手啊!不如让我见见那位林夫人,再试试看!”

    王夫人一听,忙命人去唤林黛玉。

    那黛玉正在屋中修改上书草表,忽见丫头传话,请他到香坛前来,心中怒火直往上撞,可也只得咬牙压着火,带了个小丫头走出新房,来拜见张国师。

    黛玉一到院门口香坛附近,四周观瞧的人都吃惊。只见黛玉面如古月,一双葱郁烟眉,一双秀眼,正值夏季时间,一身雪白的孝衫显出了她那俏肩蜂腰,使得四周男男女女全都黯然失色了。

    张国师瞧见他,也着实为他的美貌吃惊。也瞧见了他乌发中仅有的一枝银簪上有颗红珠子,在阳光下闪耀。更瞧见了他头上三尺有股清气,比那天见的林先生不知重了多少。便知此女大有来历。

    黛玉也打量这位张国师。只见他,银须白发,矮身素道袍,正衬着他童颜鹤发。确实是一位世外高人。忙一个万福:“张国师,久闻大名,今日才得以一见。真乃万幸!”

    那张国师见林夫人离自己不过五六步,便暗暗做起法来。谁知举剑剑落,举旗旗落,忙拿起令牌,还未开口,又稀里哗拉掉了一地。黛玉见张国师手忙脚乱地满地捡东西,忙帮他一一捡起来,放在桌子上。又见那桌上的点心素面,鲜果鲜花,并三柱檀香。细闻闻那花,笑道:“真乃天师矣,摆了这么多东西,是祀雨呢还是驱邪呢?”

    张天师满面通红地说道:“这是本教驱邪法事的规矩。”

    黛玉点点头,又看看四处的画符问:“这都是些什么?我怎么一个也不认识?我长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呢!画的都是些什么?”

    张国师便指给他看:“这里画的天微、紫微和天帝三位帝星;这乃神蛇、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成五位神星;这乃锐金、巨木、洪水、烈火和厚土五行图;这乃天地风雷八卦图矣。我要用这些上天之灵气尊贵,天地之精华,来驱贵府之邪气。”

    黛玉睁大秀眼问:“我们府里真有邪气吗?在哪里?是老太太刚故去,又还没有起殃之故吧?唉!老太太还舍不得这个家,舍不得我们……”黛玉泪如雨下,“在刘家镇五年哪!我们服侍着她老人家,吃住在一起,早晚在一处,说闲话猜字谜……虽苦,确连一次感冒不曾有过,谁知一回府没几月就走了呢?我们知道她老人家想我们,想着荣国府刚塌过的天还没补牢,她心痛啊。我们也想她啊!也想帮着替她补好这个天,好让他安心去呢!可我也知道,她,决不会害我们!……可她老人家灵柩未走,您便设这坛…似乎不大对劲吧?”

    一句话,说的老爷夫人们面红耳赤,也羞的张国师半天无言……。黛玉说得正是办丧事之大忌:有灵柩在,在主家是不得乱贴道符乱设驱邪香坛的,否则亡者的魂魄就会躲在房内不敢走的。张国师明知如此,可为了老爷太太们的高价相邀,竟来这设坛。

    黛玉又道:“国师,我也教学生带徒弟,读四书,说五经。《易经》也读了不知多少遍,可对八卦总弄不懂。幸亏朝廷学部考题不大出《易经》上的题,否则我的学生一定考不好。所以我想一直想找位高人指点。今日见到你,只好请教:八卦形为——”黛玉在地上边画边说,“‘乾三连,坤六段。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这些都是怎么来的?”

    张国师笑道:“古者包牺氏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八卦矣。五行及天地之全部,尽在其中矣。”

    黛玉又笑问:“周易上说:‘易生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业。’这些又怎么去解释?”

    对林夫人虚心的询问请教,张国师十分高兴。听她问的仔细,也认真答道:“太极即大元,两仪乃天地,即阴阳。两仪生四象,太阳、太阴、少阳少阴,即春夏秋冬矣。四象生八卦,即乾、兑、离、震、巽、坎、艮和坤。即天地有八种:天、泽、火、雷、风、水、山、地。而八卦相重又生出六十四卦,六十四卦又生出三百八十四爻。有这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才能断吉祥矣!”

    黛玉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想想又问:“那么我今日此时此刻在此地请教张国师此问题,是吉还是凶呢?”

    张国师当即坐在团蒲上摆起八卦来了。片刻后捻须笑道:“是个‘大畜’矣。”

    黛玉随口念道:“‘利贞,不家食吉,利涉大川。’是吗?什么意思?”

    张国师笑赞道:“念的好熟。”又说,“…从卦辞上看是个吉卦。”

    黛玉问:“怎么解?”

    张国师道:“卦上说你,不能久居家中,定要外出寻道,去远方生息。而且夫妻同行!”

    黛玉听了低下头:“卦上也这么说吗?”

    张国师忙问:“有人劝过你?”

    黛玉点头:“是的。可我舍不下书院和孩子!…”

    张国师笑道:“依贫道看来,你夫妻早走早好!晚走必生祸端!”

    黛玉惊问:“你也这么说?”

    张国师问他:“林夫人,你可知道自己的来历?”

    黛玉长叹一声,看看也来到香坛前的宝玉,含泪道:“来历?怎么说?我五岁丧母十岁丧父。生我者二老,尽早抛下我而去。即无兄弟姐妹扶持,又无叔姑伯堂。只得来投靠我的外婆,可如今他又离我而去!……我又能有什么好来历?自幼儿常年生病,奉着药碗当饭用,酸甜苦辣伴着孤寂的泪水长大,可刚十七岁便一病亡故。…谁知又活了过来。我这先生,”黛玉指宝玉道,“也是病死病活多少年,死了被送出府,谁知三天后又活过来了。我们从棺材里爬出来,结伴同行,到刘家镇落脚谋生。饭吃不上,水喝不上,随身只有几身衣裳和几件陪葬之物!真乃凄凄惨惨,不堪回首矣!”

    张国师看着黛玉泪珠闪闪直往下落,也被其言语打动。半会儿又问:“那么你死了一个来月,你夫君死了三日又复活,难道自己不觉奇怪吗?”黛云看看宝玉道:“怎么能不奇怪?爬出棺材,望见四周,真是莫名其妙。可也高兴地直笑,直对苍天大地叩头礼拜!”

    张国师笑点头:“雀鼠贪生,苟乞一活耳,何况人乎?”又问,“后来呢?”

    黛玉指宝玉:“与先生在刘家镇落脚,开馆教书。开始他教,后来他教不过来,我也相夫教书。也不过是为了两人的饭碗嘛。而这一教,还真有了成就。使得我二人都有了皇赐奉禄。”

    张国师道:“贫道早有所闻,可真正不知你夫妻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才学。不过依贫道想,你二人这一生一死,死又复活,必有缘故,难道你们自己不知道吗?”

    黛玉叹道:“我怎么知道?这乃天意!”

    张国师点头:“天意难违!”又细看二人,头上三尺的气十分清晰,而且林夫人的气明显清澈,而林先生有几分浊气。此时已合一处,更显的十分清晰。又见二人从容自然,笑容满面,全无半点妖气。转儿又问:“林夫人,你乃一位女子,才学如此,不知你觉得自己与他人有什么不同吗?”

    黛玉莞尔一笑:“天下并无相同之人:男女之别;天子朝臣百姓之别;僧道俗客之别;父母儿女之别;兄弟姊妹之别;相貌同可又有生辰大小之别。但又有一同,都乃天地之间人矣!我虽乃一女子,也乃堂堂正正之人矣!无天便无地,无地何为天?无男便无女,无女何为男!要说才学岂敢大言说什么好,比起那班超薛涛,真是小巫见大巫了。前几日我曾试填写过一首塔诗。我念念,国师就明白我之想了:

    女,女

    红颜,薄命。

    潇湘泪,照清词。

    昭君出长城,玉环葬马嵬。

    虞姬垓下自刎,绿珠坠楼玉碎。

    梁红玉击鼓助战,花木兰替父从军。

    苏家娇妻写盘中字,张揆贤内绣龟形诗。

    蔡文姬泪撰胡家新曲,苏才女巧织璇玑图巾。

    看淑女泪多苦多贤孝多,说古今文里诗里书画里。”

    张国师听完点头赞道:“好!好一首宝塔诗!将天下古今几位奇女子都说到了!我更想问你了,你可知你前生?”

    黛玉笑了起来:“前生?前生是什么?难道我前生是妖怪不成?即便是妖怪,今生的我又怎么能知道?”

    张国师也笑了:“你自己当然不知道。所以我要劝你几句:才似子建,貌强西子。木摧以秀,兰烧以萱。人言可畏,真假难辨。不如远涉,修道成仙!”

    黛玉正色答道:“老太太灵柩在此,我岂能离去?何况书院夫君孩子,……。不过今日听国师一句话,真胜读十年书。今日见到国师,也许是我之造化。还请国师你老人家收下我这个俗家女弟子!”说完便下拜。

    吓的张国师忙用拂尘将他拦住:“不敢,不敢!你,‘以才以貌难是人间女;’”

    黛玉摇头接了下句:“似暗似明岂为画中人?”

    “好口才!”张国师说道,“你应该有自己的师傅!”

    宝玉大笑着说道:“佛在心中,何须出家?我幼年便早有诗一首为证:‘你证我证,心证意证。是无有证,斯可云证。无可云证,是立足境!…’”

    黛玉笑了:“我也早续了一句‘无立足境,是方干净!’了。”

    三人都笑了。欲知后事,请看下面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