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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隐派红学的研究方法及其历史经验教训(4)(2/2)

美丽斑驳的鸳(美男子天祐)。诗中这种寓意,读者不能忽视。

    乾隆九年,天祐三十岁时中了举,并得官职为州同。就在这年,香玉为天祐生下一子,但由于天祐之妻的醋妒及庙中老尼的威逼,致使天祐“惧祸走他乡”,香玉“耻情归地府”,一段姻缘,到此结束。(同上)

    霍书认为曹天祐就是曹雪芹,同时又是小说中的贾宝玉,而黛玉、妙玉又同是小说中根本未曾直接出现过的所谓“竺香玉”的化身或分身。霍书说守寡后的香玉跟曹天祐“私通”,还把两人的“私通”说成是“史实”。其实这何尝是“史实”,这只能说是主观编造。

    《红楼解梦》中,常将历史上的人物、小说作者、小说中人物乃至研究者“发现”出来的人物捏合在一起,根据自己的需要去营造人物关系、编造故事情节。如小说第三回有两首《西江月》词,霍书根据脂批称此两首词“别有深意”,又作了如下一番考释和发挥:

    脂批中指出,写上述两首《西江月》是作者“别有深意”,其深意为何?笔者认为,此词是用来为宝玉画像、作评的,同时还存有作者的自谦自贬之意。其用心则在于: 为自己与香玉合谋害死雍正打掩护。世人谁能料到,像宝玉这样一个“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的人物,竟会谋害当今皇上?更不会有人料到,像黛玉那样一个娇滴滴,哭啼啼,终日里药比饭吃得还要多的病弱少女,竟是谋害雍正皇帝的元凶。甭说世人不会想到,即使今天我们姐弟将此案揭示出来,仍有部分读者不愿相信,不肯相信,不敢相信。(《〈红楼梦〉的分身法》)

    这里,小说作者、香玉、宝玉、黛玉、雍正皇帝在《红楼解梦》著者的导演下演了一出“合谋害死”雍正皇帝的戏,但是导演却不说这是戏,而是已经“揭示出来”的骇人听闻的谋害皇帝案,而黛玉“竟是谋害雍正皇帝的元凶”。这真是从何说起啊!这是在歌颂林黛玉还是在以莫须有的罪名诬陷林黛玉呢?

    对于《红楼解梦》这样一部书,有人却恣意加以吹捧。有位署名“紫军”者为此书写《序》,竟说《红楼解梦》在红学研究中“实际已形成完整的学说”,说此书是对《红楼梦》研究的“全面突破”,是“新的里程碑”,说此书的“核心”,就在于“推断、论证出《红楼梦》背后所隐的一段历史”,其最重要的事件就是一个叫竺香玉的二十岁的皇后,“在曹雪芹的配合下,用丹砂毒死雍正”(第一集增订本《序》)。但也有学者对此书提出认真严肃的批评,如杨启樵,在发表于《红楼梦学刊》1997年第四辑的《旷世奇闻: 曹雪芹毒杀雍正帝——评霍国玲等著〈红楼解梦〉》一文中,以历史资料为据,指出“雍正未尝封香玉为后”,“雪芹弑帝有悖常情”,“香玉为尼纯属想像”,“雪芹岂是龌龊小人”,“黛玉形象下流不堪”,批评此书的“索隐”“越解越糊涂”。文末说: “霍氏钻研《红楼梦》十余载,应有相当成就;惜主观性太强,先立一说: 雪芹恋人香玉被逼为皇后,曹、竺合谋毒死雍正。其集证据牵强附会,多不可信,钻入牛角尖而不能自拔。倘能虚心接受忠告,摈弃成见,以今日之我攻昨日之我,定有得益。”

    如果说《红楼解梦》是在编写一个关于曹雪芹及其恋人谋害雍正皇帝的耸人听闻的故事的话,那么另一部索隐派的书王国华的《太极红楼梦》,则是将《红楼梦》原著各回的顺序完全打乱,按照王国华的《红楼梦》“结构学”,重新裁剪组合,使之成为一种不讲情节、不讲人物思想逻辑,只符合王国华设计的“太极红楼梦”“结构红楼梦”的主观主义的玄想,只是在那里将全部《红楼梦》作“太极”的图解,其研究的思想和方法更缺乏学术性科学性。尤有甚者,此书1995年7月由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正式出版时,竟署名作者是“王国华曹雪芹”。清朝时候的曹雪芹,就这样被拉来充当现在王国华合作著述的伙伴。如此荒唐,我们这里就不加评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