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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序:几回掩卷哭曹侯(1/2)

    遥想当年曹雪芹“茅椽蓬牖,瓦灶绳床,其晨夕风霜,阶柳庭花,亦未有妨我之襟怀笔墨”,“残杯冷炙有德色,不如著书黄叶村Z”。虽看今朝“红学”繁花似锦,令人眼花缭乱,以至识者有云: 红楼梦只立千古,曹雪芹普度众生。

    “红学”本是“一个智力与情感、哲理与感悟、焦躁与安宁的交换交叉作用场。你有没有唱完没有唱起来的戏么?你有还需要操练和发挥的智力精力与情感么?你有需要卖弄或者奉献的才华与学识么?你有还没有哭完的眼泪么?请到《红楼梦》这方来!来多少个这里都容得下!”——这是王蒙的“红学”高论。

    诚如王蒙所言: “《红楼梦》是一本最经得住读,经得住分析,经得住折腾的书。”遗憾的是近些年来,研究《红楼梦》的书——红学著作,经得住读、经得住分析的似乎少了一点,而将《红楼梦》作为折腾对象的文字似乎多了一点。

    对《红楼梦》折腾得最狠的似乎是索隐派的先生们。索隐派的逻辑起点是建立在类似“雍正夺嫡”等的神话上的。而“雍正夺嫡”的神话,早被历史学家以历史常识为武器将它扑灭了。(有兴趣的读者可参阅人民出版社1985年9月版的冯尔康《雍正传》第一章第四节: 康熙之死和胤禛的嗣位)本已无戏可演了,但他们迎合人们的“窥秘”心理,将那些匪夷所思的演绎,炒得玄乎其玄,以至沸沸扬扬。反倒以傲慢与偏见驰骋在“红学”领域,据说还创立了什么学、什么派。

    众所周知,《红楼梦》固然是“一部百科全书,而且不仅是封建社会的”,“人生经验、社会经验、感情经验、政治经验、艺术经验,无所不备”。但它毕竟是一部“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的小说,而不是史书,更不是清康、雍、乾三朝实录之别裁,其间人物固然有现实生活的影子,却又毕竟是“水中月”、“镜中花”,难以对号入座。中国小说中勉强能对号入座的惟晚清若干谴责小说。而这些小说都有对史料消化不良之嫌,与《红楼梦》更不可同日而语。

    《红楼梦》固然“留下了太多的玄想、奇想、遐想、谜语、神话,还有来不及好好梳理因此需要你的智慧的信息”,但它毕竟是用“假语村言”敷演出来的“千红一窟(哭),万艳同杯(悲)”的故事,而不是谜语大全。尽管其中也有若干“谜语”别有用意。以解谜、解梦、解密码的方式去研究小说,显然只能炫示“解x者”的智力,而与小说本旨不大相干。

    就索隐而言,其本应以考据为前矛,有根有据才可索其隐。说起考据,我主张重温胡适“大胆的假设,小心的考证”的方法。在胡适那里,这十字真言是分三步走: 其一,没有证据,只可悬而不断;其二,证据不够,只可假设,不可武断;其三,必须等到证实之后,方才奉为定论。胡适称之为“科学方法”。实行这科学方法,还有两个前提,一为科学精神,一为科学态度。胡适说: “科学精神在于寻求实事,寻求真理;科学态度在于撇开成见,搁起感情,只认识事实,只跟着证据走。”胡适多次论及科学方法,而《介绍我自己的思想》中的上述云云,当是最为明彻的。

    而就文学研究而言,无论考据,还是索隐,其归宿应当是有助于人们去把握文学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