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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贾雨村尘廛卖卜?甄士隐边海建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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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贾政出了礼闱到家,才到院门,听得一片报喜声音。你说是何喜事?原来是探春周府打发来的。因周总制边海屡立奇功,圣心大悦,周府出了世职,即命周琼的儿子周廷抡,世袭了一等轻车都骑,随着报喜的来替岳家报喜。

    林之孝拿着报单刚到院内,王夫人、探春、史湘云、李纨、宝钗、平儿,方才迎到阶下,在贾政前请安未毕,贾政回头,看见林之孝拿着报单,站在一傍未敢回话。遂即开口问道:“门口吵嚷,有何事体?你手里拿着什么?”林之孝即打千请安,口说:“老爷大喜,周姑爷得了世职了。”遂将报单打开拉着,请贾政看。贾政闻言甚喜。即看报单上写着:“捷报:贵府周姑老爷名廷抡,奉旨承袭一等世袭轻车都骑。钦此。”旁写“京报人连三级、高一品。”贾政看完,吩咐林之孝:“将报单贴在大门壁上,可重赏来人。去罢。”林之孝才要转身,贾政又说:“你可吩咐众人男女,不用来磕头了。东府赖大亦替吩咐。探姑娘处我替你等说就是了。”林之孝连应着“是!”便退出去。

    王夫人即先替贾政道喜,贾政一面走进屋来,说是:“太太亦同喜呀!”便笑着向探春道:“姑娘大喜!”探春脸上一阵霏红,因接贾政出差回来,穿着整齐衣服,即上前要替贾政、王夫人行礼。王夫人连忙拉住,说:“姑娘人家,岂可如此。”遂叫李纨、宝钗、平儿:“皆来替你三妹妹道喜。”史湘云亦走来万福。姊妹才行礼毕,琏、环作过揖,贾兰替姑娘磕了头,探春一一还礼过了,贾琏等即退出去。大家坐下,贾政要说会场中事,忽报“东府大老爷在书房候老爷说话。”贾政即起身去了。

    忽见各房丫头都凑齐了,来替探春磕头。正在说笑间,玉钏说道:“薛姨太太、邢姑娘、邢大太太、尤大奶奶皆进门了。”王夫人等接进房内,皆说大喜。又向探春道喜,遂各挨次坐了。彩云、玉钏两边端上茶来。喝着茶,众人齐说:“皇上恩典实在隆厚,凡为臣的何以报答。”又说了一会闲话,留下薛姨妈诸人吃了饭,薛姨妈又看了芝哥儿,方才回去。

    再说贾政到了书房见贾赦,说了不多几句话,忽见包勇拿着两个单名手本,禀道:“新进士曹老爷、董老爷来拜。”贾赦听得,即由箭道绕出,回府去了。贾政忙说道:“请厂亲自接出。屏门一闪,.只见从外边走进两位青年进:亡来,衣冠济楚,品貌轩昂,见于贾政,一同作下揖去。贾政即忙还礼,遂让到书房。曹,董二人进得门来,跟的家人即将红毡铺下,二人同声说道:“门生辈久钦山斗,今日侥幸一第,叨荷忻朵。在午门前谢恩,见本房老师,始知已弃之散樗,蒙老师逾格成全,知已之感,终身莫罄。所以今日先来老师前叩拜,以铭顶戴。”说着,即一揖,跪下去行礼。贾政连忙还礼不迭,谦逊再四,到底受丁两礼,方才依允。要让贾政上坐,贾政如何肯,后来亦按师生礼,二人叙齿坐了。

    七十四、连辉端上茶来。茶罢,贾政先开口道:“二位贵乡何处?台甫何称?”曹凤举年长些,遂先答道:“门生祖籍长洲,字紫庭。”董秀先道:“门生在河间府交河县隶籍,号绳武。”贾政又问及家世,曹进寸:道:,“门生曾祖做过阁部,现在礼部右侍郎即是家叔。”董进士道:“门生之祖原任副宪,家严司铎高阳。”贾政遂拱手说道:“二位高才如此,青年如此,又系世家,将来自为国家栋柱。学生今日得遇二隽,可谓三生有幸。”曹、董二位连连打躬道:“门生末学小子,全仗老师教训,以望少有成就。老师今日奖谕,虽是诱掖深心,然门生辈闻之转觉颜汗。况门生场内文字皆被誊坏,若非老师不拘成例,委曲培植,则门生此日早落孙山。何能博此荣名,以光门闾。”贾政道:“若说场内一事,学生为国惜才,全无成见。二位年兄谆谆言之,学生转自愧了。”小厮们又送上一道茶来,因又谈谈殿试及朝考等事。曹、董遂起身辞出。贾政亦不便留,只说:“容日再拜。”送出大门。曹、董必定候着贾政转身,方才上车而去。后来曹凤举殿在第一甲第三名,中了探花,受职编修。董秀先殿在二甲,亦点在翰林庶吉士。不题。

    贾政在家一连月余,衙门无事。转瞬过了端节。一日,坐在上房,与王夫人正说闲话,忽见宝钗抱着芝哥儿,奶母王嬷嬷后头跟着,走进房来。王夫人一见,即接过来抱着,看了一回,即递到贾政怀内,笑着说道:“爷爷看这个孙子好吗?”芝哥此时已经四月有余,生得唇红面白,目朗眉疏。贾政看了甚喜,遂两手接了,抱着说道:“此子看来较宝玉大有出息。”便向王夫人及宝钗说道:“切不可过于溺爱,使其习惯性成,就无大出息了。”

    说尚未毕,彩云进来,禀道:“林之孝才回事,说薛大爷蟠南边回来,过咱家这边,替老爷请安。现在书房,琏二爷陪着坐哩。”贾政闻听,即将芝哥儿递给王夫人,遂一直走到书房来。薛蟠连忙站起,走来打千请安。贾政连忙拉住,问道:“贤甥一向受乏,身子可好?”薛蟠说道:“托姨爹福,外甥在外身履皆好。但外甥出外日多,姨爹这边连连喜事,外甥连头没磕一个,今日回来,理应多补磕几个才是。”说着即跪了磕下去。贾政还了半礼,连忙拉住,说道:“外甥多礼了。”因让他椅上坐好。贾琏乘空即走去了。

    七十四端茶,薛蟠接了茶,一面喝着,贾政便说些别后事情。薛蟠亦将一路风景,彼此说了好半日。又喝过一次茶。贾政忽然问道:“老贤甥在外,苏杭一带可遇着什么高人吗?”并兼问周总制边海剿寇之事。薛蟠说:“姨爹不问,外甥正要上禀。外甥在苏州向金陵发货时,遇着一位奇人在街前测字卖卜,甚灵验。外甥测了一字,其应如响。外甥又去谢他,他遂问及姨爹,托外甥带一信来问候姨爹。.他又说本是一族。外甥过来时,此信未及带来。”便叫跟的小厮:…陕回去,在枕头匣内,请老太太查出送来。”小厮天福答应着,就去了。

    贾政便问:“外甥何事,测了个什么字?何不说说。”薛蟠道:“去年九月间,因在苏州置货,一时行情太昂,不能买起。约定九月内回金陵去。不知何日可以起身,外甥遂叫这个道人测字,好定行期。那人便叫将他筒内许多字卷儿,拈出一个字来,是个“有”字。那人用一铁箸在灰盘内写了片刻,遂问道:“你可是问行期的么?”这句话就把外甥吃了一惊。外甥心内自思:并无开口,这道人何能预知?因急急答道:“正问行期的。”那道人遂说道:“这个有字,九月无期,十月有象。”外甥又问:“可得十月多会?”那道人又说道:“欲定准期,月在半天,不过十五前后,即可起身。”外甥亦未深信,送了卦礼,即回寓来。不意行情直到十月初头方才平减,直到十四日方能装好上船,外甥开时,正是十月十五。姨爹说这字断的准呀不准?外甥今春又到苏州,这道人仍在街上卖卜围的人越发多了。外甥看他替人起了一课,说是“垢卦”,此人是求婚姻的。他说:“垢者遇也,又婚姻也。这卦甚好,二爻发动,当是求一得两。”一句

    话说的这人连声赞道:“真是神仙!”不便问那人是何缘故,想来是断得着了。外甥遂上前谢他所测之字,甚是奇验。那道人便问外甥姓氏,外甥对他说了,他遂哈哈大笑道:“原来就是金陵薛兄!当年为抢一女子,打过人命官司。可还记得道人吗?”外甥闻言,不知如何应他。那道人便又说道:“薛兄不必踌躇,贵姨翁可是荣国府贾讳政的吗?”外甥只得说是。他说:“很好。我正有字候他,薛兄可替我带去,便说贾雨村致候,贵姨翁自然知道。”

    贾政一闻此言,连说:“奇事!但这贾雨村,现奉特旨,因吏部奏请起用遗老一折,各处行文征求,此刻想已将次到京了。”薛蟠听着,随就说道:“这就是了。外甥此事,正在疑惑这个道人,外甥接他字后,苏州哄传阊门街上卖卜道人奉旨起用了。吴县聘到衙门内,优礼相待,禀明上司,用船装了,护送上京。走了”三两天,在船上早晨众人起来,忽不见了,亦不知何时隐去的。这还不算个高人吗?”贾政闻言,点头称异。

    薛家小厮取了信,走进书房,薛蟠接过,看了不错,即递给贾政。贾政接过信来一看,封签上写着“宗兄大人亲手开拆”,后写“护封”,用着图书。贾政拆开一瞧,恰是一张红纸,四句好像谶语一般,上写着:“遇赵而升,遇礼而止,期颐上寿,玄曾绕膝。”语意颇是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