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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下) 剑无鞘三尺青锋刃1(2/2)

得淡淡一笑,“御史台不足惧,御史必不能统一立场,恩相位极人臣,辽国国势日微,此时和辽结交,官家必不能相信。然民间流言不可不防微杜渐,因此了结此事宜早不宜迟。”

    蔡攸暗自佩服,外面风声虽大,有叶梦得在,老头子却是岿然不动。

    蔡京表情舒展,“少蕴此言甚是,只是若轻易放过那匪首洪七,反让其轻看了太师府,日后不好降服。”

    “不难,恩相可嘱咐开封府继续详查闯宫夜盗,此表明恩相只为捉拿闯大内盗贼,待数日后,若查到真凶则自然可放人,若查不到则以查无实据放人,彰显朝庭之威严。再加以安抚,并表其不屈于辽使之功,所谓恩威并施,流短非长自然不攻自破。”

    蔡攸眉头一皱,“莫非还要关上几天吗?城里可都闹翻了,连官家都知道了。”

    “哦,官家说什么?”蔡京仍然沉的住气,淡淡问道。

    “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翻了翻那洪七所著的书。”

    “那书倒非是洪七所著,”叶梦得微笑道,“学生大至看了,那代数乃是集前代算学著作所成,但以新创代数之法,即所谓未知数,倒也别具一格。至于几何一术,书中说乃千年前极西之古希腊国欧氏所著,倒是大家风范,虽非儒家正统可比,但也足与先秦诸子百家比肩。”

    “蛮夷之术,难登大雅之堂,但既然少蕴如此推崇,则洪七印书也算一件功德,老夫可借此荐举其功劳,一可示我爱才之心,二可消弥民间非议,正是一石二鸟。”

    “郎罢果然高明,为保险起见,孩儿也去向官家说明郎罢为朝庭社稷操劳之心,作个预备,御史台虽不成器,但三人成虎,总是麻烦。太学生那里,我有几个相熟的,让他们出声反对,弄乱他们阵脚。”

    蔡京听了点点头,“难得你有这番心思,也好,就这么办吧。”没想到儿子能这么为自己考虑,这之前对他的种种印象现在看来是外人的挑拨而已,毕竟亲不亲一家人,蔡京老怀安慰。

    蔡攸看了看叶梦得,知道老头子必定还有别的事要和叶梦得商量,自己是突然跑来的,便识趣起身行了礼,“郎罢,那孩儿便先告辞了,少蕴兄,你不久便要外任,郎罢必定有不少事要嘱托你,你慢慢聊,过些日子还有正旦朝会,又有官家出猎,我们还有见面机会,你出行那天,我必定到长亭给你饯行。”

    叶梦得忙起身道:“居安(注2)慢行,恕少蕴不能送了。”蔡攸便退出去了。

    蔡京等蔡攸走远了,对叶梦得道:“看来我倒是冤枉这孩子了,居安虽然有些小心思,但还是想着老夫的,少蕴你看呢?”

    叶梦得心说只看一次言行便改变对一个人的看法,这不是老太师的作法,只怕是自己的亲人,因此看不清吧,自己虽然受太师看重,但疏不间亲,自己能说什么,于是淡淡一笑,“太师家事学生不敢过问。”

    蔡京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强迫,便换了个话题,“有件机密事……”

    “有什么机密事,不和儿子说,却去问外人。”蔡攸一边走一边,愤愤地想着,他却不想想他失去信任的原因,“不过,这次我这出戏演的不错,老头子已经又开始信任我了,还是秦桧说的对,自己现下还要依靠老头子,等时机成熟了,再独立不迟,那时候才能获取最大的利益。我该作的已经作了,该看你们的了。”

    如果蔡京知道他儿子的想法,他一定会气的吐血,事实上当他后来发现蔡攸真面目的时候的确吐血了,不过现在他并不知道,而且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件机密事。

    “少蕴,不瞒你说,入冬以来,老夫便不断接收到一批密报,消息都很准确,也很有分量,却一直弄不清背后的主使,老夫有些不安,想请你商量个办法。”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叠书信,递给叶梦得。

    叶梦得抽出一张,打开一看,赫然入目的是落款上的龙爪花押。

    “龙爪花押,这想来不是儒生,若是儒生落款总是用别号,或用签章。”叶梦得快速的翻阅了几张密报,“看来不是一个人,乃是一个组织,太师你看,前后时间相差不大,事情发生的地点却远至江南,近在开封,而且无孔不入,只怕连官家或者枢密院的军情细作也未必有此能耐。”

    “老夫担心的正是这个,莫非是辽国西夏,又或者是女真的势力?凭白将这许多消息送给老夫,不知藏着什么祸心?”蔡京忧心忡忡,“只怕里面有什么圈套。”

    “不错,太师请想,所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若这消息都是真的,太师一旦习惯仰仗了,他等便在要害时节来个假的,那时我等便可能万劫不复。”叶梦得皱眉道,他更担心对方给出的消息怕是只占了其掌握的消息中的一小部分,而且可以有选择的发出消息,那岂非是对大宋进行最高等级的间战,这对朝庭来说太危险了。

    “老夫担心官家也得到这龙爪花押的消息,时间一长,等同是官家受其所制,为其所用。”蔡京毕竟老在官场,早想到了这背后的危险所在。

    “我们必须查出这背后的主使,如今可有什么踪迹可寻。”

    “没有,每次都是不相干的闲汉说有人让其投书,问来问去,也问不出所以然。”蔡京摇头道,“对了,张干办说,这个是最新的消息。张干办每次收到新的消息,总是将日期,如何收到,投书人是谁都详细记录。”说着蔡京指着一张书信,果然书信一角写着蝇头小楷写着日期,正是昨天的。

    叶梦得打开看了看内容,眉毛一抬,“这群巨盗,反了天了,连大内都敢进,实在是朝庭的祸患。”他顿了顿,又道,“不过,连他们都受到龙爪花押的监视,只怕龙爪花押背后的人才真正是朝庭的大敌。”

    “少蕴说的不错,故次老夫请你来商量个对策。”

    “嗯,学生一时也想不出好主意,这些书信能否让学生带回去研究,学生做考据时,有时候每个字都要探查出处,这天下学问都是相通的,或许学生能从这些语句中找出些蛛丝马迹也未可知,这是一。其二,我们也不是没有头绪,比如这写字的纸和墨便是头绪,天下各地的纸墨特性皆有不同,学生可以找供奉局的王宦官,他是纸墨的行家,必定能看出些有用的东西。其三,学生再荐举个公门里人,此人善破各种疑案,而且他们公门里人脉广泛,让他们暗中探查,终能查个水落石出。”叶梦得果然有才,说的头头是道。

    蔡京眉毛舒展来了,“与少蕴一席话,果然胜读十卷书。本来老夫要关押那洪七也多少是担心他是龙爪花押,现在有应对之道,老夫也终于可以放松了。那少蕴所荐是何人呢?”

    “学生推荐的是开封府暨京畿路总捕头冷凌弃。”

    “什么,是他?”

    注1:闽俗呼子为囝,父为郎罢。

    注2:蔡攸 字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