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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下)你来我去对簿公堂(2/2)

本人大宋国闲人洪七。”

    萧西亚也不为意道:“适才听公子说这代数几何乃是一代奇书,不知公子能否卖给不才几本,如何啊?”

    洪秀刚要回答,博士提醒道,兄弟,没想到这契丹人倒有眼光,可不能让他们得了去。博士估计这辽国使者其实就是探子,契丹一贯极力吸取宋朝的科技文化,因此从某些渠道一听说这代数几何,就想要获得,看来这对外保密工作很紧要啊。

    洪秀点点头,大哥,你放心。他笑嘻嘻走近萧西亚,伸手勾住他肩膀道:“兄弟真识货,你真想要?”

    萧西亚在辽国地位高贵,从没人对他如此放肆,脸色一变,便要发作。随从的大汉都喝道,“兀那南蛮,竟敢无礼。”说着就要动手。洪秀并不畏惧,手臂紧了一紧,道:“兄弟,你要书就这么要的吗?”

    萧西亚反倒冷静下来了,沉住气笑道:“公子肯卖了?”

    洪秀愁眉苦脸道:“可惜我只有汉文版,没有契丹文字版的,卖给你们也看不懂啊?”说完哈哈大笑,众百姓见他奚落契丹人不识文字,也都很解气,跟着大笑。

    萧西亚怒极反手就是一掌,洪秀早有准备,手在萧西亚肩膀上一按,退开几步,贼忒兮兮地看着他。

    萧西亚怒极反笑,“好好,你敬酒不吃自有苦酒等着你。”

    洪秀头一昂,老子吓大的,你来啊。

    赵不败见案子被插了这么一脚打断了,便道:“盛大人,您要问的也问了,若没别的问题,就请让洪七公子回去吧?”

    盛章为难了,眼看问又问不出什么,用强对方又有高手在,放回去吧,怎么和蔡太师交代,“这个,这个……”

    见盛章不答声,萧西亚咳嗽一声道:“大人,其实这案子很简单。”

    盛章听出萧西亚话里有话,忙道:“萧大人,您此话怎讲?”

    萧西亚笑道:“我听说这案是关于昨晚有人闯了睿思殿,山河社稷屏上不见了山东宋江四个字,是不是?”

    盛章一惊,辽人耳目可真灵啊,这都是机密他们居然立刻就知道了,京师里真不知道有多少契丹探子,“这个,或许……可能。”

    萧西亚不理盛章揣着明白装糊涂,“只要搜一下这洪七公子身上有没有这四个字的绸子,不就行了。

    洪秀脸色大变,那四个字本来是要送回梁山的,但时间太急,现在正,在,自己,口,袋,里!!他下意识地望向萧西亚,萧西亚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好象在说敢惹我?立刻就给你好看。

    糟糕,这下是真的大意了。

    ……

    萧西亚一句话提醒了盛章,也急坏了博士和燕青,他们是知道洪秀身上就带着罪证的,洪秀毕竟年纪轻,事情顺利时胆识勇气过人,但是往往考虑不周,预计不到可能的挫折,可是自己怎么说都是闯荡多年的,尤其是博士现代国家间的谍战也是经历过的,居然没有提醒洪秀,这与其说是大意,不如说是昏了头,甚至愚蠢了,不过现在怎么办呢,众目睽睽,再转移是不可能的。博士的思考影响着洪秀,攥紧的拳头里已经都是汗了,如果没办法,只能劫持萧西亚突围了,洪秀这才真正仔细打量了那辽国使臣。这萧西亚居然是个相貌俊雅的文士,脸色有些苍白,身材瘦小,和身后一班标准的契丹汉子雄壮的块头成了鲜明反比,若不是身上毛皮饰边的契丹服饰,你会认为这是个江南书生。可洪秀此时对此人满怀不愤,萧西亚的儒雅在洪秀看来更象一脸的奸诈。

    盛章可不会给洪秀任何时间想对策,“张龙赵虎,给我搜。”张龙赵虎一抱拳,“洪七公子得罪了。”

    燕青正欲上前,却被闻焕章拦住了,燕青现在上去阻拦,反而等于是告诉大家自己心虚,燕青也不是不明白这道理,一犹豫间,张龙赵虎已经上去了,洪秀想走,却发现大堂进出的路一边被冷血挡住了,而另一头却是萧西亚的打手。两边一拉扯,洪秀的大氅被拉开了。

    咦?

    张龙赵虎本以为怀里的东西会掉出来,可是却什么都没有,他们只好如实禀报道:“大人,衣服里没有东西。”而洪秀的衣服是窄袖自然也不会有东西。

    盛章大失所望,“这……”

    萧西亚冷冷道:“我听说洪七公子的衣服是新式的,两侧都缝有口袋,夹带走私最方便不过。仔细查查。”

    洪秀恨不得把萧西亚吃了,我虽然不肯卖你书,但也跟你没仇啊,居然这么步步紧逼,可那边张龙赵虎已经伸上掏口袋了,“有了!”

    盛章大喜,道:“盛上来。”

    洪秀口袋里东西还真不少,丁丁当当的装了一盘子。

    盛章一看,有三本书,两本他认识是代数几何,第三本是残破的,只有半本,他拿起来翻了翻上面全是蝌蚪文字,全不认识,又放下了。另外还有些小玩意,有用纸包着的碳条,小铁尺,三角型的小铁三角其实是三角尺,这是洪秀用来制图的,因为是汤隆特制的精品,所以随身带着。盛章看了看,也放下了。剩下的是两块小牌子,一块大的,黑色看不出质地,但沉甸甸的,还刻着花纹,盛章看出这多半是古董,但也不以为意,又放下了。最后是一块小竹牌,脏呼呼的,刻着古怪的图形,盛章嫌脏都没去碰。冷血走过来,道:“大人,让我看看。”

    盛章有些恼怒,“怎么没有那四个字?”

    其实最纳闷的却是洪秀、博士和燕青,因为只有他们知道那四个字就在洪秀的口袋里,怎么居然不见了?洪秀自己又掏了一遍口袋,见鬼了,上哪儿去了?

    盛章瞪着张龙赵虎:“会不会在衣服夹层里?”

    洪秀见四个字不见了,反倒放开了,不该担心的绝不发愁,这也是他个性,“来搜啊,随便搜,不过我可说在前面,搜不出的话,我可没完。”

    盛章真是为难了,他要是搜不出就得罪洪秀得罪大了,燕青的功夫他可不能不考虑,再说梁山剧盗那也不是好惹的。这时一个衙役凑上来和他耳语几句,盛章脸色发青,原来是张干办压命令下来,要自己搜。

    萧西亚看在眼里,火上浇油道:“不错,可能藏在贴身衣服里,要全身搜遍。”

    洪秀怒道:“你这辽狗,可别太过份啊。”

    萧西亚顶回去道:“过份又怎样,谁叫你得罪我?”

    盛章无奈一挥手,“搜。”张龙赵虎就要扒衣服。

    “慢。”萧西亚不悦道,“这里大庭广众,如何搜身,找个房间去搜。”

    洪秀一看堂外,无数人群都盯着自己看呢,其中不少大娘大嫂更是看得笑咪汨,不由大窘,众百姓都忍不住笑,洪秀无奈只好跟着张龙赵虎去搜身,燕青不放心,也跟了过去。

    不一会,四个人从侧房里出来,盛章用目光询问,张龙赵虎摇摇头,“一直搜到内衣,都没有。”

    这下连萧西亚都吃惊了,按得到的绝密消息,那四个字应该就在那人身上,怎么回事?他正疑惑,却看见洪秀用手指指他,又指指洪秀自己,接着恶狠狠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是你死定了。

    燕青道:“盛大人,搜也搜了,问也问了,可见此事和洪七公子无关。应该放我们回去了,是不是,盛大人?”

    盛章只觉的燕青好象随时都会冲过来杀死自己似的,两腿战战,道,“对,对,不,不。”

    萧西亚似乎还没解气,“不对,盛大人,洪七冲撞大辽使臣,理应问责,何况此案未明,理应先行收监待查。”这下谁都听出这是公报私仇了,没见过这么睚眦必报的人,“还有他那些东西我拿走了。”

    盛章哪敢得罪辽人,可又不敢得罪洪秀这边,“这个,辽大人说的虽然不错,不过……冷捕头,你说呢?”

    冷血好象在想心事,迟了片刻,才反应道:“不,不错,应该关押,不过东西不能带走。”

    盛章简直不相信自己耳朵,这不象冷血说的话啊?

    洪秀大声道:“胡说,老子既不会坐牢,东西也要全部还给老子。萧西亚,老子不想给的东西你别打主意得到。”

    萧西亚笑道:“那还用我打主意?我随便问哪个官员要这两本书,他们还不都点头哈腰的给我送上,再说,只要你卖,我可以高价收购,总有人会转卖给我。”

    洪秀为之语塞。

    萧西亚语气一转道:“不过,如果你在牢里待一晚,我便不再要这两本书,这些东西也还给你。否则,”他突然拿起盘子里的小竹牌,“我遍烧这些捞什子。”他手下忙递过一个火折。

    那竹牌是洪秀恩师所赐的东西,洪秀大急,“别,别烧。”冷血没想到萧西亚居然趁自己不注意从自己手里拿走了那小竹牌,“仓”地把剑亮了出来,嘶声道:“你敢?”

    燕青手一背,脚不丁不八,沉声道:“兄台如果想活着走出开封府的话,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

    萧西亚没想到对方反应这么大,尤其是冷血就好象受激的野兽似的,眼都红了,眉头一皱,轻声道,“真没教养,放就放,不过作为补偿,你要在牢里呆满十天。”他突然提高声音道,“更何况,如果你不去,你们盛大人就会随便抓个百姓消案,闯禁苑可是死罪,你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你罪过可就大了。”说罢得意洋洋看着洪秀。

    盛章正盘算着,既然捉不到洪秀的把柄,只好随便抓个百姓,没想到被萧西亚说中心事,不由得十分尴尬,“哪有此事,岂有此理。”

    百姓都呆住了,没想到自己来看打官司,反而可能把自己都搭进去,联想盛章一惯的作风,这大有可能,脑筋快的已经准备开溜了。

    洪秀没想到,居然给这契丹人摆了一道,按燕青的身手,抢回师父的留念品应没问题,但那辽人明摆着会和盛章勾结用百姓来威胁自己,但自己怎么能,让百姓替自己的罪呢,可真的要去坐牢吗?盛章未必敢这么做吧?我看谁敢关老子?不,不,我遇到大哥不是立下誓言,要改变历史,不是为自己,而是为老百姓能免除战乱,能过好日子,不被人欺负,可是一轮到自己的利益,就把一切都忘了吗?更何况闯禁苑的的确是自己,罢, 罢,罢,“老子答应你,”洪秀下定了决心,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老子若反悔算不得好汉。”燕青急道:“不可,洪七。”洪秀摇摇头,“怕他怎地。老子还没尝过大牢的滋味,就当尝鲜好了。”博士感动了,有这样的兄弟,还什么样的困难能挡的住他们呢,“好兄弟,好汉子,大哥陪你一起坐牢。”

    萧西亚见计策得售,哈哈大笑,一甩手大摇大摆带着手下走了,众百姓无不唾骂。洪秀再折腾最后还是落进了他的算计中,萧西亚怎能不解气。但他却没注意到,在人群角落里有一双眼睛,对着他的背影略有所思。

    盛章现在骑虎难下,刚才传话的衙役又来了,向他点点头,张干办同意关押十天,盛京硬着头皮道:“洪七公子,你看,这本官也没有办法,这若是影响了宋辽两国关系,就不好办了。”这嘴脸说多恶心有多恶心。

    洪秀不屑跟盛章多罗唆,“十天便十天,怕个鸟?不过,先把东西还给老子。”

    盛章松口气,“冷捕头,把东西还给洪七公子。冷捕头?”冷血好象是心不在焉,居然一动不动,手里还拿着剑,这才反应过来,把剑收了,把盘子拿过来,给洪秀。

    洪秀把东西放回口袋,“谢了。”

    “洪七公子,你这木牌是怎么得来的?”冷血忽然问道。

    洪秀刚想回答是师傅送的,突然看到冷血那眼神好象狼一样,心里一震,改口道:“这应该不关捕头你的事吧。”

    冷血把眼神收链回去,低声道:“只是随口问问。”

    燕青对洪秀道:“燕五也陪你留下。”

    洪秀摇摇头,“燕五哥,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我在这里料也无妨。”

    闻焕章一直没说话,这时候也插口道:“不错,燕五,你放心吧,洪七不会有事,老生保证,只要两天,老生就能把公子救出来。”

    “他们不陪,我随公子去坐牢!”有人哭喊着挤进堂里,跪倒在地,原来是去报信的喽罗甲,“公子,我再不离开公子半步,让小人随公子去吧。”

    洪秀没想到喽罗甲如此忠心,心里感动,忙拉住喽罗甲,“罗佳,我是去坐牢,你跟去干做甚?”

    喽罗甲哭道:“公子待我如兄弟,从不拿我当下人看待,还教我学问,罗佳恨不能替公子牢狱之灾。”

    洪秀点点头,“好兄弟,既然只有一晚,就一起来吧,也有个伴。”洪秀者么说,也是为了让燕青放心。

    盛章陪着笑脸道:“太委屈公子了,公子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下官实在身不由己。”

    众人看着洪秀和喽罗甲被带走了,众衙役开始驱赶百姓,却没有一个百姓肯走的,大家心里明镜似的,洪秀一筹好汉和贪官酷吏斗法,把知府都吓尿了裤子,又和辽国人抗争,长了大宋人的脸,更为了百姓,明明可以自己脱身却一力承担,所有人都看的清清的,大家都哭着喊着:“后生保重啊,这是替咱们遭罪啊。”“活菩萨啊”“为了咱们百姓,这洪七公子宁可自己委屈,大仁义啊。”

    闻焕章看洪秀走到后面去了,心里暗自点头,洪秀今天虽然有些鲁莽和辽人冲突甚为不智,但风骨让自己折服,换成自己未必能舍身成仁。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津骨,希望牢狱的苦难或许会成为一种磨练吧。而自己也要好好思虑一番,如果自己没看错的话,这次的冲突暗中的较量远比表面的要复杂的多,尤其是刚才现场,他一直没怎么说话,是因为他察觉到有些不寻常的事,虽然还不知道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是他似乎已经闻到了不妙的味道。

    不错,如果闻焕章或者洪秀能预计到今天发生的事对洪秀将来的影响的话,也许放弃京师的局面,立刻杀回梁山去才是上策,更关键的是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处在一个怎样的险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