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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说”与“演义”——陈酿三国之三(1/2)

    也许并不偶然,当中央电视台推出大型历史戏《唐明皇》时,北京台正在播《戏说乾隆》;后来中央电视台的《三国演义》挟强大的宣传声威播出时,北京台又在播《戏说乾隆》续集。“戏说”续集换了赵雅芝这样的主角,戏也较正集略差,但据一项统计说,北京地区的收视率仍旧超过《三国演义》,前年的帐就不用算了。《三国》主要靠小说原作的名声,以大投入博大产出,没有赔本。而《戏说》的投资者从不张扬他们在海内外收入的数字,显然是自己个“闷得儿蜜”了,要不然急着忙着拍什么“续集”呢。

    黄金时段的电视剧是争夺热点,当然就有行有市。观众不用举手,只须用“换频道”

    来表示他们的选择就够了。如果有客观独立的收视统计,实在应该是所有电视节目决策人员案头必备的参考。一位决策者曾激愤地同我说:“我就不相信《唐明皇》不如《戏说乾隆》,看《戏说》的是什么层次的人?”我答曰:“我就是看‘戏说’而不看‘唐明皇’的。”

    以两剧作出这样的比较,本来没有必要,却看得出一种失衡的心态。这就是前些年喧腾一时的“严肃文艺”、“纯文艺”对“地摊文艺”的讨伐,和近来以“高雅文艺”、“典雅文艺”与“通俗文艺”的抗衡。

    我真的不知道有什么打起根儿就“严肃”“典雅”的文艺形式,比如诗歌,《诗经》里颇受称许的《十五国风》就是“桑间濮下”之语,词起源于教坊酒楼的小令,小说是俚巷之谈,圆舞曲源于奥地利民间双人舞,歌剧《赛维尔理发师》最初的观众是市井小民……文艺发展的大体趋势,都是源于鄙俚民间,一定时期文人采入整理定型,发展到极至,成为小圈子内的精致消遣。一种形式被“玩死”了,就再从民间鄙俚处取得另一种,接着玩下去。

    这里面的是非曲直可以姑且不论,但大众喜闻乐见的,必然会形成需求,形成市场,而擅长此艺者也不难名利双收。唐代一名叫文溆的和尚善于“俗讲”,“公为聚众谈说,假托经纶……愚夫冶妇乐闻其说,听者填咽寺舍……教坊效其音调,以为歌曲。”(赵璘《因话录》)俨然今日之”歌坛巨腕儿”。这是来自当时儒家的批评,不会有广告吹捧之嫌。韩愈曾著《华山女》诗,描绘当时佛道两家以俗讲技艺打擂台,争夺听众的激烈情况:“街东街西讲佛经,撞钟吹螺闹宫廷。广张罪恶恣诱胁,听众狎洽排浮萍”,等到道教说书艺人华山女儿出来后,即“訇然振动如雷霆”,“观中人满坐观外,后至无地无由听。”这就是公开的竞争。不要小看这“俗讲”,这就是中国说书和白话小说的老祖宗。

    观众的需求和爱好就是市场。中国有“文化市场”,并不自今日始。白居易,柳永的作品当时都有市价,李渔入清后弃功名衣冠,以经营私人的芥子园“出版公司”和编导演戏曲流动演出为生,郑板桥还自书“润笔”价格,明码实价,童叟无欺,这些人都名显当代,光耀后世。以编著“三言”闻名的冯梦龙分析唐宋小说的区别时说:“唐人选言,深于文心;宋人通俗,谐于里耳……天下文心少而里耳多,不通俗其能可乎?”可见有能通于“里耳”(用今人之话,应该说是文化市场的消费大众)之俗,才是占领文化市场之大焉者的不二法门。

    当然任何市场都需要多元,都需要引导,文化市场尤其如此。明人又有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