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名士之异类(1/2)

    魏晋多名士,名士多异行,如阮籍喜欢坐着马车到处跑,遇到没有路了就大哭,没有事翻白眼给别人看;刘伶喝醉了,赤身**,别人说他,他就反问别人怎么到他裤头里来了,“何妨醉后死便埋”的疏狂是魏晋的正宗名士,虽然让现在人看来也很有些异类。钟会按照家事和才学也称得上名士的,不过他这个名士是名士里的异类,少了名士的疏狂,多些政客的权术和务实,更和其他名士不合群,虽然他一直想朝那里面混。

    其实钟会也喝酒,也不对礼法有什么遵守,小时候和哥哥钟毓一起偷酒喝,哥哥先行礼而后喝,钟会是拿起来就喝。被老头子钟繇看见了,就问钟毓为什么喝酒前要行礼,钟毓回答道,饮酒是礼仪的一种,怎么可以不做姿势呢?整个一个庄子盗亦有道的翻版。旁边的钟会当场就骂他迂腐,虚伪,说偷酒本来就是违反礼仪,装什么装?钟会也就是因为这个不屑去装成为了名士中的异类,须知名士是要给自己的一切行为找理论依据的,找圣人的话为自己辩护的。如当马官不知道马有多少不要紧,只要能够拿“伤人乎,不问马”来文不对题的巧言饰非,还说不定能够成为美谈。钟会也不是会虚伪,当年和钟毓见魏明帝的时候,钟毓紧张得满头都是白毛汗,魏明帝就问他:“你为什么出汗啊?”钟毓回答道:“看到陛下天威赫赫,所以战战兢兢,汗出如浆。”魏明帝很是得意,一看旁边比钟毓年龄还要小的钟会脑门上是一点汗没有,就吓唬他:“你是不是不怕我啊?”钟会答道:“我是战战兢兢,汗不敢出,比我哥哥怕得还利害呢!”钟会的捷才只在钟毓之上,未必在其他名士之下。可是钟会没有这个习惯。习惯是可以培养的,钟会成为名士中的异类不止是没有这个习惯的问题。想来也有受到自己生母被毒造成父亲正妻被逐事件的牵连的因素,和名士们有先天的隔阂,因为当时嫡庶之分还是看得很重的,钟会本就是一个破坏当时价值观的产品。倒是务实司马懿父子三人都很赏识他,毕竟钟会不但写了一手好字,而且“有才数艺而博学,精练名理,以夜继昼”,就是有点才不正用,好模仿别人的字迹。现在中国最早关于白铜比例的文字记载还是钟会留下的,钟会除了注解过《老子》、《易经》,写过《道论》外,还写过一本《四本论》,想去找当时的名士品评品评,增加自己的知名度。他选择了美男子嵇康,不过平时被名士们冷落惯了的钟会多少有些心虚,毕竟和如玉山的嵇康相比,他除了一双贼亮的眼睛外,外表实在没有什么拿得出手。于是钟会选择了把自己的著作隔墙扔进去的战术,就跟后世的的纯情少男往初恋情人家里扔苦心炮制的情书似的,扔完了掉头就跑。嵇康想来是看到了,并且把这当成趣事对名士伙伴们讲,不然也不会被后来的刘义庆记到《世说新语》里去,就和收到情书的小女生把对自己吹捧的作品在女伴们中间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