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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贲主旨廖化强突围 信谗言刘封拒发兵(2/2)

子。”

    小卒将缠在箭杆上的书信等物取下,奔下关厢直闯内堂,将这些东西交到了刘封的手中。刘封急忙打开布包,只见绸布上惊心动魄十六个血字,一块青巾裹着一方玉印,见此二物,犹如见了关羽一样,刘封哪里敢简慢,立即对孟达道:“书信、玉印皆在,君侯定然危急万分,可速起兵马,赶往麦城。”

    孟达在旁暗自好笑:刘、关、张不可一世,也会有今日之大败。上庸求救,落到了我的手中,谈何容易!刘备不重用我,那我也要叫他吃点苦头,教他损兵折将,截股断肱。只要关云长一出大事,刘备必定出川报仇。常言道:杀人三千,自伤八百,让他多失些兵将也好!何况上庸乃刘封之地,日后刘备问罪,与我无干。再说,若是上庸危险,我索性投奔曹操,孟达打定主意,便道:“小千岁,上庸、房陵二处人马只有五万,倘去救援,恐自顾不暇。不如命廖化赶奔川中向汉中王求救为上。”

    刘封道:“叔父被困,岂可袖手旁观,坐视不救?”

    孟达冷笑道:“东吴兵精将勇,且荆州九郡,俱已属彼,只有麦城,乃弹丸之地;又闻曹操亲督大军四、五十万,久屯樊城。量我等山城之众,安能敌得两家之强兵?不可轻敌。”

    刘封道:“将军之言,吾亦知之。奈君侯是吾叔父,安忍见其遭难而不救乎?”

    孟达又大笑道:“小千岁以关羽为叔,恐关羽未必以足下为侄也。其闻汉中王初嗣小千岁之时,关羽即不悦。至汉中王登位以后,欲立后嗣,问于孔明,孔明曰:‘此家事也,问关、张可矣。’汉中王遂遣人至荆州问关公,关公以足下乃螟蛉之子,不可擅立,劝汉中王远置足下于上庸山城之地,以杜后患。此事人人知之,将军岂反不知耶?何今日犹沽沾以叔侄之义,而欲冒险轻动乎?”

    一番话勾引出了刘封多年的心思,往事浮上心来,沉渣泛起。想到跟了刘备以后,辗转冲突,东征西伐,三年定西川也曾立过功,一年平东川也曾出过力,虽说武艺差一点,也是出生入死。到如今基业已定议立后朋时,却分什么嫡子寄生。刘禅只有十四岁,国家大事他懂什么,竟废长立幼,只封我在上庸当个守将。曾记得十二年前,刘备收我为子时,关羽一脸不高兴,我上前行大礼,他竟不加理睬,冷若冰霜,此时想来,关公欺人太甚了。

    刘封越想事越多,越想越气。如今的刘封地位不小,对一向崇敬的关羽等人,也有了自己的看法,不提起以往的事情,也就过去了,也不敢往坏处去想。可一被盂达这样讥讽,立即刺痛了他的心,觉得脸面无处放,引起了对关羽的极端不满,尤其是立嗣之事,更是终身之大事,刘封好不忿恨!遂问道:“君言虽是,但以何词却之?”

    孟达道:“但言山城初附,民心未定,不敢造次兴兵,恐失所守。”

    刘封担心道:“倘父王问罪,封死无葬身之地也。”

    孟达安慰他道:“小千岁何必如此胆怯,汉中王问罪,只须如此答复便可。”

    “将军教我。”

    “上庸乃西蜀要塞,未奉父命,岂敢擅离。倘被操贼知之,趁虚而入,非唯难救麦城之危,而且不保上庸无虞。况城中所聚军马仅只五万,何能与江东倾国之军相敌乎!”

    刘封听了十分赞赏,决意回拒廖化。便传出令去:“请廖化大堂相见。”

    孟达又道:“小千岁,孟达在此十分不便,不如回避为妙。少顷廖化讨兵,但听得在下敲壁三声便可应允,否则决不可相从。”

    刘封听信了他的话,即刻升堂。堂上聚齐了三班手下,他自己就在中间坐定,等候廖化来见。

    廖化在关外等得好急,总不见开关放行,不知里面为何久久没人传来消息。几番上马,几番又下来,恨不能撞开城关,冲了进去,心里暗暗骂着刘封好大的架子,连君侯的使者也敢怠慢。就在此时,城关大开,吊桥也平,廖化忙不迭跨上黄骠马,飞也似地进了关厢,沿着大道直往衙门而去。上庸虽是西蜀的边关,但人口稠密,居民甚众,人来车往,燕熙攘攘,充斥大街小巷。廖化催动坐骑,边跑边叫:“子民让路,本将有紧急军情!”

    百姓见城关口飞来一骑,疾如流星,高叫着有紧急军情,不知上庸将出什么大事,纷纷向两旁闪开。廖化就在如流的间隙中一闪而过,直抵衙门。也来不及向守橱军士说明来意,直闯大堂。一路急跑,上了大堂,见中间坐着的一位将军头戴束发紫金冠,身披银丝甲,外罩粉红袍,英俊潇洒一个壮年后生,看上去也不过三十来岁的年纪,想上去此人便是公子刘封了。只见他身体略侧,似乎对自己的到来显得有些无动于衷。其实刘封这样坐是在听候里面的消息。廖化上前拱手道:“公子在上,小将廖化拜见!”

    刘封听惯了别人叫他“小千岁”这个词,被你称一声公子,顿觉心里不舒服,以为这是廖化小看他了。特别是被孟达刚才的一番离间以后,不仅仅对关公不满,就连他的部将也看不顺眼。因而,心不在焉地挥了一下手,“罢了。廖将军,今日到此何干?”

    廖化见他这般神态,便觉心中有气:这是什么时候了,还来这一套假意虚词!血书上写得明明白白,还用问么?君侯在麦城中引颈盼望,望断秋水,定然是度日如年,照说你见了血书理应立即调齐人马,让我连夜奔回麦城。廖化无奈,急得心里火烧火燎,结结巴巴道:“啊呀……公子,君侯北伐节节取胜,后来失去荆州,兵困麦城。廖化前来上庸求救,还望公子速速发兵!”

    刘封故意装作不明白之态,问道:“廖将军,此话如何讲来?既是君侯北伐大胜,缘何兵困麦城?”

    廖化想,真该死,急得连话都讲不清了。便略作思考,将北伐以来的事情一一从头说起,一直讲到现在困于麦城之中。城中粮草不济,兵马已乏,君侯危在旦夕,廖化奋身杀出重围,星夜赶奔到此,只求公子速速发兵,以救一城良贱。

    刘封侧耳听着里面击壁之声,不敢贸然应允。其实,在这种时候怎肯劝你发兵呢?因此内堂毫无声息。但刘封装模作样地问道:“既是我家二叔命你到此求取救兵,未知可有将令么?”

    廖化道:“君侯闻得荆襄尽失,已将所拥印信尽皆抛入襄江之中,何况三军尽去,粮草军需皆已丢失,哪有将令?为此,周仓利刃割臂,君侯蘸血写书,所佩青巾白玉权当将令。谅公子识得此玉。”

    “廖将军,上庸之军,不足五万,且多在房陵,一时难以从命。”

    廖化道:“请公子付我将令一支,待我连夜赶往房陵调兵可也。”

    刘封敛色道:“廖将军休要聒噪,上庸等处山城皆初附之所,怎能分兵相救?”

    廖化来了火,“公子须知君侯与汉中王乃数十年之结交弟兄,亲如手足,情同兄弟,便是失一地救君侯脱准,亦是莫大之功,君侯不可不救。若依公子所言,则君侯休矣!”廖化这几句话一点不错,即使失几城,都可以从头做起,再有收复的可能,可关羽这个人在汉军中的地位是举足轻重的。到今后刘备把刘封传进西川,在开祖庙杀子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你不救关羽,就是不救于我。

    可是刘封在这个时候,根本不来听你的。心里却在想,你是关羽手下的大将,当然不把我放在心上,希望我引倾城之军去救麦城。可我要是丢了上庸,未奉君命,擅离信地,也是有大罪的。岂有为了你一个二叔,弄得顾此失彼,丧城失地的?便答道:“我今即往,乃一杯之水,安能救一车薪之火乎?将军听我一言,速回麦城,封即刻令人去蜀中告急,请二叔静候蜀兵至可也。”

    廖化听了大惊,已经明白刘封非但不肯出兵,而且还在刁难自己。心里不明白,为什么像刘封这样的人,竟会对二叔这样无情,即使是旁人也会发兵相救。既然他不肯相救,不如先结果了他,救了主人再说。可是再一想,刘封毕竟是上庸守将,发不发兵由他作主,让我再求他一回,或许能求得他的同情,唤起他的良知。“公子啊,君侯与满城将士身处水深火热之中,麦城已陷于东吴重围,危在旦夕。望公子念在与君侯多年叔侄之情,念君侯与汉中王同生共死弟兄情份上,乞兵数万,以解燃眉之急。某代君侯与麦城满城良贱恳求公子,早日发兵。”说着,双膝跪倒在大堂之上,朝着刘封连连叩头,也不知叩了多少头,直叩得头破血流,满面鲜红。

    刘封虽然也偶尔生出恻隐之心,想立刻发兵前往,但一想到孟达适才所讲的话,又忿很交加起来,心里哪里还有云长这个叔父,哪里还会念及他与刘备的数十年情义来,只觉得廖化在此烦躁不安,便毫不客气地说道:“廖化,既知封与君侯乃叔侄相称,岂可代叔与侄叩首求情,此非人伦颠倒了么?”

    廖化听到这句话,实在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我满心希望赶到这儿,企望即刻可以带兵而回,不料叩破了头还让你挑剔刻薄,像你这样没良心的人,怎能复兴汉业!廖化不由得怒从心里起,恶向胆边生,迅速抽出鞘中宝剑,向刘封扑了过去,“好一个大胆的负心绒,君侯这般危急,尚敢如此刁难本将,廖化与你拚了!”

    刘封早有准备,将手一招,排列在两旁的三班手下纷纷上前,将廖化拦住了。里面的孟达听得堂上达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将堂门一开,放进了刘封又紧闭起来。

    廖化见刘封逃进了内堂,方才醒悟到自己闯下了大祸,觉得自己鲁莽了些,静心一想,尽管刘封不肯发兵,毕竟是我在求他,哪怕有冲冠之怒,也应该忍耐在心里,岂能拔剑与他火并!主人将此重任托付给了我,我怎么可以弄僵呢?只有求得上庸之军,我才能对得起主人。因此,廖化将宝剑归鞘,连爬带滚到了堂门前,伸手拍打呼唤道:“公子啊,且息雷霆之怒。廖化求救心急,一时冒犯,在此赔罪。请公子念在汉中王之份上,速速发兵麦城,营救我家主人!”边说,边又叩了无数个头。

    此时天色大黑,大堂内外掌起灯来。孟达把刘封拉进了内堂,笑吟吟地说:“小千岁受惊了。廖化不知好歹,由他便了。咱们内堂饮酒,不必理会!”

    当即内堂放出酒菜,二人坐定,对酌起来。早把麦城求救的要事置之度外,忘得一干二净。他们俩也不想想,此时喝的哪是酒,简直是在喝关羽等人的血啊!堂门不断地发出“嘭嘭……”的敲击声以及廖化的哀求声,孟达和刘封一边心安理得地饮酒,一边津津乐道地高谈阔论,对廖化的苦告竟置若罔闻。

    大堂上的衙役倒有点看不过去,见他代表君侯向他们这样恳求,已经血流满面,竟无一人过问,一个老者上前劝道:“廖将军,切莫性急,先歇息片刻,饱餐一顿,料想小千岁乃王室后裔,定不负汉中王之恩,来日将发兵往麦城接应君侯。”

    廖化想,是啊,此刻再求他也不会答应了,或许他今晚将我的话想一想,斟酌一下利弊功过,会回心转意,让我领兵去救。这么一想,廖化听从了老当差的劝告,站起身来。老当差领着他到堂外班房,请他坐下,倒了一盆水让廖化洗脸擦伤口,又弄了点酒莱放在桌上,请他用膳。廖化对此十分感激,虽然两天颠簸已很疲劳,肚子也很俄了,但一想到困守中的主人,哪里还有什么胃口。老当差见他焦急到了这种程度,便好心劝道:想必小千岁不至于会这样无情无义,来日定会发兵的。请将军多吃一点,打足精神。廖化觉得当差的话一点不错,现在空的时候不吃,到了路上就没吃东西的机会了,饿着肚子怎么去救主人呢?便吃了一顿,果然精神好了许多。老当差收去碗碟,收拾干净了,又将火盆中的炭火拨旺了一点,为他铺开了床被说道:“廖将军,早些安睡,以待来早引军回救君侯。”说罢,出门带上战马去喂料,一切安置妥善。

    廖化向窗外看了一眼,发现外面已经下雪了,而且已积下了一层。廖化毫不感到冷意,相反觉得心里像燃烧着一团火。赶了二百来里路,又磕了无数个头,备感疲倦,受到当差的这样真挚相待,洗了脸,吃了饭,一时思绪纷乱,倒在床上怎么也合不上眼。老当差喂完了马悄声回来,陪伴着廖化一起睡在班房中。廖化胡思乱想,恍惚中见吴军吕蒙冲破了麦城,数万吴军如潮水一般涌了进去,无数吴将冲上了大堂。主人端坐中央,手捧《春秋》,丝毫没有看到堂外的动静。吕蒙上前就是一剑直刺主人心窝,幸有周仓、关平抵住,两军就在大堂上格斗起来。廖化带着上庸的救兵如飞似地回到了麦城,见城中这般混乱,直奔大堂,见主人与众将十分危急,举刀冲了进去,大声喝道:“吴儿休要猖狂,廖化来也!”

    一声大吼,犹如晴天霹雳,震醒了一旁铺上的当差,他惊恐万状地跳了起来,叫道:“廖将军,怎样?”只听得廖化仍在叫唤:“主人,廖化引军到此!”当差走过去将他重重地推了几下,方才将酣梦中的廖化叫醒。

    “嚯哟!”廖化睁开眼睛一看,自己仍睡在上庸城内衙役的班房中。原来是一梦。

    当差问道:“廖将军叫唤,莫非得一佳兆?”

    廖化想了一想道:“是啊,某梦中借得精兵数万,已救得主人脱险。”

    “果然是好梦。想必来朝小千岁定然肯发兵救取君侯,只管安心睡了。”

    廖化似乎安了一些神,可再也难以入眠,睁着眼睛望着窗外的天,看着黑夜中飘落的雪花,也不知又过了多少时间,辗转反侧,渐觉浑身不自在起来,素性下了床,穿戴好甲胄,跨出了班房。当差的被廖化折腾了大半夜,只得跟着起了床。廖化见地上已有尺余积雪,天空中仍然飞舞着雪花,料着到天亮尚有个把时辰,便吩咐当差备马。当差为战马配上鞍桥,又喂了一顿料,架好了大刀。

    等到天空微微发白,廖化便迫不及待地向大堂奔去,挥起两柄鼓捶“咚,咚,咚”敲了三下,手下当即跑到里面去通禀。

    刘封和孟达昨晚歇息得迟,此刻尚在安寝之中,忽被堂鼓声将他们从睡梦中惊醒,便起身来到内堂。手下报说廖化击鼓,孟达便与刘封道:“小千岁不必坐堂,待孟达打发他出去便了。”

    廖化等了许久,也不见刘封坐堂,便又敲了三下,直至敲第三次后,方见内堂门开,走出的却不是刘封,看他这般神态,便断定是上庸副将军孟达。暗想,昨日刘封不允,想必考虑了一夜觉得还是应该发兵,所以换了孟达坐堂,互相可以不伤和气。便疾步上前:“孟将军,廖化昨晚到此求救,言语之中多有冒犯公子,今特到此赔罪。但求借得一旅之师,救君侯于水火之中,万死不辞。”

    孟达对他双眼一瞪,厉声责备道:“廖化,汝竟然如此恣意妄为,大堂之上惊吓小千岁。今小千岁惊恐成疾,卧床不起,皆是汝之大罪。汝且听了,小千岁病急,未可轻动;若要兵马,待病愈之后再作商议。”

    廖化想,昨晚逃进去的时候还是气势汹汹的,怎么会被我吓出病来呢?分明是为了不肯发兵而诈病在床。便直言道:“昨晚好端端的,怎有此怪疾?廖化只是不信,待某榻前探视,当面求情。”说着,就往内堂走去。

    孟达见事情瞒不过他,恼羞成怒,气急致坏地叫道:“廖化与我站住,内堂重地,岂是闲人可闯?孟达与汝实告,小千岁安然无恙,却是不肯发兵。速速回去吧!”

    廖化想,怪不着今天换了个你,原来你们都是一丘之貉,串通了不肯救援君侯,我真是看错人了。便咬牙切齿道:“孟达,倘使君侯遭难,谅汉中王决难饶恕汝等!”

    孟达冷冷道:“什么汉中王不汉中王,上庸之兵小千岁说了算,汉中王怎奈其何?休再提起求救,上庸要塞,一兵不可动。汝可速往西蜀求救。来,退堂!”

    廖化大吼道:“孟达,汝莫非谋反不成?”

    “他再胡言!与我轰将出去!”吩咐了手下以后,便溜了进去。

    廖化顿足道:“廖化啊廖化,昔年申包胥哭得秦王发兵,吾今有何面目去见君侯,不如触死大堂,以表丹心!”说罢,便向大堂的柱子上撞去。

    当差扑上去拉的拉,劝的劝,方才止住。廖化知道没有指望了,狠狠地瞪了孟达一眼。暗忖道:从麦城匹马赶到这儿,今天又要独身回到麦城,君侯和众将岂不要灰心绝望?即使回到了麦城,又有什么用呢?事到如今,只有赶奔蜀中,求见汉中王,或许还能有救。廖化忿恨地朝内堂门看了看,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自思道:刘封啊刘封,我千般求,万般拜,你竟如此狠心,一兵一卒不发。有朝一日,我要将你们这一对逆贼千刀万剐,以报今日之仇。廖化急过了头,气过了份,打定主意进川请命,便在大堂上高呼“酒莱伺候”。饱餐了一顿,又备足了路上所需的干粮和水,以及精细马料,出大堂上马执刀,气匆匆地出了上庸,回头又忿恨地看了一眼关厢,却见孟达十分得意地看着自己。廖化泼口大骂道:“孟贼,待廖化求得川军,救出君侯,再来与汝计较!”

    廖化在上庸受了一肚子的气,催动战马,择道往西川而去。正是:

    受尽恶奴千种恨,冷却壮士一颖心。

    欲知廖化赶进西川可曾讨得救兵、救取关羽,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