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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报军情孔明设计 破曹军孙刘联兵(1/2)

    鲁肃在船头上急得团团打转,坐立不安。哪知孔明早已派人在等候你的到来。

    孔明派出的汉兵,见江东的官船远远而来,知道鲁肃已到。要紧飞马到江夏城里,直至衙门下马,奔进内堂。正值刘备和孔明侃侃而谈。

    “军师,你叫我等三天,今朝正好第三天。要是鲁肃不来,请你明天闭丧吧。”

    “一准如此!”

    诸葛亮出上虽这么讲,但心里是有些担忧了。这一点要是料不准,莫说今后取三分天下了,就是眼前赤壁都烧不成。

    正在焦急,外面报来:“报皇叔,江东鲁老到。”

    “退下。”刘备传令退下,复又大笑:‘哈哈!军师,鲁子敬果真来了。请问军师,他怎样会前来吊丧?”

    孔明听说鲁肃已到,心里一定。便对刘备说;“主公,你可知道,曹操自从在长钣坡取胜后,现在哪里?”

    “刘备不知道。恐怕他回转皇城去了吧?”

    “这老贼他依仗百万人马的实力,岂肯收兵回去?现在他屯扎在赤壁山,欲思攻打江东孙权。”

    这老贼真象一只疯狗,到处乱咬。打败了我刘备之后,又移兵赤壁,注目江东。

    “那末鲁子敬到此何事呢?”

    “主公,江东家业要比你大得多,现有六十一州。可孙权的胆量比较小。你主公虽穷,可是同曹操交战的名望却远远胜过孙权。”

    刘备想,这倒一点不差。我刘备数年以来,不断地同这老贼交锋,尽管接二连三地吃败仗,可是我始终不屈服于曹操。在这点上别人就及不上我。

    “主公,现在江东要与曹操决战,可是一下子不知曹操到底有多少人马。因此鲁肃此番吊丧是假打探曹操底细是真。”

    “喔……!原来如此。那我该如何应付于他呢?”

    “主公,我早已与你说过,你今后的三分天下,就在此江夏开丧一举。现在长话不如短说,请主公立即升堂。”

    “鲁肃还未前来,如何升堂?”

    “你主公升堂等他便了。”

    “那末你军师呢?”

    “我先在里面坐一会,少停片刻出来。”

    皇叔明白,你好象闺楼兰房中的小姐一样,一定要请了你才肯出场。说道:“那末我先出去了。”

    “慢!主公在堂上见鲁肃后,第一,鲁肃行礼毕,你千万不要还礼。要摆出一副皇叔的架子来。”

    正因为主公一向待人和气,仁义播于天下,不关照他这样做,他绝对不会这样做的。再则,我暗中早有妥善安排,只要他能做到这点,不怕鲁肃不上钩。

    “第二,请主公要记住,鲁肃赶到此地江夏,就是要打听曹操的虚实。请你不要同他讲。”

    “那末军师,要是鲁肃再三地追问于我,那末我怎样对答?”

    “主公,要是鲁肃锲而不舍地问你,请主公就说:‘曹兵有多少,要问我家军师。’”

    “要问你的?”

    “是啊!请你千万不可与他说明底细。”

    此番联孙拒曹,就是要抓住这一点,让你们江东人总是模模糊糊,不敢轻举妄动,不得不联络江夏而受制于我诸葛亮。曹操的实力,不要说现在不告诉你们,即使明天到了江东,我也不会和盘托出。何况现在这事情刚开始,若被主公刘备一说穿,前功尽弃,鲁肃他岂肯把我领过江去?想到这里,孔明请刘备升堂。皇叔传令:“来!与我起鼓升堂!”

    堂上钟鼓齐鸣。刘备每逢升堂,心里总觉郁抑不乐。我虽说是一家皇叔,也经常要升堂,堂上文人只有四个,武将只有九名,加起来也不过十三人站立两旁,只觉得空荡荡,屈指可数。今天江东鲁肃初次与我们交往,被他看到这般光景岂不寒酸可笑!因此,每每升堂,总是弯腰曲背,没精打采。

    孔明早已看透刘备的心情,知道他也要面子,怕江东人笑话他刘备穷困潦倒。心中暗暗好笑:皇叔啊,我孔明受你三顾隆中相邀之恩,助你取三分天下。今天鲁肃到此,我孔明决不弄僵你。虽说真文真武的寥寥无几,不过假的已为你准备好,尚可滥竽充数。想来,蒙骗一下江东这个“踱头”

    还不碍事。老实说为了这件事我也绞尽脑汁,费尽心机。

    令下后,皇叔从里面移步出来坐堂。外面文武要紧聚集大堂。文官五六百,武将一千有零。纷纷立于大堂天井里。

    文人身体个个带侧,唯恐脑后的纱帽翅彼此碰撞。

    刘备还未跨进大堂,已经听见外面声音嘈杂,热闹非凡。

    平日里,十三个人立在大堂上无甚声响,几个文人轻声细气。

    即使武将们高声喧嚷,我一辨便可指姓道名。怎么今天外面碌乱纷纷?

    “皇叔升堂!呼……哎……”

    一片呼威之声。麒麟门“轧儿”一开,刘备起脚跨出去。

    探头向外一望——“喔唷!”这么多的文官武将。一只脚踏了出去,又连忙缩了回来。孔明想,果真被我吓了回来。

    刘备定一定神,再向外面一看,确确实实,文归文班,武在武林,一行行、一列列,井井有序。哪来这许多文武的呢?一想么,明白了。大概我兵败长坂坡,孔明知道我人手实在太少,复兴汉室基业,单靠原来这些人远远不够。故而他普天下请来了这么多名人贤士,辅佐我刘备竟成大业。孔明他真是一个好军师!正巧今天江东鲁大夫到此相访,见我这许多人材,岂敢小觑我刘备!倘使军师早日有此计谋,我刘备长坂坡一战也不至于会败北,说不定我刘备稳操胜券。

    不过,我也不可苛求太过。不讲天命,就说人意岂可违?现在再重整旗鼓,为时亦不算晚。想我刘备自受天子衣带血诏以来,被曹操追得东窜西逃,躲躲闪闪,狼狈不堪,总想有朝一日坐镇江山,发号施令。谁料想,这好日子竟在今天,真叫人扬眉吐气!故而他再次从里面向大堂走来。本来是无精打采,今天他挺胸凸肚,趾高气扬。

    文武见刘备中间坐定,要紧向前参见。好多人都在人群后面,随着大家叫应一声:“下官见皇叔!末将见皇叔!有礼!有礼!……”

    “呃哈……!众位先生,列位将军,罢了!站过两旁。”

    “谢皇叔!谢皇叔!……”

    文武两旁站立。皇叔见鲁肃还未来,时间尚早,坐着也没事干。军师叫我早些坐堂,想必有其道理。现在堂上的文武,我大多数都不认识他们,何不趁此余暇,来熟悉一下他们呢?对!刘备先对文人班中一望,第一位大夫就面熟得很;此人年纪尚轻,最多不超过二十岁。但从身上的官服来看,纱帽红袍,一家上大夫的身份。可谓少年有为,前途无量。

    刘备对此人越看越面熟,好象在哪里曾见过。一时想不起来。

    此人见皇叔直盯着自己看,急得面红心跳,慢慢地把头沉下去。刘备见他被自己看得面红耳赤,满脸羞色也感到十分有趣。心里想,这位大夫却象留阁千金一般,肯定涉世不久。

    今后熟悉了,就不会这样了。刘备又盯住了看,结果被他看出了破绽。”“啊也!”这不是公子刘琦家中的童儿么?刘备暗暗吃惊。怪不得堂上有这许多人,原来都是冒牌货。孔明啊,亏你想出这种办法来,叫童儿扮文人。刚才还在倒水沏茶,现在穿得象棺材里倒出来的僵尸,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抬不起头来。那末这也罢了,文官还可以叫人来扮,武将是怎样扮的呢?头上的盔,至少二十斤,身上的甲四十斤,上下共六十斤,没有点功夫是不能穿的。刘备回转头来对武将班中观望。只见一员大将遍体墨黑,乌油盔甲,头颈里的一根青筋,胀得象手指头那么粗,眼睛都突了出来。这只面孔又好象在哪里见过。仔细一想,哦!我三天前从城外操兵回来,到衙门口,见到此人挑了一担水在我的马前经过。我把马头一让,他回头对我一看。原来是衙门里的挑水阿三。今天居然大堂上立立,做起大将来了。挑水阿三对皇叔看看,我真是不能同你皇叔讲穿,我上军师的当,上得不大不小。

    他对我讲,扮一个文人二钱银子,扮一个武将三钱银子。我想,同样扮一扮,还是扮武将好,多赚一钱银子,要少挑不少水呢。哪里知道,这一钱银子不是好赚的。挑水是肩胛上的功夫,天长日久倒练得不错。我的头颈骨从来没有练过功,这顶二十多斤的盔戴在头上,压得我头颈骨疼痛难熬,气也快要透不过来了。我真懊悔自己不该贪这一钱银子而受这一份罪。不然的活,扮扮文官,轻松自如。看来多赚这一钱银子,是要买张膏药贴贴了!

    刘备刚刚从里边出来的步履轻快,神采奕奕。现在,被这些假文假武弄得象只泄了气的皮球,垂头丧气,浑身无力。

    心里想,看来也只有假戏真做了。不过这种戏我看得扫兴。

    鲁肃啊,你不知底里,这出戏一定配你的胃口,反正这是为你安排的一出戏。

    大堂上刘备等候鲁肃,暂且不提。再说内堂孔明先生还在吩咐手下人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只见手下人到外面上马执鞭,飞马到江边扣马,把手中令旗对江边的船只一招:“呔!大汉军师令下!”

    江边本来人声喧哗,现在听见一声军师有令传下来,顿时鸦雀无声。鲁肃此时正在船头上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耳边忽闻军师令下,又见大小船只上的人都肃然起敬,声息全无,倾听传令兵的命令。他心里想,一家军师要使自己手下的文武将士都服从于他,尚且不是一桩容易的事情。若要天下的人都听其号令,那更是难上加难,几乎不可能。现在,并非军师亲自发号施令,竟能使这来自异域他乡的满江船只上的人,都俯首贴耳,说明诸葛亮的威望很高,且号令严明,治国有方。鲁肃哪里知道,这些人中,只有他一个人是外乡人!因此大家都不作声,听这传令兵讲些什么。

    “大汉军师令下:开嗓已久,来朝欲关闭丧帐。请吊过丧的船退下去,没有吊过丧的船上来。”说罢,飞马而去。

    鲁肃想,明天闭丧,这许多人都未吊过,恐怕我是白跑一趟了。听得旁边的船上有两个人在对话;“老兄啊,刚才传的什么令啊?”

    “你不生耳朵的吗!”

    “不瞒你说,我的耳朵确是不太灵。请你再给我讲一遍。”

    “那末你听好了:刚才军师命人来传令,说开丧已经长久了……。”

    “对!这点我明白,已经开了二十天左右了。”

    “现在关照吊过丧的船退下去,未吊过丧的船开上去,明日丧帐要结束了。”

    “哦……”

    “不要哦,你到底吊过丧没有?”

    “不瞒你说,我三天前就吊了。”

    “啊!原来你早已吊过了,那为什么还不退下去,占着茅坑不拉屎。滚滚滚!快点与我退下去。”

    这样挤在江边的十之**的船只,都缓缓向后移动,后面的船只一齐逐渐向前推进。江东的官船也趁势拥到前面。

    其实这些退出去的船只,按照孔明军师的吩咐,都各自营生去了。剩下来的小部分船只,等到鲁肃上岸,他们也都各奔西东。唯有江东官船上的人蒙在鼓里。

    鲁肃见江面上顿时开阔,自己的船又靠了岸,暗暗庆幸:此番看来江东与曹操交战,一定能胜的。孔明军师这条令,早不传、晚不传;我鲁肃也是早不到、晚不到,偏偏在我到的时候传下来,真是巧极了。倘若这条令早传,我还未来;晚传,丧帐要结束了。正好我今天来,他明朝关,不来不关,一来就关。这不是巧合吗?顿时他得意洋洋,失声大笑起来:“哈……!”

    原来,这绝非是偶然的巧合,而是诸葛亮设下的圈套,该你一步步钻进去。因此,你鲁肃早来早关,晚来晚关,不来不关,一来就关。

    鲁肃见船靠边,要紧弃船登岸。这里早已有人招呼他到了教场的丧帐中。此刻,他心不在焉,三座丧帐—一吊过。

    心里想,我吊丧是假,面见刘备是真。不知可能见到刘备否?

    按说吊丧的人没有必要再去见当地主人,吊过丧,吃过酒。

    就可以跑了。因为这种场面实在大,人太多,倘然大家都要见刘备,叫他如何招待得周到?不过我不是一般宾客,身兼双重使命,一则前来吊丧,二则探听消息。正好看见旁边有一位文人在应酬前来吊丧的人,鲁肃要紧抢出上前,招呼一声:“请问大夫尊姓大名。”

    “下官姓孙名乾、字公侯。”

    “原来孙老。那末下官鲁肃欲见你家皇叔,未知能否?”

    “鲁大夫放心,下官与你同往便了。”

    “费心,费心。”鲁肃觉得此人倒还和气。

    孙乾备好两骑马,与鲁肃并马而行。离丧帐,进江夏城。

    但见市面兴旺,轿马纷纷。就在此时,突然大道上一骑快马一飞驰而来,嘴里高声喊叫:“呔!闲人们让路!”

    路面上行走的人都向两边闪开,轿子歇、车子停,鲁肃与孙乾扣马。要紧问一声孙乾,为何不能走,耳边已经传来了车子的声音:‘轧轮!轧轮!……”车轮滚滚,一辆辆独轮车上都是三袋粮包,左右各一石,上面盖顶一石。每辆小车一个小兵,从他俩身边匆匆而过。鲁肃一看,过去的已经不知其数,望到后面还是源源不断,接踵而至。粮食这么多啊!其实,这又是孔明耍的花招。这些车子在走马灯,兜圈子。

    这时,只见一个小兵连连催促前面的弟兄:“快点!快点!”

    “慢一点可以吗?你要快,请先走。”前面的弟兄把自己的车子一停,让后头的赶上去。后头的弟兄推了车子兜到前面,一不小心,自己推的车子撞到了前面的车子上,双手一松,车子便翻倒在地,盖顶的一袋米滚了下来,白花花的大米“哗啦……”一下子撒满一地。闯祸的弟兄却若无其事地推了车子便走。被撞翻车子的弟兄,象是吃大粪长大的,只见他两只手将米袋后面的两只角用六个指头捏牢,就向上用力一抖,将口袋里还有半石米全部倒到了地上,而旦嘴里还要骂一声:“滚你妈的蛋!”然后把空袋掼在车子上,推起车子就急匆匆赶了上去。

    鲁肃想,这弟兄倒也是爽快人,撞翻半石,倒去半石,真叫一干二净,不懂得珍惜。

    背后上来的弟兄倒不忍心,要想城住他们;“喂喂喂!

    把地上的米扫起来!”

    “你说得出扫起来倒轻松!我们从昨日这时候,一直运到现在,米还未运完。翻掉一石米算得了什么?”后面又有人接应上来。

    鲁肃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气派不小,抛脱一石米都不在心上,可见得今天的刘备,家大业大,一点也不穷。单单看他们运一昼时的粮食,也可以见其兵力之一斑。

    其实,这又是一出戏!只有刚才翻下来的一石米是真价实货,其余都是砻糠、烂泥之类。而且这些车子都在兜圈子,看来好似车水马龙,哪里知道,有些人已经几十圈跑下来了。

    反正这出戏是特意排演给他看的。

    孙乾在旁,见时间也差不多了,可以收场了,再兜下去不要兜出纰漏来,反被自己人拆穿西洋镜,就难向军师交代了。故而一声吩咐:“车子要过去的过去,没有过去的,请中间让一条路出来,让我等过去之后再运吧。”

    就这样,粮车暂停,让孙乾和鲁肃两骑马穿了过去。他俩一过,运粮就此收场.鲁肃和孙乾一路点马而来,直抵衙门口下马。

    “鲁大夫,请你在外面等候片刻,让下官先禀报一声皇叔,再来迎接。”

    “孙老请便。”

    孙乾上堂一看,今天皇权一点也不寒酸,堂上人头济济,不过好象刘备的神情有点沮丧,坐在中间打不起精神来。向上面一拱到底:“下官见主公。”

    刘备见孙乾到,心想,很好。我坐在这大堂上实在吃不消,文武官员看看一大群,实际全是假的。还是你来陪陪我吧。便问:“公侯怎样?”

    “鲁大夫现在外面。”

    “传话相请。”听得鲁肃到,刘备不用再胡思乱想了,只好定定神,吩咐传令。

    “呔!皇叔有请鲁大夫!”

    “下官来了。”

    外面的鲁肃上堂,见大堂两边文武森森罗列,赫赫威风,看得发了呆:我家吴侯有了六郡之地,也没有这么多的文官武将。这里文人五、六百,武将一千有零。看来与他联兵已成定论。

    刘备见鲁肃呆呆相看,知道他上当了。心里想,鲁肃啊!

    你们江东的文武都是真的,我这里大多数是假的,脱去了衣服,典当里都要赶出来的,一钿不值。

    鲁肃哪里知道。他见中间坐着头戴龙冠、身穿龙袍、方面大耳的刘备,要紧上前对着上面恭恭敬敬地一拱到底:“啊,皇叔在上,江东吴侯手下鲁肃,见皇叔有礼了。”

    刘备对他看看:对不起了。本来我要回礼的,可是诸葛亮早已关照我,不能回礼。那末鲁肃啊,我只自抱歉了。因此,把手一招:“大夫罢了。”

    喔唷!我恭恭敬敬地一礼,你却对我把手招招,好大的子!礼无不答,这是起码的礼貌。早已闻说你刘备好善乐施,广施仁义于天下。今日看来乃徒有虚名耳。再—想,刘备是何许样人?他是皇叔。皇帝对他打个躬、作个揖,他尚且可以把手一招。何况我鲁肃,又是江东大夫,与他无旧。故而今天这样对我,也算客气的了,我何必计较这些小事呢?而且我还有事情要求教他们呢。鲁肃自己一个人踱头踱脑,在那里自解自嘲,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嘿……”

    刘备看着鲁肃自说自话地笑出来,感到他这个人倒非常有趣。又一声吩咐道:“来啊!与我摆座位。鲁大夫请一旁坐下。”

    “是是。嘿……!”

    堂无二座。皇叔竟然给我摆座,好大的面子!我鲁肃脸上飞金,在此地文武面上有光彩。刘备真是仁义之君,名不虚传。口内连连称谢。

    手下摆好座位,鲁肃并不先坐而是朝着下面的文武,踱了几步。此番从江东来到江夏,好好看看,在谈论正经事之前,让我瞻仰一下刘备手下几位豪杰,然后再商议公事。先看文人呢,还是先观武将?反正都在面前,只管仔细端详。

    听说刘备三顾南阳,请出高林隐士诸葛亮,锦囊妙计,两番火烧曹兵,非等闲之辈所及。他肯定在文班中站立。鲁肃对孙乾边上的一位大夫看了看,认定他是诸葛亮。要紧走过去。

    他也不问问孙乾,此人可是诸葛孔明。刘备以为他认识这位大夫,故而也不在意。只见鲁肃对着这位大夫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拱到底:“伏龙先生,下官久慕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三生有幸。鲁肃有礼了!”

    这位大夫原是简雍。心想,你这个踱头啊,也不问个水落石出,冒冒失失就给我行礼。我又不是伏龙,你这个礼白行,与我无涉,不需要还什么礼。只说道:“我并非军师。”

    “啊,不是孔明先生么?”

    “对,非也。”

    “唉!”鲁肃叹了口气、我也真糊涂,也不问个明自就行礼,倒弄僵了别人。再说诸葛亮身为大汉军师,怎么会站在这文班之中?反而自己没有落场势。只好自已来圆场解围了:“那末,请问足下是谁?”

    “我乃是简雍。”

    “哦哦!原来是简大夫。下官久仰。久仰!”鲁肃口里喊“久仰”,其实从未听见过,为了自己有个落场势,只得敷衍几句。“下官亦有一礼在此。”

    “下官回礼了。”简雍想,这个礼你是指名道姓给我行的,我应当回礼。

    “请了!”鲁肃想,你这个礼是外快.

    “请了!”

    文人班中碰了壁,那末武将班中总不会再行白礼了。一个个看下来,都不认识。叫我如何分辨得出关、张、赵呢?

    听说云长是红脸,武将班中红脸有好几个,有的红脸连脖子都红的,甚至筋都暴了出来;听说张飞是黑脸,这里黑脸也不少。称到大将,冲锋陷阵,哪会个个细皮白肉;闻说赵云是白袍小将,在这武将班中,白盔白甲倒也有几个,却难料定哪一个是常山赵子龙。鲁肃看到后来,只见得个个雄壮,人人威武,看得自己眼花缭乱,不敢轻易动问。只轻拂袍袖,回到刘备身旁,坐了下来。此事看来只得暂且搁下,先向刘备打听一下曹操的虚实,这是最要紧的事。他也不同刘备寒暄客套几句,开门见山问道:“啊!皇叔,下官一来吊丧,全吴刘两国之好;二来么,因曹操屯兵赤壁,虎视江东,我主欲与曹操决战,却不知其军队共有多少。今天特来请教皇叔,望皇叔告知一二。”

    刘备听鲁肃果然这么讲,心里愈加佩服军师,真是神机妙算,仙人也不过如此了。想起孔明再三叮嘱,此乃天机,不可泄露。我刘备三分天下,就在这上面。不能与你明说,只好敷衍几句:“啊!大夫听了,曹操兵多将广,刘备兵微将寡,曹兵多少,刘备不知。”

    “嗳!皇权你客套了,不知曹兵底细,你如何烧博望、新野呢?既然两次火攻烧掉曹兵二十万,定知曹兵之虚实。

    此乃‘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也。”

    “若说火烧博望、新野,乃是我家军师锦囊妙计,非我刘备力所能及。除非问诸葛军师,方知其详。”

    既然你刘备不知底里,只有见了孔明再作道理。便问道:“请问皇叔,军师在于何处?”

    “在内堂。”

    鲁肃回头对简雍看看,原说你不是诸葛亮。他不怪自己认错人,反说简雍的不是。

    “那末,可能相请一见?”

    “可以。来啊!相请先生。”

    手下请过先生。鲁肃等待孔明出来,回头观看,不见先生出来。

    “来!再请先生。”刘备二次相请。

    鲁肃仍旧不见诸葛亮出来。刘在心里想,孔明啊!江夏开丧,把我刘备仅有的铜钿都要开光了,连粥都吃不成功了,你倒还是要三请,方肯出来。这叫“酱缸打碎,架子尚在”。

    刘备继续说道:“三请先生。”

    孔明真是了不起!你看堂堂皇叔竟要三请,他方肯出来。

    鲁肃这时候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