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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回 纳三宫普天欢庆 分二子举世(2/2)

。”诸臣皆劝,叶飘零道:“丞相之心,朕早深知,奈秋水与朕,患难多年,安肯一朝更替?”庞统道:“臣非欲使陛下有负旧人,而陷陛下于不义,唯使群臣心安,万民神定,不可空置后宫,免教谣诼漫天,陛下详为思之。”

    叶飘零何等人物,一听便知庞统意指朝中新进各派公卿,便道:“丞相既有此言,毕竟何人可立?”有安宁、陆逊道:“辛姑娘博学多才,端庄厚重,有慕容皇后之风,更深解陛下之心,今父丧已过,宜为正宫。”叶飘零道:“清儿之言是也,但恐宪英年轻,不肯轻付此生,幽居深宫。”燕汉降臣审配道:“辛博士与陛下情投意合,可居正宫,唯临湘郡主多年孤寂无依,甚思昔年雨露,愿陛下垂怜。”

    叶飘零思及当年之事,道:“朕固知今生负尚香良多,至今尚愧,今尚香若愿入宫,亦朕之幸。”保国夫人小乔道:“尚香本有此心,只为少年意气,不敢直抒心意,使陛下误会遣出,亦足为憾,臣愿以言相劝,但恐陛下不从耳。”

    有侍郎陈群道:“臣亦举一人,此人美而且贤,乃河北甄氏,原曹丕之后,寡居宫中,陛下幸而恩宠,魏人之幸也。”叶飘零允诺,一面又贴榜招贤,搜寻郭淮、朱灵等出逃之将。诸事安排已定,各地四品以上文臣武将,大聚京师,参加开国大典。叶飘零亲登长安城楼阅兵,城下高顺所部陷阵营在前,逐流引铜铃军随后,左边马家军,右边女儿军,安宁铁骑兵,甘宁江南水军皆虽在后,铁甲闪亮,旌旗鲜明,人如龙,马似虎,精神抖擞,奋武昂扬,十万雄师,持戟纵马,排成阵势,在长安城下走过。四面彩声,如龙腾虎吼,电闪雷鸣。

    叶飘零又望远方,炊烟渐起,井田皆黄,秋风所至,泾渭奔流,叶飘零挥手处,众人立止呼喝,场中忽然只余铁蹄拍地之声,叶飘零往四方宣告道:“万世之基,从此奠定,中华人民,从此屹立世间矣!”哗啦一响,四夷朝拜,群臣赞贺,当真是普天同庆,举国欢腾,山呼万岁之声,荡彻云霄,直升寰宇,正似山摇海啸,地裂天崩。

    叶飘零又道:“自桓灵昏暗,党锢生祸,四十年来,天下分崩,割据不断,四方久受兵戈之苦,百姓流离,民不聊生,今幸诸将士奋武扬威,暂弃身家,不辞劳苦,起荆楚,下江东,平两淮,入宛洛,荡河北,扫关中,前灭偏安之邦在邺郡,后收僭号之国于成都,从此天下清平,复归一统,中华子民,永免铁蹄之祸,世无颠沛之难,精甲战士,可谓世间英雄,可于长安城东建‘人民英雄纪念碑’一座,世世代代,永受祭奉,以表安民之功。愿军民一体,齐心协力,共建中华,同兴盛世,红日炎炎,永照东方,江山巍巍,永振家邦!”四面呼应,正是国家有倒山之力,无数月间,长安城东新起人民英雄纪念碑一座,叶飘零亲题“人民英雄永垂不朽”八字,以慰四方战士,中华之人从此竞以投军为荣。

    夜幕渐下,叶飘零令左右抚琴,在长安城头弹剑歌曰: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唯余莽莽,黄河上下,举世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妆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齐桓昭烈,大逊风骚。

    绝代天骄,挥鞭魏祖,奔走关西空劬劳。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群臣相和,有词《沁园春》叹叶飘零曰:

    驱使风云,半世飘零,四海纵横。笑荆襄受辱,安足为恨,夔门奔命,怎惧称雄?

    得相安邦,生儿丧女,历劫几番未动容。高呼处,又列兵布阵,依旧狂逞。

    岂甘鼎立江东,奋十万雄师大业成。看两淮河洛,归依宇下,关西塞北,收揽怀中。

    国建名扬,妻离子散,月下深宫照古城。寒窗外,怅离人凄影,冷对孤灯。

    是日,中华改元建兴,各地清查户籍已至,全国男女两千三百万,官吏四万三千,带甲军士七十三万,分十四州,皆归长安统属。叶飘零立辛宪英为皇后,居坤宁宫,尚香、甄氏为左右二妃,非唯国庆之日,亦是家兴之时,欢乐之声播于四野,唯安定城中,一人依旧每日烂醉客店之中,长年不醒,却是“酒中狂客”曹植,忽闻叶飘零立后封妃,往来客人皆赞宪英端庄,尚香英武,甄宓美貌,真圣主之福,中华之幸,曹植无言,回思当年曹丕镇守洛阳之时,不觉满饮三钟,回望夜空,拍手歌曰:

    凌波微步兮似游龙,掠水翩翩兮似惊鸿。罗袜生尘兮神光合,盘桓怅恨兮吾岁终!

    歌罢,手舞足蹈,忽见泾水之中,明月倒映,微波荡漾,月影飘摇,失声道:“轻风虽静,波涛未已。悲哉明月,不慎落水!”于是跃下泾河,只思捞月,不觉溺水而亡,时中华建兴元年十月十五,有诗叹曰:

    身负人间八斗才,幽魂今日向灵台。诗成七步鬼神泣,曲动万人天地哀。

    薄命单躯居帝胄,隆情厚意聚心怀。轻歌一首有谁听?径向黄泉捞月来。

    此时叶飘零已纳三宫,大赦天下,婚礼已毕,然而叶飘零所幸却非甄宓,而在坤宁宫外,相思阁中,宪英躺在叶飘零怀中,月光洒在脸上,玉脂生光,叶飘零语宪英道:“朕年近半百,委屈宪英以妙龄之年幽居宫里,朕心委实难安。”宪英道:“妾在深闺,久闻陛下英名,后得相见,陛下果为天下国士,不负英雄之名,臣妾得以事之,欣喜无限,但恨才略不及慕容姊姊,难与陛下相配。”叶飘零道:“卿,真朕之贤内助也。今二子成年,朕实忧心,宪英可有高见?”

    宪英道:“归尘有万乘雄风,堪足为君,逐流有熊虎骁气,堪足为将,君臣将相倘若和谐,中华基业便是铁桶江山。妾观他日归尘若无逼害之心,逐流自无震主之意,唯逐流功高势重,归尘又是螟蛉之子,其心必难安定。”叶飘零道:“朕所以封逐流为镇西王,使其远离朝政,即安归尘之心也。”宪英道:“恐归尘不知,反添疑惑。”叶飘零道:“朕当重用魏延、甘宁、邓艾诸人,皆入朝中,教孟起衣锦还乡,以为荣耀。”垂下头来道:“新婚之夜,咱们不谈国事。”宪英笑道:“陛下,臣妾今晚只与陛下谈论国事如何?”叶飘零大笑道:“此固非朕所愿也。”

    一夜已过,叶飘零来日上朝,出征将士,各有升赏,封周循为御史中丞,舒城侯,邓艾为廷尉,义阳侯,魏延为京兆尹,领征东将军,蓝田侯,甘宁为三辅长,领征南将军,临江侯,陈到为叶侯,凌统为余杭侯,安清为诩军将军,张苞为中护军,程咨为威西将军,武威侯马超功重,增邑五百户,封凉州刺史,赐锦袍玉带,使衣锦还乡,凡列侯五十四人,关内侯三十人,并校尉、中郎将等,又赏东西南北四王,各赐黄金千两。诏书拟定,诸臣尽皆称快。又魏国降臣,皆与录用,封蒋济为大司农,华歆为太仆,蒋琬为太仓令,费祎为中书令,孙礼、牛金、高翔、马忠等皆为中郎将,其余亦各赐官,小半迁回蜀地。

    分封已毕,叶飘零谓群臣道:“朕登基十载,幸诸公苦心经营,虽经大战,颇有积余,思关中残破,巴蜀负重,可停徭役三年,其余各处,亦减税一半,使天下生民,奋发图强,以三年为期,积黍存钱,各翻一倍,诸公以为如何?”群臣道:“陛下此言,甚合天心。”

    于是散朝,叶飘零返回寝宫,宪英来到,却见叶飘零临窗而坐,凝目沉思。地上散落木条图纸。宪英劝道:“陛下莫只忧心国事,二相皆在,国家自如泰山之稳。”

    叶飘零道:“朕妻离女散,此生已尽付国家生民。宪英勿怪,秋水之情,实难忘怀。”宪英一笑道:“陛下之心,妾若不知,世间无人知也。”叶飘零道:“宪英渊博,长于巧思,朕观天下百姓奔波生计,甚是艰难,数年来已将两般器械画成图本,名唤‘木柴蒸气机’、‘石油内燃机’,人若用之,耕种、转运皆甚轻易,然用于当世,尚有几处疑难,宪英正可助朕解之。”扶起宪英,取密图工序,二人共观。

    宪英见机械奇异精巧,十分骇异,赞道:“陛下奇思妙想,臣妾佩服万分。”叶飘零笑道:“左右不过是窃自他人也,何足为异?只可惜与当时环境大相径庭,应用颇有难处。”宪英道:“有此奇思足矣,可召博士马钧、月英共相商讨。”叶飘零道:“大将军张清儿,深知此物,亦可请来。”于是叶飘零、辛宪英、张清儿、马钧、黄月英常在宫中钻研图中诸物,以期广而用之。

    却说马超荣归故里,来到赵云府上,谓马云禄道:“吾返西凉,云禄当真留此不归?”马云禄道:“妹本赵家之人,自当居住夫家,从此两别东西,哥哥善自珍重。”马超道:“吾妹既有此言,愚兄别无他言,子龙吾兄,马超拜别。”赵云忽然笑道:“孟起请看。”府前忽有叶飘零、辛宪英、逐流、归尘、庞统、陆逊等人尽皆来到,马超甚异,又有赵统、赵广拜在马超身前,叫道:“舅舅,孩儿等皆随往西凉,长听舅舅教导。”

    叶飘零笑道:“孟起、云禄,子龙已将诸事告朕,情愿同往西凉,汝等一家人不必分开。”马超大喜谢过帝恩,拜辞皇上王子,便与赵云一家,引本部标枪队、长枪手、重甲军,同往西凉而去。脱脱公主亦随军中,凝目回眸,怅恨无限,终是西去,身隐黄沙之间。

    君臣各散,数月无事,归尘每日常率心腹护卫百名,挽养由基弓,携飞鸣神镝,射猎长安城周,打熬力气,习学弓马。偶一日,有周循见逐流道:“殿下身为武将,中土已无战事,唯西域大宛、乌孙未定,颇有觊觎中原之心,殿下何不引军暂回领国,安定边疆,亦全忠尽孝事也。”逐流喜道:“长安朝政,非吾所掌,铜铃死士,渴望进攻,闲久必病,子远之言,甚合吾心。只是不舍父皇与子远哥哥也。”

    周循道:“外镇藩王久居京都,空惹人疑。殿下早去,每年可返长安求见陛下,寥表孝心便是。吾在朝中,自当竭力报国,与殿下无论远近,总是一般。”逐流依言来见叶飘零道:“辱子欲归领国,以御乌孙、大宛,使内地专意图强,愿建此功,乞父皇恩准。”叶飘零道:“逐流志在四方,为父安有不准?”

    于是逐流与王基、赵薇,收拾起程,归尘知晓,急告叶飘零道:“吾兄弟多年以来,朝夕相处,情深义重,奈何分离?亦添父皇思念也。”叶飘零道:“好男儿志在四方,且外侮终须人御,逐流勇武,正其所宜也,况还珠之父,已在西凉,何忍其父女久别乎?归尘但精心治国,德服万民,以定他日之基,勿负朕望!”归尘不言而退。

    当下叶逐流拜别父兄,引铜铃死士三万,径投羌部,返回领国,每日与铜铃死士一般的露天饮食,席地扎营,围猎演武,同欢共乐,忽忽数月,早有探马报来:“大宛国敌军犯境,殿下何不还击?”逐流遂聚铜铃军,又发书请马超援助,预备起兵。讯息传到长安,归尘上书道:“羌部初附,其心未稳,贸然自羌部出击,非所宜也,倘羌民劳累不服,则累吾弟也。孩儿愿领中央军往平大宛,无需吾弟辛苦。”这正是:天下分崩成往事,西疆未定有风争。毕竟后事如何,还是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