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典韦之死(1/2)

    我是曹操。

    张绣降了,很明智。我大军入城,张绣唯唯诺诺的跪在一旁。我都没正眼看他,他不值得我正眼去看。像他这样无能之辈,怎么配拥有宛城,怎么配拥有我得正眼。我看了看身边的典韦,他还是一脸严肃,没有半点得城的喜悦之色,我知道,新入宛城的典韦定是高度警觉。想我曹孟德兵精将猛,又手中握有天子,天下诸侯怎能不望风归降。荆州刘表,淮南袁术,燕州公孙,汉中张鲁,益州刘璋。这些个朽木淤泥,也应该会像这张绣一样吧。到时候,我西平马腾,北灭袁绍,东擒孙策,天下乱世就可结束。清正朝纲,福泽万民,我自小的心愿即可达成……

    在进入太守府的时候,我不经意的一回头,一个绝美妇人映入我的眼帘。清而不素,贵而不妖,不想宛成竟有如此美貌女子。我忍不住便向侄儿安民交待了几句。当晚,安民把那妇人带到了官邸,原来她是张绣之叔张济的未亡人邹氏。她来的时候抱着一把琴,一曲《妾本飘零》响起,仿佛九霄之音,乘月而出。

    次日,张绣向我请兵巡视治安,我也随了他的意。必尽这本是张绣的城,有些是他做起来应该是更加得心应手吧。

    夜晚,我正在熟睡之中,忽然营中四处火起。安民急匆匆地进来告诉我,张绣又反了。我急忙穿衣戴甲,跑出帐来。火光中,敌兵四起,典韦单刀一人,正在辕门奋力杀敌。安民,昂儿护着我从西门逃出,我见典韦已身中数箭,仍然在挥动那把已砍卷了口的朴刀,身边长枪如林,狼牙如雨。我大呼典韦,典韦听见,高声回应:“丞相当急出西门,招军平叛,勿以末将为念。末将定当死战断后!”我让典韦随我一起逃走,典韦却大笑道:“这些乌合之众我典韦还没放在眼里,丞相放心,等我杀光了他们就去找您。”其实谁都知道,在这个时候,留下来就是死。典韦无马,怎么可能杀出?我再欲说些什么,已有无数敌军冲到我面前了。典韦怒喝向前,很快淹没在了张绣千万叛军之中。我策马急出,身边安民和昂儿已被砍成肉泥。行了数里,才看见李典乐进的兵马,心中稍安。

    最终典韦没有出来,我也没有再率军进去。因为我知道,这个时候,引败军再去攻城,是没有胜算的。所以,我没有把典韦就出来,哪怕是他的尸骨。

    我第二次攻打宛城的时候,又中了火计,大败而归。施计的是贾诩,就是那个策动叛乱害我典韦的家伙。我恨,不为此败,而是为我不能为典韦报仇。张绣,还有他的谋士贾诩,我恨不能将此二人碎尸万段,以慰典韦之灵。

    第三次攻打宛城,张绣又降了。一反常态的,许褚竟然没有我的命令就要去杀张贾二人,被我制止了,虽然也我对张贾二人恨之入骨,想杀他们为典韦报仇,因为我知道他们不能杀。他们是榜样,是给其他诸侯的榜样。我要天下一统,结束乱世,就不能杀归顺我的人。

    我保张绣为侯,世代而袭。又任命贾诩为军师,随我南征北战,后来又给予高官,对他言听计从。

    典韦,原谅我,我要做的不是一个诸侯,而是一个霸王。

    我是典韦。

    不费一兵一卒就取了宛城,丞相显然很高兴。但我总觉有点不对劲,张绣看丞相的眼神,有三分畏惧,七分憎恨。但这些不是我应该管的事,我应该管的,就是让张绣的眼神中,三分憎恨,七分畏惧。

    入城当晚张绣部将胡车儿就来我的营帐了,他说他是慕名而来。胡车儿倒是像个勇将,比他的主子张绣强多了。我的双铁戟,不是一般人能抬得动的,而他,竟然也能把这对铁戟舞得飞快。这小子不错,我跟他对饮了几盅。我兴致上来了,便要跟他论武,他也答应了。我的双铁戟自然是闻名已久,天下少有对手;可没想到他的火缨矛也不含糊,打了三十来合也不落败。我二人合掌大笑,一起回营。路上,我劝他投了曹丞相,以后一起征战。可他却说他父亲原是张济部下,受恩甚重,临终前还交待让他忠心辅佐张绣,所以不能弃张绣而走。他说得也是,为将,自当以中心为先,我也不强求。

    第二天胡车儿又来找我喝酒,他劝我离开宛城。我以为他是说胡话呢,没多在意。我喝了个大醉,回到营帐倒头就睡。深夜后,忽然营寨乱哄哄的,还着了火,一小卒来告诉我,张绣又反了,这还了得!我去兵器架上取我的双铁戟,可那时竟是空的,双铁戟不翼而飞。这时候外面叛军已经冲进营帐了,我来不及细想,一拳打倒来人,夺了朴刀,冲出帐去,外面几百贼军正在放火。我杀了几个贼兵,却也挨了他们一枪,左腹部,真疼。这破朴刀还真不好用,可能是我用惯了双铁戟吧,总感觉杀起敌人来远没有平时那么顺手。我逢人就砍,一路杀到了丞相帐前,丞相正好出来。我让丞相赶紧从西门逃走,西门外不远就是李典乐进的营寨,可丞相却让我跟他一起走。这不是说胡话吗,如果没个人断后,贼军很快就会追上的。再说,我现在又中箭又中枪的,怎么可能逃得掉。我说了老半天,丞相终于骑马逃走了。“天下可以没有典韦,但是不能没有曹丞相”想到这里,我索性杀入贼兵群中,手起刀落,又有十几个贼兵身首异处。贼兵用的都是长枪,只管对着我身上乱戳,不一会儿我就已经中了五六枪了。腰上,腿上,肩上,处处都有枪伤。我头晕目眩,胳膊也开始麻木了。更要命的是,那破朴刀也已经断了。于是我顺手抓起两个贼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