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自序(2/2)

统;

    秦可秦遗言谶语“三春过后诸芳尽,各自须寻各自门”中的“三春”不是指人,而是指三个春天;

    太虚幻境四仙姑的名称,不是随便那么一取,而是影射在宝玉一生中至关重要的四位女性;

    芦雪庵联诗,其实是曹雪芹为家族和自己写下的传记;

    ……

    我的研究,得到“红学”前辈大师周汝昌先生的热情鼓励与细心指点。我们完全是君子之交。到目前为止,我只到他家拜访过一次,另在一些公众场合大约见过三四次。我们的主要交流方式是通信,以及在文章里呼应、切磋。周先生看到我一些文章,会主动给我写信。他一眼视力为0,另一眼视力仅0.1,写下的字每个有蚕豆甚至核桃那么大,往往互相重叠,常常落款为“盲友”,每当展读,我都感动莫名。他有时还口占一绝赠我。这本书里引录了周先生一些文章、书信,为了使读者能够知道他是为了我哪篇文章而写来的,所以被当作我的文章的附录印在后面。其实他的这些文章和信件都有极其珍贵的独立学术价值,相信将来周先生出全集时会悉数收入,这本书对这些文字的排入方式实为不恭,恳盼周先生和读者见谅!

    这虽然是一本“红学”著作,但因为我本来是个写小说和随笔的,所以,自信我的笔触让读者读来绝不会感觉枯燥。我把最新的一篇《帐殿夜警》排在最前面,笔法像小说,但所据资料都很严谨,内容很学术,通体可以说是文史大随笔;读完这篇,一般读者可以马上去读书中最后的三篇探佚小说,阅读它们应该是很过瘾的。其余文章,则可以慢慢地挑着读。我希望这本书也能成为一般读者消遣、消闲、怡情悦性的读物。

    当然希望而且殷殷地等候着批评指正。“红学”研究是公众共享的文化空间,无论是机构还是个人,谁能垄断这个话语空间呢?推动“红学”发展的方式之一,就是进一步加强这个话语空间的共享性。共享的方式,可以是嘤嘤求友,更可以是切磋争鸣。我的“秦学”研究之所以能发展到今天,也是一些饱学之士对我驳诘与我争鸣给了我很大的推动力,比如陈诏先生。我希望这本书也能有所反响,引出读者的讨论。

    刘心武

    2003年2月18日温榆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