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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在劫难逃(1/2)

    且说孙乾带着金银珠宝投小路径至汉中,先来见杨松,依孔明之言说知此事,奉上金礼。杨松果然爱财如命,见之大喜,便引孙乾来见张鲁,陈言方便。

    张鲁闻之,踌躇道:“玄德只是左将军,如何保得吾为汉宁王?”

    杨松人品虽为人不齿,但却真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当即进言:“他是大汉皇叔,正合保奏。”[]

    张鲁猛醒而大喜:“吾几乎忘了玄德乃天子之叔也!”遂差人教马超罢兵;孙乾只在杨松家静待回信。

    不一日,使者回报:“马超言,未成功,不可退兵。”

    张鲁又遣人去唤,马超坚不肯回,一连三次不至。杨松谓孙乾道:“此人素无信行,不肯罢兵,其意必反。”又恐张鲁不能深信,遂使人放流言:“马超意欲夺取西川,自为蜀主,为父报仇,不肯臣于汉中。”

    张鲁闻之心慌,问计于杨松。杨松趁机进谗言:“主公可一面差人去说与马超:汝既欲成功,与汝一月限,要依我三件事。若依得,便有赏;否则必诛。一要取西川,二要刘璋首级,三要退荆州兵。三件事不成,可献头来。一面再教张卫引军紧守关隘,以防马超兵变。”

    张鲁本无大智,闻言从之,便差人到马超寨中说这三件事。马超听罢大惊:“如何变成这般!”自忖一月之间如何做得这三件事,乃与其弟马岱商议,意欲退兵。

    这边杨松又放流言:“马超回兵,必怀异心!”于是张鲁令张卫分七路军,紧守隘口,不放马超兵入关。马超进退不得,无计可施,空自每日切齿痛骂杨松。

    此时孔明早得信报,谓刘备道:“今马超正在进退两难之际,亮凭三寸不烂之舌,亲往其寨,说马超来降。”

    刘备道:“先生乃吾之股肱心腹,倘有疏虞,如之奈何?”孔明执意要去,刘备再三不肯放行。正踌躇间,忽报黄忠书荐西川一人来降。

    刘备召入问之,其人乃是建宁俞元人也,姓李名恢,字德昂。刘备道:“向日闻公曾苦谏刘璋,今何故归我?”

    李恢道:“吾闻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前谏刘益州者,以尽人臣之心;既不能用,知其必败矣!今将军仁德布于蜀中,知事必成,故来归耳!”

    刘备遂起身请入席就座,教烹茶相待,又道:“先生此来,必有益于刘备。”

    李恢道:“今闻马超在进退两难之际。某昔在陇西,与彼有一面之交,愿往说马超来降,若何?”

    孔明笑言:“正欲得一人替吾前往,愿闻公之说词。”

    李恢便于孔明耳畔陈说如此如此,诸葛亮闻之大喜,即时遣行……

    李恢行至马超营寨,先使人通报姓名。马超闻报,冷笑道:“吾知李恢乃辩士,今必来说我。”遂唤二十刀斧手伏于帐下,叮嘱道:“听吾号令,即将其砍为肉酱!”

    须臾,李恢昂然而入。马超端坐于帐中不动,叱道:“汝来为何?”

    李恢神色淡然:“特来做说客。”

    马超愤然道:“吾匣中宝剑新磨,汝试言之。其言不通,便请试剑!”

    李恢笑言:“将军之祸不远矣!但恐新磨之剑,不能试吾之头,将欲自试也!”

    “哼,吾有何祸?”

    “吾闻越之西子,善毁者不能闭其美;齐之无盐,善美者不能掩其丑。日中则昃,月满则亏,此天下之常理也!今将军与曹操有杀父之仇,而西凉又有切齿之恨;前不能救刘璋而退荆州之兵,后不能制杨松而见张鲁之面;目下四海难容,一身无主。若复有渭桥之败,冀城之失,将军又有何面目见天下之人乎?”

    马超长叹顿首谢道:“公言极善,但超无路可行。”

    “将军既听吾言,帐下何故伏刀斧手?”

    马超大惭,尽退左右,便请李恢就坐。李恢道:“刘皇叔礼贤下士,吾知其事必成,故舍刘璋而归之。公之先父,昔年曾与皇叔约共讨贼,公何不弃暗投明,以图上报父仇,下立功名乎?”

    马超听罢,如醍醐灌顶,击案而起,便教左右将监军杨柏捉至帐中,一剑斩之,将首级与李恢一同上关来降刘备——那杨柏正是杨松亲弟,此番命丧,杨松亦是咎由自取,徒与马超结下不共戴天之仇!

    刘备于葭萌关外亲迎马超入内,待以上宾之礼。马超顿首谢道:“今遇明主,如拨云雾而见青天!”

    刘备喜不自胜,时孙乾已回,孔明便教记下李恢、孙乾之大功。当夜刘备设宴以待马超,正欢饮时,忽传雒城急报。刘备观之,大叫一声,泪如雨下。诸葛亮急忙抢过书信观看,方知庞统引军攻打绵竹,不料却为守将李严一箭射中要害,现如今昏迷不醒,伤势严重。

    诸葛亮跌足嗟叹:“士元性急矣!”慌忙跑出堂外看星星——只见将星昏暗,摇摇欲坠;仔细观之,却有一团青气始终托住将星。

    孔明心中暗奇,急入内宽慰刘备。玄德心急如焚,传令马岱、庞德守关,清晨便与马超、孔明引一军奔赴雒城而去……

    原来刘璋闻听雒城已陷,慌聚众官商议。从事郑度献策:“今刘备虽攻城夺地,然兵不甚多,士众未附,军无辎重。不如尽驱巴西梓潼民,过涪水以西。其所屯仓谷,尽皆烧除,深沟高垒,静以待之。彼至请战,勿许。久无所资,不过百日,彼军自退。我乘虚击之,刘备可擒也!”

    刘璋断然摇首道:“吾闻拒敌以安民,未闻动民以备敌也,公言非保全之计。”

    正议间,人报法正有书至。使者入内呈上书信,刘璋视之,其略曰:“昨蒙遣差结好荆州,不意主公左右不得其人,以致如此。今荆州眷念旧情,不忘族谊;主公若得幡然归顺,量不薄待。望三思裁示。”

    刘璋大怒,扯毁其书,大骂:“法正与张松一样,皆是卖主求荣,背信弃义之贼!”原来张松闻听汉军攻取巴郡,严颜归降后,便已暗中准备。及至庞统与小宝合谋取下雒城后,张松便偕同家眷星夜投奔雒城而去,只留下了一封书信与刘璋,其意大致亦与法正相同。

    刘璋怒逐使者出城,即时遣妻弟费观提兵前去把守绵竹。费观保举一人同去守城,乃南阳人士,姓李,名严,字正方。

    二人引三万兵马来守绵竹,庞统闻报决意趁其立足未稳,引军搦战。

    两下于城下列阵,那魏延与庞统一般的心思,都是立功心切,便抢先出阵与李严交锋。不想二人大战五十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