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泥沼,泥沼中间一堆烂臭的物事在动,定睛细看才能隐约分辨出那是一个人形。
那人从自己的嘴里掏出一片软烂的东西,从生理学角度来说,那应该是一片舌头,那人正抓着污泥往舌头上涂抹,手法细致而耐心。
孙葱花正要冲下坡,却被妹妹一把抓住手腕,随即身子凌空而起,之后,就只能听见耳边忽忽的风声了。
原来是孙葱花拎起她逃走了。
途中,孙蒜苗就已经连阑尾都已经吐尽了,怎么可能再敢向前一步?
孙葱花想喊、想挣扎,却连眼皮动眨动不了。
刚才那一幕像一幅传世名画,印刻在她的心中。
世界的憎不胜憎本已让她灰心之极,刚才那一幕忽然揭开了一大片新天地:那个污泥中的人恶心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能够尽数吸纳她心中所有的憎恶,只要彻底毁灭那个人,她也就能从憎恶的深渊中彻底超脱了。
可是,妹妹却让她失之交臂。
不知道逃了有多远,孙蒜苗才终于停了下来。
苏醒过来后,孙葱花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四周,立刻又闭上了,她从来没见过一个如此令她憎恶的地方:
风睡在花间、花睡在阳光里、阳光睡在水面上、水光睡在一双清澈的眼中、这双眼生在一位俊美绝伦的少年身上。
孙蒜苗却痴愣愣望着那少年,傻了:
“嗨嗨~~嗨嗨~~嗨嗨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