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春风佛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那种事情。
已经过了半生,他从来没有对任何女人产生过那种冲动,更不用说又老又丑的聋哑婆子。这件事只证明了一个问题:他是个男人。
可是证明了又能怎么样?他早就过了需要证明什么的年龄。
所以,他很快就忘记了这件事。
就像一小块石头很快沉入水底。
让他奇怪的倒是另一件事:阿潮。
阿潮几乎天天来找他,有时候一天会来好几次。每次她都站在墙外的树枝上跟他讲话。
这个女孩子永远都有说不完的话,她脸上的笑也像遍地的野花一样,谢了一朵,又开一朵。
这个世上没有什么能让春风佛挂怀的人或事,人生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场轻描淡写的远足。
但阿潮真的不一样。
一听到阿潮清亮的声音、一见到阿潮弯月一样的笑脸,春风佛情不自禁也就笑了。
春风佛平时也都在微笑,但那是源于人们身上那一点点可笑,就像你见到一个只洗脸、从不洗脖子的小孩。
但对阿潮的笑不一样。
那笑真的是笑,算不得开怀,但自然、舒服。
风和日丽的晴好天气里,人们通常会这样笑。
但是,阿潮已经连着好多天没来了。
最后来的那一次,阿潮格外开心,她收到了一封鸽信,还把那封信拿给春风佛看。
那是一小方白布,布上画着一轮圆月、一棵枣树,树下站着1个女孩,鼻头上还画有一个大泡。
“是阿风!是阿风的信!她让鸽子把信送到这儿,阿风太聪明了!那只鸽子可真是太乖了,它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呢?我们分开都已经整整十年啦。她只画了她一个人,难道阿达还没到?阿风好可怜,她一直在等我们。要是阿潮能飞多好,一下子飞到阿风面前吓吓她,呵呵呵呵,可惜阿潮不能飞,阿潮也给阿风写了封信,上面画了一个长翅膀的阿潮,阿潮画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