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鱼菜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反三国志 > 第四十回 游洛水诸葛亮赋诗 收合肥孙仲谋传檄

第四十回 游洛水诸葛亮赋诗 收合肥孙仲谋传檄(2/2)

舜尧,推刃毒君亲,日月为昏眊!

    宗藩兴义徒,山海耀旌旄,愧无韩彭略,亦乏良平韬,仗节督王师,雍豫定崇朝。

    陈牲告园林,神风起重霄,贼徒既披靡,王师亦勤劳!息兵在东都,鹰隼养翮毛。

    将为长空击,不令狐兔逃。斯民久苦兵,老弱悲驿骚,金鼓幸小息,妇子复欣陶;老翁欲有言,徘徊仍寂寥,得无隐难宣,畏我材官骄?为我幸毕宣,为翁祛莱蒿。

    睹此孑黎状,明法告同袍:洛水清且澄,邙山亦苕峣,百岁谁能期,仁问感民遥;军行贵便宜,民生已瘵凋,婋虎威可扬,闾里日萧条,愿言怀君子,门门德音昭。

    孔明赋诗既毕,僚属传观,莫不称叹,都说道:“元帅治军经礼,怀民以德,桓文节制,不是过也!”孔明道:“战争所及,鸡犬不宁,哀此蒸民,谁为抚辑,愿与请君共勉之而已!”僚属皆同声答应,日暮方回,一意坚持,俟东路军事得手,再定进止。

    且说马超兄弟,领了三千马队,星夜兼程,不数日到了舞阳,见过云长,云长大喜,极力夸奖。马超见云长神威凛凛,也自十分敬服。云长道:“前因子龙孤军深入,惧有疏虞,第一次派黄崔二将领兵万人,前往协助,第二次派元直领兵五千亲往,兵力差足支配,惟需大将,孟起兄弟一去,我军必操胜算矣!军情紧急,不敢久留,由某处再派马队二千,驰往汝南,与元直子龙协议,分头迎敌,某在此处静听捷音也。”

    马超闻言,立时拜别云长,同马岱领了军队,风驰电掣,到了汝南,将军马扎在城外,兄弟随带亲兵百余人入城。子龙元直,正在商议迎敌事情,昕得马超兄弟到来,不胜欢喜。两个出来迎接,入府坐定,云騄向前见过哥哥,悲喜交集。自从马超随着孔明出兵,兄妹才第一次见面,手足之情,自然诚挚,这也不在言表。

    马超随问赵云道:“现在三方军势如何?”子龙道:“据廖化严寿昨日报称,孙权接收了合肥,派徐盛率领韩当周泰两员上将,领步兵二万,合曹真兵三万,共五万人,由合肥来攻新蔡,离新蔡不过百里之遥,黄武崔颀在郾陵与曹兵相拒,胜负未分;于禁领了四五万人马,由汝南南面进攻,现在正与元直商议分头迎敌也。”

    马超道:“既然如此,请元直驻扎汝南,居中策应,超领原来马队五千,步兵一万,前往迎击于禁;子龙与舍妹去迎击徐盛,若有缓急,可飞请云长君侯进驻汝南,以壮声势也。”二人称善,立时分兵前往。

    那于禁屯兵大胡山一带,因曹休前奉张辽命令,中途折回,留守襄城,只剩下吕虔满奋阎温杜则四员副将,兵马四万余人。于禁先遣细作,往汝南哨探一切情形。以便进兵。那探子回报,汝南只有赵云夫妇并军师徐庶,现闻吴兵已由合肥进攻新蔡,赵云自往迎敌,留徐庶守汝南。于禁闻讯,异常欣悦,督率部队,向汝南进发。

    于禁离开大胡山,不到五十里,只见前面一支汉兵,人强马壮,甲亮盔明,于禁即将人马列开,整阵以待,只见汉兵阵门开处,一员大将,挺枪跃马而出,大旗上面,明写着西凉马超四字,于禁吃了一惊。马超大叫道:“于禁匹夫,已入绝地,何不下马投降?”于禁大怒,纵马上前,也不答话,举枪直取马超。两个战到五十余合,于禁气力不加。阎温杜则,各持兵刃,向前助战。

    马岱见三将合战马超,挥动马队,冲杀过去,赶到阵前,将阎温一刀,砍于马下。马超奋起神威,一枪将于禁左腿剌着,挑下马来,吕虔满奋,双马齐出,死命救回,向后败走。杜则逃避不及,被马超刺死。马超兄弟乘胜追杀,曹兵降者万数。于禁三将,率领败残人马,逃往秣陵关,投降东吴去了。

    马超教马岱带兵万人,荡定桐柏泌阳各地,严防于禁再来,与黄叙协同动作,以通南路消息;自领马队回到汝南,告知元直。元直大喜道:“沸汤泼雪,不如此易,将军真天下英雄也!郾陵防密,不须过虑,仍劳将军往新蔡协助子龙也。”马超道:“超之来此,为助子龙,即军师不令超往,超亦必往也。”随令部下在汝南休息一日,次日即率军前往新蔡,自有一番战争。

    且说孙权见曹真愿让合肥与吴,请求出兵夹攻赵云,即召集众文武商议。张昭道:“昔赵受上党,而邯郸被围,今日之事,将无类是?”黄盖道:“合肥重镇,我若不取,必为赵云所得,后欲取之,悔之已晚!且战祸已成,不受合肥,宁免兵事?”权大声道:“公覆之言是也。”即传檄晓谕合肥居民,令陆逊住守合肥,令徐盛领韩当周泰,精锐二万人,合曹真所部,由合肥出攻新蔡。正是:

    阵云忽变,武威之突骑西来;虏马饮流,瓜步之江声东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异史氏曰:司马谲诈,有胜于操者,如与曹真共领大军,赌赛红妆,以决蜀兵之必出,及诸葛遗以巾帼之服,竞对众发书,含笑受之,则未尝耻辱妇人,而有意羞愧子丹也明矣。知与曹爽共受遗诏,同心辅政,以承托孤之寄命;及兰卿狩于高平之原,竟入宫发诏,东市戮之,则未尝目存曹室,而有意诛灭宗亲也又明矣。由军中赛智,而回顾病中夺印,由洛中生变,而上溯邺中告反,前后互证,夫岂待至其子昭,路人始知司马氏之心乎?而演义写懿,切莫言赌赛事,只同心报国,以慰曹真;写料驽马恋栈豆,智囊痛哭,兄弟三人皆豚犊耳,以薄曹爽;写闻仲达受先帝托孤之重,安敢有异,辄大惊失色,车前俯伏,泣奏请提一旅,破蜀平吴,俾明臣心,以对曹休;写钟繇以全家良贱,只保一人,而此事朕亦悔之无及,非卿一举,两京已休,以动曹睿;无一处不回护司马,意若仲达未负曹氏子孙,而曹氏子孙多负仲达耳。人快司马之篡,足以报曹,亦每置懿而论昭,本书于是,乃深论之;如曹彰领兵十万,一面贾逵,即索先王之玺绶者也;司马懿出入曹门,两番夺印,亦惟但问兵权,且以戮及夏侯也;何至今日而俱谦让不迭,拱手相逊,有如此者!倘为双方媲美,然则翻案之云胡哉?是故曹彰听命,亦犹自馁于奔噩,司马抗颜,不异设词于问病;极言曹彰尚不可得而攘臂,却如浚休真爽辈之冥蠢同犬豕,有不自入彀中而堕老奸之凶狡者?不惟不获与争尺寸大阿之兵柄,抑至丧师取辱,覆族灭宗,以贾倒刃之奇祸焉。旧既以料敌赌胜而移兵权,此即以失机退败而据帅位;闲居托疾,司马之让犹不让, 则孤城自保,司马之谦何所谦,一片矫情,腆颜相揖,不过如是而已!有一曹彰足知其心,只一曹彰能奉人位,故以曹彰借写,明其高于曹氏所有子孙一筹,庶不见嫉于司马也,以司马无形奸诈,因仍以无形笔之。得此一回,于是马谡反间,周鲂断发,自取帅印,分兵斜谷,诈病赚爽,克日擒达,政归司马,凡写司马出处各案,一例诛心,于无形中翻尽删去。王莽谦恭下士,曹操诸镇勤王,只须愈写礼让,愈使后世识其奸伪,真无庸另费笔墨耳。

    诸葛血战中原,只落得宫殿荆榛,凄凉满目,闾阎凋蔽,万骨皆枯,惟剩主帅徘徊河上,赋诗行乐,尚有何乐可言!如此而致膏肓之疾, 则较写尽勒躬尽瘁者为何如耶?噫!秋风五丈,只写了云霄万古之一人,洛水五言,却咏及俎豆千秋之百姓;如是始不为功狗,如是方可享蒸尝,一统纵见成功,而诸葛定论,卒亦莫逃于笔底,则又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