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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议兵(二)(2/2)

行眼泪缓缓流下。宋江一心想往上走,想做个为上所喜、为民拥戴的好官,起码要在青史上留下一丝好名声。女色、钱财对他来说都是身外之物,他要的是名,为此他结交了许多与他身份相若的人,也救济了许多人。由于他的豪气,酒宴犹如家常便饭,那有时辰苦读文章,文采方面自然落后许多,几次州府会试,不免差上许多,投机钻营又非心中所愿,加上相貌丑陋,无法找到有背景的岳丈,屡屡落地也是正常。

    虽然心内愤慨,却又无可奈何,官府黑暗他也看的很清,可人卑位贱,幻想有一日被皇帝偶尔发现,立刻擢升重用, 那时大刀阔斧、整顿吏制,选用良将,低御外辱,总会创下一番伟业让后人敬仰。

    上梁山对他来说是最困难的选择,一旦成为反贼,就背上终身耻辱,总是会被朝廷见疑。因此屡屡想避开,但是因浔阳楼酒醉题反诗,不得不走上梁山。宋江现在也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会将‘黄巢’的名字写出,这等犯上作乱的人物是他最不理解的。

    在宋江的教条里,即便朝廷对你不公,或者偶尔有冤枉你之处,凭着‘天地君亲师’,朝廷可是比父母还要值得尊重的,朝廷做错了,你可以躲、可以藏、但是不能反对他,至于起来彻底推翻朝廷,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又想起李逵的喊声‘宋大哥做皇帝就好的很’宋江想到这里悚然而惊:“此事想都不能想,怎能落一世骂名给祖宗丢脸。”摇摇头道:“不反、不反。”

    经过今天的初步论战,宋江已看出大部分人倾向于卢俊义的提议。此时宋江忽然想到一个奇怪的问题,卢俊义向来很少主战,这个大名府的卢员外虽然没有确切表露出招安之念,但自己又怎能看不出来。他之所以极力笼络林冲、武松、鲁智身等人,就是发现这些人很难说服接受招安,而他们又是在梁山很有影响力的人。想到了卢俊义的豪言壮语,不禁疑惑道:人云‘娶妻豪气消,温柔乡里泡’,这卢头领竟然一改古风,不知是何原因?吴用那一棒敲打的很及时,这里是我宋江的山寨,不是谁都可以胡言乱语的。宋江根本不信卢俊义有颠覆他的力量。

    但今天的论战也着实提出这个问题,现在梁山人多势众,山寨确实显得小了些。在击溃高俅之后,原本以为朝廷会派人招安,或者继续派大军征剿梁山。可是二者都没有发生,仿佛当他们不存在。

    想到这里,宋江心内暗暗冷笑,出去打一打也好,不能让朝廷忽视我宋江的存在。不过求战之前还是应该想办法去探探朝廷的口风,梁山在朝廷中到底是何地位?

    此时,一个柔软温热的身体慢慢靠入宋江的后背,双手轻放在宋江肩上,一屡幽香袭来,宋江浑身一震。背后柳絮儿低声道:“寒气重,当心别伤了身子。”宋江感激轻拍柳絮儿的圆润柔夷,柳絮儿胆大起来,幽幽问道:“相公竟始终嫌弃我出身烟花场所不成?”宋江只觉得后颈有凉物滑落,恍然感觉出柳絮儿眼泪滴落,一时感动,转过身来,扶过柳絮儿柔弱的身体,轻轻道:“我一个身高五尺的落魄小吏,避祸在此,能娶柳姑娘这等人物为妻,实是说不出的快活,休怪我这些日子冷落你。现今山上事务繁杂,我做大头领的,怎能贪于安乐,让他人笑话。”柳絮儿黑夜中看不清宋江脸色,有些扭捏道:“我知道相公事务繁忙,今夜特地在房中备了些酒菜,我们、我们夫、夫妻两个还从未单独吃过饭哩!”说到后来,几乎声不可闻。

    宋江悚然一惊,柳絮儿看出宋江有异,有些恼怒问道:“相公好像很怕和贱妾独处,却是何道理?”宋江笑笑道:“柳姑娘何须猜忌,我正有一事相求。”柳絮儿心中高兴道:“相公有何事尽管吩咐,絮儿无有不从。”

    宋江感动得点头道:“非是我不愿同柳姑娘欢好,实是形势所迫,现在山上兄弟和战之事争论不休,我也委实难以决断,日久下去,恐生祸乱,我现在是寝食难安那!现在朝中佞臣当道,闭塞君听,我等拳拳报国之心却无人可以告白于皇上,否则皇上定会下旨招安,也可使各位兄弟正名除恶,青史留笔。否则和朝廷斗将起来,不免两败俱伤,实在是可惜。”柳絮儿懵然道:“这等大事,我一个小女子又能如何?相公难道是想让我见皇上不成?”宋江微笑道:“好机敏的姑娘,柳姑娘在京师和周邦彦大人相熟,只要将我的信件转交周大人,请周大人帮忙带转给皇上,应该会有很大机会。”柳絮儿听说到周邦彦,脸上立时露出一丝喜色,忽然又阴暗下来露出忧色。

    宋江安慰道:“我派小乙和你同去,你扮作进京赴试的举子,小乙做书童,解珍、解宝兄弟做仆从,你等秘密赴京,我对外就说柳姑娘去寻亲,此事万无一失。”柳絮儿幽幽道:“我倒不是怕凶险,只盼相公能好好待我,我便知足了。”

    宋江满意地笑道:“好吧,我去太公房里问安后就回来。”柳絮儿心理闪过一丝不快道:“我和相公一起去吧。”宋江劝阻道:“我去去就来,你先在房内等我。”说罢急急走了。

    柳絮儿怏怏的回到屋内,叫来丫鬟把几样菜重新热过,过了半个时辰,一个太公房内丫鬟进来道:“宋头领去军师处议事,请夫人自用饭安歇。”

    柳絮儿眼中泪水瞬时涌出,倒在床上呜呜哭将起来,一个贴身丫鬟上前轻轻劝道:“夫人、夫人、说不定宋头领很快就回来。”柳絮儿翻身坐起怒道:“你们都出去,出去。”说罢将丫鬟赶出门外,大声道:“今夜谁也不许进来。”将门重重关严插上门闩。

    柳絮儿回到屋内,看到桌上的酒菜,凄然笑道:“我却等你到几时回来。”回头看到一旁的古筝,信步走到近前,凝视着心爱物,泪水一滴滴落下,有几滴落在琴弦上,玉珠般悬在那里,在烛光中不住颤动,映射出道道霞光,柳絮儿伸玉指轻轻一捻,发出幽怨的弦音。一时悲伤难忍,十指慢慢在琴弦中留连,轻轻吟唱道:“粉泪湿古筝,只怨郎情薄。梦到巫山第几峰,酒醒灯花落。数日尚春寒,未把罗衣著。眉黛含颦为阿谁,但悔从前错。”

    吟罢回到小桌前倒酒喝将起来,一杯杯酒下肚,眼睛不时瞧向门外,仔细聆听是否有脚步声。心内明知宋江几乎不可能回来,可是还在盼着,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了。柳絮儿将一壶酒喝净,眼中已呈迷离之色,脑中还在想着、盼着,自言自语道:“我先去将门打开,免得相公回来我醉酒无力起来。”身体摇晃着站起,向门边走去,一时只觉天旋地转,根本看不清门在何处。偏在此时,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柳絮儿大喜之下,身体一阵眩晕,将墙边的红烛扑灭,一股熏粘的蜡油味传来,柳絮儿已顾不上许多,黑暗中,反而辨清了方向。趔趄着走过去,急急打开门,门边可不站着宋江,柳絮儿合身扑到宋江身上。此时酒性上来,柳絮儿满脸娇红,双目紧闭,一时春情荡漾,樱桃口已然封住宋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