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五、赤壁之战(1/2)

    荆州牧刘表,兗州山阳郡高平县(今山东鱼台县)人,是东汉末年士大夫中著名人物之一。献帝初平元年(190年),荆州刺史王叡为孙坚所杀,刘表代为荆州刺史,屯驻襄阳。荆州辖区“南接五岭,北据汉川,地方数千里,带甲十余万”。由于荆州所受战争破坏较少,关西和中原人民到这里来避难的很多。刘表在荆州,经济和军事力量都比较雄厚。襄阳处于中原与南方交通要道,荆州又居长江中游,往北可以进取中原,西可略定巴蜀,往东又对吴居于顺流而下的地理优势,正是用武之地。可是刘表是典型的清议派人物,当时人郭嘉已经说他不过是一个“坐谈客’。他只求“保境自守”,“观天下变”。在这种消极的单纯防御政策指导下,刘表失去了许多主动出击以壮大自己的大好时机。曹操曾说:“我攻吕布,表不为寇;官渡之役,不救袁绍,此自守之贼”。特别是当建安十二年(207年)曹操远去进攻乌桓的时候,他又不能听从刘备的建议,袭取许都,眼巴巴地把几个进取的机会都丢失了。刘表的消极观望态度,只有等待敌人发展得更加强大时来收拾自己。如前所述,荆州早已为邻近军阀所觊觎。东吴孙氏政权三世以来,一直对荆州用兵,而且在军事上常居优势;甚至连寄居荆州的刘备在谋臣诸葛亮的倡议下,也图伺机攫取荆州;特别是北方的强大势力曹操已在邺凿成玄武湖,积极训练水军,显然,曹操下一个攻击目标,就是指向荆州了。

    刘表不仅坐失战机,而且也不能较好地处置其身后之计。他有二子,按照惯例,长子刘琦是当然的继承人,可是刘表却听信继室蔡氏的话,让少子刘琮做自己的继承人,而把刘琦外放到江夏郡做太守。刘表的部下也分成了两派:蔡氏及其弟蔡瑁等属于刘琮一派,因为他们能包围刘表,所以占绝对的优势。刘备则暗中与刘琦相结。由此可知,荆州已成各军阀觊觎的中心、矛盾的焦点。荆州究将属谁,已是必定要以战争来见分晓了。

    建安十三年(208年)七月,炎热的夏季刚一过去,曹操便亲自率领大军从邺城南下往攻荆州。曹操这次出动的军队大约有十五六万人,刘表的军队总共不到十万人。操军多为身经百战的劲旅,荆州军在“不习军事”的刘表的统率下,一向缺乏军事训练和实战经验。所以操军占绝对的优势。曹操采取了快速进攻的方针,大军经叶县(今河南叶县)、宛城,直趋樊城、襄阳,以掩敌不备,力求一举击溃荆州军的主力,或用强大兵势逼使敌人投降。

    操军出发后不久,刘表便病死了,部下拥立刘琮为荆州牧。刘表病重时,长子刘琦自江夏前来省视,被琮党遏于户外,不令他与刘表见面。表死后,刘琦打算趁奔丧的机会发兵进攻刘琮,但这时曹操大军已经压境了。

    早在官渡之战时,刘表部下大员韩嵩、刘先、蒯越等就曾劝表归附曹操,刘表没有同意。这时,在曹操大军压境的情况下,蒯越、傅巽与侨居荆州的大族王粲等人更竭力怂恿刘琮向操投降。理由是:操打着天子的旗号前来,如果抗拒,有违臣子之道,于理不顺;且以荆楚一州之地抗拒强大的操军,亦无侥幸取胜的可能;如果利用刘备去抵抗曹操,也是力量悬殊,没有胜利的希望。即使刘备能击退了曹操,他也不会甘居人下,与其受制于刘备,不如早早迎降曹操。于是刘琮决定迎操,操在到达新野时,接受了刘琮的投降。

    这时,刘备正屯驻樊城,他连操军已经南下的消息都不知道,更不用说刘琮要投降了。直到曹操到达宛城时,他才了解情况,只得匆忙往江陵退却。刘备除令关羽率领一支水军乘船数百艘沿汉水南下外,其余主力部队则由自己和诸葛亮、张飞、赵云等率领从陆路撤退。刘琮部下及荆州人跟随刘备南逃的很多,走到当阳(今湖北当阳东)时,队伍扩大到十余万人,辎重也有数千辆,因此行动很慢,一天只能行十几里。有人劝告刘备撇下大众,迅速去保据江陵。备答:“要成就大事,必以人为本,今人归吾,吾何忍弃去!”

    江陵有很多粮食和军用物资,曹操恐怕被刘备占有,于是留下辎重,轻装疾进。到襄阳时,闻备已过,就亲率精骑五千,一日一夜奔驰三百余里,终于在长坂(今湖北当阳东北)追及。备仓皇间抛弃妻子,只与诸葛亮、张飞、赵云等数十骑脱身逃走。如果不是张飞在后拆断一座渡桥,险些被操军捉获。备等与从水道南下的关羽的船只会合,渡过汉水,遇江夏太守刘琦,与他一同到夏口(今武汉市南)。这时刘备的军队只有关羽水军及刘琦江夏军,总共也不到两万人,自然无法抵御操军,情势显然是危急万分。

    恰好这时,孙权已经先派鲁肃来和刘备联系。孙权听说刘表病死,也图染指荆州,故派鲁肃以吊丧为名,来荆州伺察动静。鲁肃行至夏口,闻操军已进攻荆州,便晨夜兼行,及至南郡界,又闻刘琮降操及备南逃的消息,便从捷路迎备,双方遇于当阳长阪坡。肃劝备进驻樊口(今湖北鄂州市西五里),与权并力抗操,这自然是备所迫切需要的。所以备派诸葛亮与鲁肃一同去见孙权。

    这时,孙权正驻军柴桑(今江西九江市西南),密切注视局势的发展。诸葛亮到后,见权尚在犹豫观望,就对他说:“曹操已破荆州,威震四海,英雄无所用武,故豫州遁逃至此,将军量力而处之,若能以吴越之众与中国抗衡,不如早与之绝;若不能当,何不案兵束甲,北面而事之!今将军外托服从之名,而内怀犹豫之计,事急而不断,祸至无日矣!”孙权反问道:“苟如君言,刘豫州何不遂事之乎?”亮曰:“田横,齐之壮士耳,犹守义不辱,况刘豫州王室之胄,英才盖世,众士慕仰,若水之归海,若事之不济,此乃天也,安能复为之下乎!”年方二十七岁,血气正盛的孙权,被诸葛亮这样一激,不禁勃然大怒,曰:“吾不能举全吴之地,十万之众,受制于人。吾计决矣!非刘豫州莫可以当曹操者,然豫州新败之后,安能抗此难乎?”诸葛亮怕孙权事后畏缩动摇,又详尽地给他分析了敌我情况,指出:“豫州军虽败于长阪,今战士还者及关羽水军精甲万人,刘琦合江夏战士亦不下万人,曹操之众,远来疲弊,闻追豫州,轻骑一日一夜行三百余里,此所谓‘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者也。故兵法忌之,曰:‘必蹶上将军’。且北方之人,不习水战,又荆州之民附操者,偪兵势耳,非心服也。今将军诚能命猛将统兵数万,与豫州协规同力,破操军必矣。操军破,必北还,如此则荆、吴之势强,鼎足之形成矣。成败之